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頭小狼一聽立即叫着不肯走,那樣子還真是可憐。
楚黛琳有點想不通了,既然他們已經有能力養活自己了,爲什麼還要趕出去?人類的啃老族,是賴在家裡什麼事都不幹,白吃白住白用,而他們已經長大可以幫助族羣捕獵,爲什麼非要趕出去不可?
既然不肯走,那麼真的不客氣了。戈弘立即變身爲獸型,用頭猛撞向五頭小狼,見小狼們只躲避,不肯離去,開始用牙了。
他對着小狼的屁股一個勁的咬,試圖將他們全部驅逐出去。小狼沒有還手,捂着屁股一個勁的逃。老子在後面追,兒子們在前面逃,雖然咆哮嘶吼、哀叫追趕的場面可怕,也有點可笑。
彰固看着戈弘剛趕了這隻,另一隻又逃了回來,來來去去沒個底了。於是對着新公首領道:“別光看着了,戈弘是會走的,如果趕不掉,五隻狼再長大點,你就沒折了。”
小狼已經那麼難纏了,等到長成戈弘這樣體魄時,首領位置還不被奪了公首領恍然大悟,立即撲了上去加入了驅趕小狼的行列。
狼族做事必定有他們自己的道理,讓戈弘一個驅趕小狼,肯定力不從心。於是臨威瞪了眼母頭狼道:“死狼呀,快點上去幫忙,事情辦完了,我們可以早點睡。”
於是三頭成年狼,連咬帶撞的,趕着五隻可憐的小狼往狼族的領地邊境上去。
不一會兒,三隻狼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戈弘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就罵罵咧咧起來:“都是你,這窩生了五隻,還只只都是公的,只要裡面夾着兩個母的,會有那麼累嗎?”
而母頭狼已經累得快斷氣了,還對着新配偶罵:“你能不能不咬後退?咬屁股屁股咬傷的話,他們出去怎麼捕食?”
而新公首領也在罵:“你怎麼跟他那麼會生,一窩就五隻,跟我二年,一年一窩、加起來才五隻。以後一年你必須幫我生兩窩,每年不生夠五隻,我跟你急”
三隻狼的話,簡直太讓人樂了。楚黛琳好不容易忍住笑,問道:“爲什麼非要他們走,他們可以幫忙照顧家了呀。”
“廢話”新公首領還在氣頭上,罵了一句:“這是狼族的規矩,公狼長大了就必須離開。”
“啪~”戈弘動作極快的對着新公首領就是一巴掌,瞪着眼吼:“你跟誰說話呢?還好意思說,作爲首領,卻連我兒子都趕不走,怪不得一年只能生一窩。”
母頭狼一聽,覺得戈弘是在幫她撐腰,於是挺直了搖桿,也瞪着眼道:“就是,這能怪我嗎?戈弘在的時候,我每年兩窩,每次至少三四隻,他在外面和其他母狼還生,我們族羣的母狼肚子一到時間,個個都不閒着。戈弘頭兩年首領當下來,就有了四十多隻小狼,要不是那些年乾旱又公多母少,狼族還要興旺,是你沒用”
大家哈哈大笑,新公首領漲紅了臉低頭,而戈弘簡直要捂臉了,直着脖子衝着母頭狼吼:“這陳年舊事還搬出來幹什麼?”
母頭狼居然比戈弘還兇,瞪着眼吼得更大聲:“以前不誇耀你,你還要生氣。現在說你幾句好話,你就不願意聽了?再對我兇點,我就將那晚神女在狼族住一晚,你夜馭幾頭母狼的事。。。嗚嗚嗚。。。”
戈弘立即捂住母頭狼的嘴,柔聲細氣了許多:“是我錯啦,還是你好。那時就你生得最多,任何母狼都比不過你,那肚子簡直是天生的會生呀”
“放開”母狼甩開戈弘的手,高傲地擡起了頭,好似忘了剛纔要說什麼,注意力全到了戈弘誇獎她肚子上了:“當然,我幫你生了最多,其他母狼加起來都沒有那麼多。”
新公首領託着下巴,在旁邊背對着生悶氣,聲音不響也不輕,陰陽怪氣地:“好漢不提當年勇、好女不提當年壯。老了生不動,卻怪我。那時生得比其他母狼多,是這娘們吃醋得厲害,現在還這樣,其他母狼根本都不敢靠近我。”
哈哈哈。。。一片笑聲。不少禽類笑得癱倒在地,楚黛琳笑得捂着肚子。
剛纔這些肉還不足以吃飽,又去捕了次獵。因爲禽類晚上大多看不出,所以戈弘跟着狼族一起出去捕獵,帶回了十頭野牛,這下足夠吃了。
這個狼族有五六十隻狼,屬於大規模的狼羣了,又最爲靠近神殿,地理位置優越,戈弘能得到這個族羣,也算是能力極強的狼。
肉的香氣又飄起來,戈弘稍微解釋了下要將小狼趕走的緣由,楚黛琳這才解開了疑惑。
晚餐結束,將肉吃完了。小狼崽們這次也吃得飽飽得,躲進屋裡,躺在母狼的懷中叼着奶,舒舒服服地躺着。此時它們的童年還沒有結束,還能享受到母親和族羣的照顧。
正爲那五隻小狼擔心的楚黛琳,躺在騰出來的土房草垛上。彰固依舊倒掛在房樑上,而戈弘和臨威陪在她兩邊。
“戈弘,狼是不是在屋裡也尿呀,怎麼那麼重的味道”雲雕在屋裡還在找地方,他先是靠着牆角睡,後來又換地方,一個勁說有味道。
戈弘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別轉了,都是一樣的。狼族就是用尿劃分領地,到處撒尿是狼族長久以來的優良傳統。”
楚黛琳笑了出來,戈弘現在越來越幽默了。
“這股味確實難聞,我恨不得立即啓程,睡在船裡算了。”臨威也受不了,站起後變身爲獸型,再躺下,用毛絨絨的前肢捂住了鼻子睡。
楚黛琳想了想後,覺得也許是個好辦法,於是將臉埋在了臨威的胸前。毛能遮擋住一些臭味,臨威身上的味道總比狼尿味好聞許多,而且靠着很舒服。
臨威鼻子裡發出一些咕嚕聲,表示很享受,喜歡這種感覺。
戈弘一見,覺得是個好辦法,於是也變身爲獸型,盤着身體,將鼻子遮進了腹部。
“你們就這樣睡了?我怎麼辦,天啊,臭死了”雲雕在屋裡走來走去,找不到一個可以味道能忍受的地方:“這裡簡直比外面還要臭上十倍,難道我去外面睡?”
金雕住在高山上,窩裡總是弄得很乾淨,從來不會象狼一樣,到處尿。
他見臨威和雲雕都變成了獸型,而彰固早就倒吊在那裡,臉躲進了雙翼裡呼呼大睡起來。
實在受不了,他走到了戈弘身邊,蹲下鼻子湊近了嗅了嗅,隨後又走到臨威身邊聞了聞。最後躺在了臨威的背後,將臉埋在了臨威的背脊上。
戈弘一下跳了起來,變身成人型:“你什麼意思?”
“噓~”雲雕擡起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正埋在臨威胸口的楚黛琳,意思不要打擾。就聽到他在輕聲道:“誰叫你懶得洗澡,今天就沒戲,而臨威身上的味道就輕了許多。”
“等着,以後我天天洗。”戈弘咬牙切齒,卻忍氣變身後躺下繼續睡。
只聽到一聲吶喊:“他們又回來了”
“啊?”戈弘又一次的跳起來,怒氣衝衝的往外衝:“死小子,趕走了怎麼又回來,回來幹什麼?”
楚黛琳還沒有入睡,聽到響動後起身,往外走去。
臨威也變身,拿起旁邊堆放的軟甲往身上套:“等等我,你還是不要一個人出去,這裡都是狼。”
“色狼吧?”臨威一走,鼻子上的遮擋物沒了,臭氣薰得肯定睡不着,就起來吧。雲雕也只能飛快地套起了軟甲。
走到了屋外,就見五隻小狼真的又跑回來了,戈弘橫眉豎目的罵着,叫他們立即走。
“我不走,再趕我再回來”小狼們卻好似鐵了心。
“天啊”戈弘抓亂了一頭的長長青發,簡直快要抓狂了:“我怎麼有這麼幾個傻兒子,你們再不走,看來非要咬斷一隻脖子給你們看看才行了。”
“好”母頭狼從一個屋裡跳了出來,齜牙咧嘴、兇相畢露地嘶吼道:“再不走,索性咬死一隻算了。”
楚黛琳愣住了,這是母狼親生的兒子嗎?剛纔她喂小狼的那種慈眉善目樣子,跟現在嚷着要咬死兒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爲什麼要我們走,難道我們不能留下來嗎?既然想咬死我們,那麼來咬吧,索性讓你伴侶出來,我和他比試一下,看誰能當上首領。”爲首的小狼瞪大了眼睛,猛然變身爲獸型。
“嗷~”一聲狼嚎,新公首領從屋裡躍出,已經變身爲獸型,齜着鋒利的牙。樣子雖然兇猛,卻沒有急着撲上去,這兩隻狼,小心翼翼打着圈,相互地打量着對方。
狼其實是很小心的動物,它們總是判斷清楚情況後,再發動襲擊。
小狼雖然身體還沒有長足,但因爲遺傳得好,身材也很壯碩,只需要再過上一段時間,就可以象戈弘一般高大威猛。但是現在跟它的“後爹”打架,鹿死誰手還不知道。畢竟公首領的位置是靠實力得來的,他也算是狼羣中第二號人物。
“死孩子,咬,咬死了算了”母頭狼狠狠地道,但聲音顯然顫抖了。
爲什麼說狼爸狼媽,現在終於明白了。心狠手辣也是爲了生存需要,有些族羣爲了生存,拋棄孩子的事經常發生,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否則會抱着一起死。有些甚至在危難時刻殺死自己孩子食用,自然就是如此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