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一躍,便已經落在了夜未央的身旁,他拉着夜未央上下打量,確定夜未央身上沒有絲毫的傷後,方纔放下一直高掛的心,在房中聽到打鬥之聲時,他心中本就不安,沒想到,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傷他的愛人。
“柳雪,你是用哪隻手提鞭的,便自己卸了那隻手,免得本公子親自動手,那可比你自己動手疼的多了。”鳳逝顏的目光從站在夜未央身旁那一刻起,便在未落到柳雪的身上,柳雪聽到他那無情的話,眼裡含着淚水哀慼的望着眼裡只有夜未央的鳳逝顏,她是爲了保全他的聲譽,保全他在江湖上的地位,纔會動手打那個‘男子’,可是,她的一腔熱情,卻被鳳逝顏那如冰的話語給澆熄。
虞致遠和清平等人也隨着下了樓,護在鳳逝顏的周圍,有些膽小的人偷偷跑了出去,害怕等會兒打起來殃及池魚,膽大的就坐着看戲,掌櫃的坐在櫃檯後面,一臉巴不得他們打起來的樣子。嘴中還唸叨着“快打,快打啊,打起來我才能夠賺桌椅錢,好把店裡的桌椅換成新的,舊的還可以當柴燒,你們怎麼就不打呢?”還好衆人都沒聽到他的話,否則的憋出內傷。
“無憂公子,不知舍妹哪兒得罪公子,長青在此賠罪了。”
柳長青倒也來的快,身邊還是跟着他那些師弟,看向柳雪的時候,眉目間有些煩躁,他恐怕是沒想到,他妹妹居然沒頭沒腦的去惹夜未央,不但沒打到人,還讓人家抓個正着。
“在下已經說了,那隻手提的鞭,就卸了哪隻手。”鳳逝顏的態度很是堅定,顯然要柳雪一臂已經是志在必得;“要不然,柳公子幫你妹妹卸或者在下的大總管幫柳小姐卸,或者是在下親自動手。”
鳳逝顏脣角勾起一抹淡笑,此時卻沒有一個人覺得這抹笑顏美豔,倒是覺得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笑顏,透着陣陣陰風。
“無憂公子一定要這樣嗎,不能賣我清風門一個面子嗎?”
賣他清風山門一個面子,鳳逝顏眼中帶着譏笑,對他的央兒不敬,還要他賣一個面子,她柳雪傷他央兒的時候,可曾賣他‘無憂’一個面啊!
“柳公子,我們公子已經給及清風門面子了,否則,恐怕現在柳小姐不可能完好無缺的站在這兒。”虞致遠一臉狐狸笑,他已經將鬍子颳去,颳去鬍子的他也是一位翩翩公子,可是,卻讓人不識的他。
“不知這位公子是?”柳長青望着虞致遠甚是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他是何人。
“柳公子好差的記性,在下虞致遠,柳公子不記得了嗎?”虞致遠雙手抱拳,不緊不慢的說道。
“原來是虞總管,虞總管,小妹今日冒犯未央公子,是她的不對,可是,無憂公子要小妹的一隻手,這讓在下實在不能服氣。”柳長青妄圖從虞致遠這邊求情,只可惜,他妹妹此番,是闖下彌天大禍。
“柳公子,我們公子做的決定,從來不容人反駁,柳公子下不了手的話,在下可以代勞。”
但是虞致遠還未走上前去,清平便先上前,擒住了柳雪,柳長青見狀,立刻拔出長劍向着清平刺去,清平躲閃間,將柳雪放開了,清平並未拿出自己的武器,只是躲閃着柳長青的攻擊,忽然,原本一直呆站着的柳雪一鞭向着清平身後打去,衆人都還未回過神的時候,便見一道人影撲在了清平的背後,生生的承了這一鞭。
清平轉身抱住那個爲他承了一鞭的人,居然是虞致遠。清平看清爲他擋了一鞭的人時,眼中閃現出複雜的神色,柳長青也錯愕他的妹妹居然會突然襲擊清平,而柳雪,也是一臉錯愕的樣子,驚慌失措的將手中的長鞭丟下,擺着手道“不是我,我真的沒想傷他,可是,不由自主的就,真的不是我啊。”
面對那些質疑的目光,柳雪委屈的哭了,清平扶着虞致遠回到鳳逝顏的身邊,鳳逝顏終於將一直放在夜未央身上的目光分了一些餘光給虞致遠。
“沒事吧。”
“一鞭而已,死不了。”虞致遠笑着說道,他的臉色因爲承受那一鞭,有些蒼白,在無憂山莊,這些主管裡,虞致遠的武功是最差的,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輕功倒是一絕,據說他是練來逃命的。
夜未央看着虞致遠的眼眸,發現他眼中閃過一絲自嘲,而那時,他正在看着扶着自己的清平。
“央兒,閉上眼,可好?”鳳逝顏柔聲對夜未央說道,夜未央看了一眼顫抖着的柳雪,心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一時又想不出來,便也不想再去想,很多事情,不是想就成,還得有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你像出答案的契機。
“我不喜歡血腥氣。”
夜未央闔上了雙眸,她感受到鳳逝顏放開了她,而整個空氣中,都充滿了肅殺之氣,猶如身處地獄一般。
柳雪看着鳳逝顏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完全沒了平日的欣喜,她害怕的後退着,眼淚從眼眶從掉落,她的模樣,讓人想抱在懷中呵護,只是,她遇到的是鳳逝顏,這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柳雪從未見過鳳逝顏這要人命的一面,否則她也不會冒冒失失的去招惹鳳逝顏,她從見鳳逝顏的第一面起,對鳳逝顏的印象便是一個完美如仙的人物,他的談吐不凡,對人雖然不算是太熱情,卻也溫文有禮,可如今,這個在她印象裡完美的人,卻要爲一個‘男子’取她的一隻手。
最後她退到退無可退,只能看着,看着鳳逝顏將手放在她的右手上,徹骨的疼痛傳來,鳳逝顏只是輕輕的一掌,便將她右手的骨骼與經脈全部震斷,永生不在恢復,即使是羽雁蕩,恐怕都沒有辦法在幫她復原了吧。若不是夜未央說了一句‘我不喜歡血腥氣。’或許,便不是震斷經脈那麼簡單了。
柳雪疼的喊不出聲音,她的淚水一滴滴落下,或許她一開始便不應該對‘無憂’抱有幻想,不然,也直至於落到這個地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