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夜未央纔再次開口道“我在鳳逝顏的身邊。”
“他娶你爲妃嗎?”
夜璿林試探的問道,夜未央卻搖頭,夜璿林覺得有些奇怪,疑惑的問道“他不肯娶你爲妃嗎?”
“不是,是我,我只爲後,不爲妃。”
夜璿林的身影在雨幕中漸漸消失,夜未央走進雨幕之中,並未打傘,任由雨水沖刷。
“主子,您這是何必呢。”
靳柳無爲她打傘,卻被她拒絕,靳柳無只好丟掉雨傘,陪她一起站在雨中,忍受雨水的沖刷。
“柳無,你後悔認我爲主嗎?”
“主子爲何這樣問呢?”
“我城府深成,心機奸詐,事事算計,如此這樣的一個女人,你認她爲主,不覺得委屈嗎?”夜未央笑着問道,眼中帶着自嘲,靳柳無搖搖頭道“柳無從不後悔認您爲主,從不。”
“呵呵呵呵,像我這樣的女子,世人不是應該避之如蛇蠍嗎?而你們,卻一個個的都來接近我,你可別忘記,如果不是我,侞殤如今不會成爲天下第一青樓的老鴇,她雖然在冷宮,卻依舊是她的昭儀娘娘,而我,雖然將她送出虎口,卻也推她進狼窩,她不恨我嗎?”
“她很快樂。從未恨過您,她說,不是您,她永遠無法感受到別人對她的關懷。”靳柳無的回答,讓夜未央苦笑不已。
“秋天過了,寒冬就要來了,柳無,你知道嗎,我其實,很怕冷,我也害怕寒雪的刺痛啊,可是,我卻的一次次去面對寒雪,一次次忍受那種痛,好冷,好痛,只有他,他才能讓我感受到溫暖,可是,有一天,我也會變成寒雪,刺痛他,我的心很痛啊,爲什麼我是夜未央,爲什麼他是鳳逝顏,爲什麼。”
淚水滑下朱顏,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看不清
,到底是淚,還是雨水,靳柳無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夜未央發泄的吼着,問着,卻沒有人告訴她答案,告訴她,她爲什麼是夜未央,而他,爲什麼是鳳逝顏。
華燈初上之時,夜未央回到了王府,除了雙眼爲腫,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痕跡,衆人也沒有發現,因爲衆人均爲鳳逝顏醒來而欣喜,當夜未央聽到鳳逝顏醒來時,爬上她眼角的,不是笑容,而是憂愁。
鳳逝顏的醒來,代表着,他將要和紫幽使者洽談,前往紫幽娶紫幽公主,而一旦他娶了紫幽公主,便是他們離別之日。
“公子,王爺醒來,您不高興嗎?”虞致遠出來時,見夜未央傻站在門外,滿臉憂愁。
“沒有。”夜未央此時才發現,她連一個虛僞的笑都笑不出來,扯動脣角,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她現在有多醜。
虞致遠發現今日的夜未央與早上的她實在是判若兩人,早上,那是一個霸氣凌然,談笑間,掌控全局的她,纔出去一趟,回來便變成這般樣子,如果不是人人的眉心都有那朵未央花,他都要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夜未央。
“爺一醒來便問公子,方纔公子不再府,我們也不知道去何處尋找公子,此番公子回來了,去見見爺吧。”
夜未央看着那緊閉的雕花大門,發現自己連擡腳的力氣都沒有,只得轉身,不去看那雕花大門。
“我今日着實累了些,便不去看他了,待明日在看吧,反正人都醒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她倉惶的離去,狼狽的跑着,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的人,可是,她不敢停,她怕自己一停,便會倒下,便會再也爬不起來。
望着夜未央倉惶離去的身影,虞致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平日這個在他眼中如此堅強的女子,今日,爲何連踏足一步爺的
居所都沒有勇氣,那個敢訓斥歐陽馳俊,敢連鳳澤月都算計的人,會如此膽小,這恐怕說給誰聽,都的被認爲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吧。
“致遠。”房外,鳳逝顏的聲音打斷了虞致遠的思考,他立刻閃身入房內,見鳳逝顏半躺着,手中端着藥碗。見他進來,鳳逝顏便將手中藥碗遞與他。
“致遠,我剛纔聽到央兒的聲音,她來了?”
“回主子,是的,只是,公子說她累了,明日在來看您。”
“是嗎?”鳳逝顏有些不太相信,想親自去看看夜未央,怎奈,他還不能下牀,雖然不信,但是也不能去求證。
“爺,最近公子的確累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在扛着,每夜,都是她守在你牀邊。”
清平開了口,鳳逝顏也只得半信半疑的信下去,清平的爲人,他是最清楚不過,清平最不屑的,便是說謊。
“確實難爲她了,讓她把這些全部擔起來,若是青連在此,她也不必那麼累,對了,無憂山莊還好吧!”
鳳逝顏提起了青連這位青龍堂堂主,才猛然間想到了無憂山莊,他昏迷那久,江湖本就亂的,他昏迷了那麼久,現在指不定亂成了什麼樣子。
“無憂山莊倒是還好,只是,清風門被人滅了,至今還未曾查出來,是何方人所爲。”
“別朝着江湖中人查,朝着其他地方查查,或許會有線索。”鳳逝顏沉着的吩咐道,虞致遠點點頭,他也有着向其他方向查,只是結果還未曾出來罷了。
“澤月還好嗎?”鳳逝顏語氣中,帶着淡淡的關心,虞致遠搖搖頭道“您昏迷那久,嚇到了未央公子,又怕您不上朝,他找您的麻煩,讓以前的一切前功盡棄,所以,未央公子便使了點‘小手段’,讓他還不能夠上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