張斂秋在泰國買買買,原本只帶一個行李箱,後面又多買了兩個,滿滿當當運了回來。
呂善長幫她送上樓,轉身想走,被張斂秋一把拉住。呂善長想掙脫沒掙開,擡眼去看她。
“我好累。”語氣庸懶。
“那你早點休息。”呂善長目光閃避。
張斂秋目光落在那三個行李箱上,“還有這麼多行李等我收拾,明天早上我還要回去陪我爸媽吃飯,下午又要趕去橫店,好累,不想動。”
“那……”呂善長躊躇着,嘴巴張了張,卻是再沒有開口。
“你幫我。我好累,一點都不想動。”張斂秋看他,去晃他的手,低低哀求。
呂善長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終是點了頭,“好,我幫你收拾。”
張斂秋笑得燦爛,一下子丟開他的手,撲到沙發上,抱着抱枕歪着,指揮他……
忙活了一個小時,終於把張斂秋的東西歸置好了。哪些要帶去她爸媽家的,哪些明天要帶去橫店的,分門別類收拾好。“那我回去了。”
“行,那我送你。”
“不用送,就隔着幾幢樓。”
“要送的。”張斂秋起身,快要走到呂善長身邊時,腳下一扭,“哎呀,”撲到他身上。
“怎麼了?”呂善長有些緊張地上前抱住她。
張斂秋皺着眉頭,“腳好像扭到了。”
“腳扭到了?扭到哪了,疼不疼?”
“疼!好疼。”歪到呂善長身上,呂善長一着急,打橫把她抱起……
另一邊,林照夏有趙廣淵幫忙,還有長至跟前跟後幫些小忙,帶回來的幾大箱行李,很快就歸置好了。
“明天元宵,你和你爹回去陪外祖父母吃中飯,這一份是帶給外祖母他們的……”林照夏交待着長至,“這些吃食是給方二和曹公公的,別弄錯了。”
長至點頭,“娘,我都記得了。”
長至記性很好,林照夏只交待一回,他就記得了,“娘,我在外祖父母家吃過中飯就回來陪娘,回來陪娘過元宵。”
“好。”
給趙廣淵帶回大齊京城鋪子的貨也準備好了,林照夏一看時間不早,跟趙廣淵說道:“晚上在咱家吃飯吧,斂秋要回家,把表哥叫來一起吃飯,大過年的不好叫他一個人在家裡,咱一起還熱鬧些。”
交待完便要和長至去附近菜市場買菜。
結果趙廣淵打去電話,呂善長卻沒接,再打,還是沒接。給他發去微信,結果他回覆說是太累,晚上不過來吃飯了。
趙廣淵盯着手機上的微信略失了失神。
“那讓表哥休息吧。明天元宵再一起吃飯就是。”
“娘,伯伯是不是要和乾媽一起吃飯?”
林照夏愣了愣,和趙廣淵對視一眼,“沒有,你乾媽應該回家了,要回家陪你張爺爺張奶奶。”
“哦。那爹也和我們一起去買菜吧,我和娘拎不了。”
“要不出去吃吧,別做了。”趙廣淵不想林照夏太辛苦。
“沒事,咱三人隨便做兩三個菜就行,累了,不想出去吃,而且這兩天外頭飯店的人應該很多。”
“那我一會給你幫忙。”趙廣淵說着,便和他們母子一起出門。下了樓,往呂善長住的那幢樓望了望,被林照夏捶了一記。
張斂秋和呂善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兩個人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說他們會談朋友,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雖然吧,這趟在泰國,他們確實看着挺親近的,但一行五人,他們一家三口親親密密,剩他們倆,當然得組個組合,畢竟一起出門的夥伴。
扭頭看了趙廣淵一眼,目光詢問,趙廣淵不欲在外談論這事,只朝她挑了挑眉。
林照夏便決定哪天找機會問問她的好姐們。張爸張媽她還是挺了解的,呂善長就沒有一個能打動他們的地方。
這兩個人都是他們一家親近之人,她不想他們中的一個受傷。
張斂秋家裡,張斂秋見呂善長回完微信就盯着手機發呆,躺在他懷裡嗤嗤地笑。
“我那姐們後知後覺的,她不會多想,但是你那好表弟,獵豹一樣敏銳,你說你累了不想去吃飯,估計他該多想了。”
“要不我回去吧。我去我表弟那裡吃晚飯。”
“誰準你走了!”張斂秋霸道地翻到他上面,捧着他的臉看他,“我準你走了嗎?”
呂善長的臉被她擠着,擡眼去看她,又移開去。張斂秋怎會讓他無視自己,又把他的臉轉了回來,“我長得不好看?”
“沒有。”
“那就是不好看咯?!”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好看。”
“那你不敢看我!”
呂善長垂了垂眸,看到他們倆如此親密的肌膚相親,臉越發燒得熱。
雖然微信上兩人你來我往的,他有預感到張斂秋的主動和熱情,但從來不敢正視和迴應,他不敢多走一步。
但沒想到,今天張斂秋把他留下了,他們還……
他一顆心既激動,又不安。
在華國他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他給不了她什麼。
“你應該聽我表弟說過我的事,我……”
“說你沒有生育能力?”
張斂秋的直白,讓呂善長越加無措,甚至有些自卑和難堪,“你既知道,何故……”
“你是不是想多了?這又不是大齊。”
“這不是大齊?”這不是大齊,是華國,他知道啊。有什麼不一樣嗎?
“這不是大齊,”張斂秋又強調了一遍。
“在這裡沒人會要求你負責。我們這裡,男女談戀愛是極正常的事,你情我願的事,談戀愛而已,不必想那麼多,甚至不談戀愛都可以,喜歡就在一起,合適就在一起,明天不在一起,拍拍屁股走了,也極正常。”
所以別想那麼多。
她就是覺得他有趣,比那些她看過的認識的男人都有趣,而且純粹,和他在一起,她覺得輕鬆又自在。
“我以爲你不行,沒想到一試,你行的很嘛。”張斂秋目光大膽,往他某個位置看了看。
呂善長一個正常男人,被她這麼一說,血衝頭頂,他不行?誰說他不行的!把她翻身壓下……
不管了,愛咋地咋地。就當是夢一場。
反正他一直覺得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