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醒間,紫殤彼月望着眼前模糊的明黃色,嘴角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正欲起身,渾身卻猶如被冰凍一般,都不由自己所控制,扭頭間,望見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紫殤彼月也不再掙扎着起來,就這般躺在牀上,‘笑’問道“又是你這位神醫救了我?”紫殤彼月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沙啞,不空靈,但魅惑。
“不才,正是在下,怎麼,皇后娘娘看來有些不高興。”羽雁蕩拿起一旁的杯盞,把玩在手中,有些漫不經心。
“呵呵,羽雁蕩,你有時候,或許真是一個救星,但現在,你是我紫殤彼月的災星,爲何不讓我死掉,讓所有人都安寧呢?”
“在下也想啊!”隨手間,羽雁蕩將手中的白玉杯盞丟在了地上,‘砰’的一聲,紫殤彼月一霎間失了神,那聲,和心碎的聲音如此這般相似。
就在紫殤彼月失神間,羽雁蕩已經將輪椅滑到了紫殤彼月身旁,猛的將她的手拉起,扣在她的命門上“若說是想殺你,別人都要排在我羽雁蕩之後,我有一千種方法能讓你死,也能讓你生不如死,只是,你還不能死,如果可以的話,第一個取你性命的,定然是我,羽雁蕩。”他的雙眸還是那般似笑非笑,嘴角也微微揚起,雖然不能讓人感受到溫暖,但也不至於太過寒冷,只是從他嘴中說出來的話,太過平靜,平靜的讓人害怕。
紫殤彼月也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力量,就這般平躺着掙脫開羽雁蕩,眼中,有着六分嘲諷,三分不屑,一分笑意。“只可惜,你不敢,羽雁蕩,若你殺我,我相信,在紫幽的紫殤月
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對吧。”
羽雁蕩側目看着紫殤彼月那張傾盡天下的容顏,這真是那個對待一切都不在乎的女子嗎?這是那個曾經爲愛成癡的女子嗎,似乎,已經不是了,還是以前的她掩藏的太好,連他羽雁蕩,能夠洞悉天下人心思的羽雁蕩,都沒有發現她的這一面。
“情蠱之毒亦不難解,只需要...”
羽雁蕩的雙瞳猛的變大,卻在眨眼間,又變回原來那般,似笑非笑,放於輪椅的扶手之上的雙臂卻有些顫抖,那雙玉手,青筋浮起,這一切,都落入紫殤彼月的眼中,只不過,她似乎沒這般打算放過羽雁蕩,她的這位‘救命恩人’“只-需-要-心-愛-之-人-一-碗-心-頭-血。不知彼月說的可對,羽雁公子,只要彼月將這個解公子身上情蠱的方法告知紫殤月公主,以紫殤月公主對公子的癡情,必然自取心頭之血,來救公子。”
“紫殤彼月,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紫殤彼月猛的從牀上坐起,渾身刺骨的疼痛使她的額頭上迅速冒出豆大的汗滴,一時間,這寢宮內充滿着淡淡的蓮華香,“羽雁蕩,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我紫殤彼月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你既然自己走了進來,那就怪不得我,我要這雨澤的皇后之位。”
“埜祈棪已經決定在曌塵二年封你爲皇后了,你還想怎麼樣,本公子自己走進你的圈套,是否真是如此,這隻有問你自己你才知道了,只是,我很疑惑,你居然捨得用自己的命和孩子的命去賭,紫殤彼月,你或許是我見過最心狠的女
人。”
“心狠?”紫殤彼月擡起那雙被包裹在絲綢中的雙手,猛的將那些潔白的絲綢全部扯開,那被撕扯裂地綢緞就如同雪片般,落在了牀上,也落在了牀邊。綢緞被全部撕扯下,露出那雙醜陋不堪的雙手,她擡起右手放在羽雁蕩的眼前“我心狠,是,我是心狠,可也是這些人逼得,我可以不爲自己打算,可我不會不爲我自己的孩子打算,我已經沒了一個孩子了,我不想再沒了第二個,我心狠,我在怎麼心狠,也不及你羽雁公子,不是嗎?”
‘涑’的一聲,只見羽雁蕩衣袖中的金絲已然纏上了紫殤彼月的玉頸,那金絲在紫殤彼月那如玉般的肌膚下襯托的更加耀眼,羽雁蕩輕輕的加重了一些力量,金絲微微的陷入紫殤彼月的玉頸中,有一絲鮮紅的血絲順着玉頸流下,滴在紫殤彼月的中衣上,“我怎麼樣,用不着你來說,紫殤彼月,我警告你,如果泥敢將解情蠱的方法告訴紫殤月,那我定然不惜一切代價,都會將你殺死,不管你是何人,是雨澤的皇后也好,還是,鳳逝顏最愛的女人。”
‘涑’的一聲,金絲離開了紫殤彼月的玉頸,羽雁蕩轉了輪椅便朝外離去,紫殤彼月捂着流血的玉頸,望着羽雁蕩離去的身影,嘴角邊,有着一絲勝利的笑顏,這次,是她紫殤彼月贏了。
腦中閃現出紫殤月的那如玉般的容顏,那一身潔白的羽衣,那乾淨的雙眸,和那個似笑非笑的人站在一起,還真有些不太合適,一個清純如仙,不食人間煙火,一個妖孽如魅,雖然給人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卻總歸是看遍世間的醜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