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輝灑灑洋洋的飄落在大地給世界萬物都披上了一層朦朧色的紗,大司馬擡頭看了看眼前爭執不下的兩人有些微惱。
“都給我閉嘴!”大司馬向來笑眯眯的臉上呈現一股灰青,眸光中也盡是惱怒與失望。
“師父,小師妹仗着有你撐腰就打我!”秦靈惡人先告狀添鹽加醋的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司馬聽言並未有說什麼而是把目光移向艾馨柔。“你怎麼說?”
“師父!”秦靈似乎沒有想到大司馬會這麼對待艾馨柔叫喚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惱怒與氣急敗壞,看向艾馨柔的眼眸中也盡是恨意。
“是她先動手打我的。我氣不過才還了一巴掌。”艾馨柔目光直直的迎向大司馬審視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說道。
“靈兒,爲什麼動手打人?”大司馬眸光轉向秦靈微微有些躲閃的眼神心中有了計較。
“她目無尊長。”秦靈指着艾馨柔,“我不過是說了她兩句,她就出口諷刺我。我只不過是教訓他一下,誰知道她會打我這麼狠。”秦靈說着眸光中微微有些水波。她長這麼大都還沒曾受過這種委屈呢!這一次她和這個小師妹的樑子可是結大了。
“師父,是師姐攔着我不由分說的問你在書房說的話。我沒告訴她她便動手打人的。”艾馨柔看了秦靈氣急敗壞的表情一眼纔看向大司馬道。
“靈兒,道歉。”大司馬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便看向秦靈異常堅決的說道。
“師父,錯不在我。我纔不要道歉!”秦靈嘟囔道看向大司馬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絲不可置信。
“你身爲師姐不由分說打師妹就是不對!”大司馬直直的看向秦靈。
秦靈的天分很好。雖然沒有天生靈力,可異常聰明。進司馬殿不過一兩年的時間便從一個對藥草一竅不通的程度到了中級醫師級別。他從她身上看到了他當年的影子,是而對她便格外縱容,卻不想造成了她今天這個樣子。
“師父,若我道歉了,以後我這個師姐說話還有何威信?”秦靈眼眶紅紅的,淚水在眼中打轉,看起來分外楚楚可憐。
艾馨柔看着她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只覺的心裡煩躁異常。若不是礙於師父在此,若不是礙於她只是新進司馬殿的一個小師妹,她真想立馬掉頭走人。
“威信是建立在一個理字上邊的,不是誰的巴掌厲害誰就有威信。”大司馬瞥了一眼艾馨柔纔有重新看向秦靈說道。
“師父,今天的事情本來就不是我的錯!”秦靈的眼珠子滑落下來,波光流轉間狠狠的瞪了艾馨柔一眼,“小師妹,你不就是覺得師父現在偏袒着你所以有恃無恐麼!”
抹了抹眼淚,她走到艾馨柔的跟前。“好,我道歉,不過我絕對不認爲我今天有錯!”說着便抹了眼淚狠狠的跺了一下腳跑了出去。
“唉,你……”大司馬無奈的看着那飛奔出去的人影神色之間閃過一絲無奈。
“你們呀!”看着秦靈哭着跑出去,大司馬轉過來看了一眼艾馨柔,“今天這事情你固然受了委屈,可也不該出口無狀,頂撞你師姐。”
搖了搖頭大司馬走到書桌裡面坐好看向艾馨柔道:“她既已經道歉,今日裡這事就這麼翻過去吧!以後見了她也儘量不要與她正面衝突。”
“師父,我……”艾馨柔本來想要解釋一番的,可大司馬擺了擺手,“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先告訴爲師,你從書房出去去了哪裡?”
聽剛纔兩人爭吵了好一會兒,他也聽出來一些端倪是而纔會有這麼一問。
“弟子出去之後遇到兩位師兄,因爲有些矛盾便跑到了一個藥草茂盛的樹林之中,剛剛纔出來的。“艾馨柔低頭簡而言之的把她的去處說了一遍。
“藥草旺盛?”大司馬眉頭輕輕蹙起直直的看向艾馨柔,“可有遇到什麼?”
“遇到了兩條蟒蛇,不過弟子命大僥倖逃了出來。”艾馨柔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大司馬見他正直直的看着她便又低頭應道。
“你無礙就好。”大司馬死死的盯着她好一會兒,直到艾馨柔覺得脊背都有些微微冒汗,他才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說了一聲。
“師父可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見大司馬露出一副幸好的表情來,艾馨柔不覺脫口問道。
“那是司馬殿的後院密林。不過想要進去必須得拿着指南針否則很容易在其中迷失的。你倒是好運,不過以後還是不要貿然闖進去了。”大司馬臉上的神情漸漸呈現溫柔的和善。
“是,弟子知道了。”艾馨柔聽師父這般說法便連忙應了一聲。她今天進去純粹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僥倖逃脫了出來,若是有下一次她不定會不會這般好運來呢!
想到林中危險時刻手上鐲子的神力,艾馨柔不覺低頭看了左手腕一眼。
“那鐲子護着你了?”大司馬看着艾馨柔的表情便了然的問道。
“是,師父可是知道這鐲子?”艾馨柔詫異的看向大司馬。
總覺得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他好像知道很多。知道她的身份,知道這隻鐲子,甚至還可能知道很多她都不清楚的事情。想及此,艾馨柔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只覺得這個師父真是高深不露的人物。
“呵呵,是你師父自是要知道關於你的一切的。”似乎是察覺到了艾馨柔眼眸中的疑惑與害怕,大司馬微微笑了一下溫和的說道。
艾馨柔聞言低着頭翻了一個白眼,不過面上卻沒有敢有絲毫的表示。她剛剛纔因爲和師姐爭吵被他說了一通,這會兒可不想再被他說教了。
而大司馬知道了艾馨柔的去處,似乎也沒有繼續留她下來的意思。淡淡的說了一聲“出去吧”便不再多說什麼。
艾馨柔聞言恭敬的退了出來。
她今日裡又是和師兄鬥智,又是與大蛇糾纏的,早就有些筋疲力盡了,這會兒最需要好好休息一場。因而出了書房她便直直的往她的房間走去了。
打開房門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艾馨柔正準備休息妙語兒來了。
“語兒師姐,你來了?”艾馨柔看着妙語兒進來微微揚起一抹笑容,起身爲她倒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請人坐了下來。
“恩,聽說你和秦靈師姐鬧矛盾了?”妙語兒含笑望向艾馨柔,眉目間微微有些調侃之意。
“師姐的消息真是靈通。”艾馨柔微微抽動了一下嘴角。距離她和秦靈的爭吵還不到一個時辰她便得到了消息,看起來這司馬殿內的消息流通還是挺迅速的麼!
“呵呵,現在司馬殿內誰不知,師父爲了你把秦靈師姐氣哭了呀!”微微抿了一口茶,妙語兒含着笑說道。
“那是她不講道理。”艾馨柔撇了撇嘴,“師姐過來就是問我這個的?”
雙手託在下巴上艾馨柔直直的看向妙語兒。這司馬殿內的人個個都是有秘密的。師父有秘密,她也有秘密,妙語兒更有秘密。
“我來是把這個還給你的。”妙語兒從衣袖中掏出短笛放在桌子上,“以後可千萬不要大意把這東西弄丟了啊!”說罷妙語兒還不放心的看了艾馨柔一眼叮囑道。
“嘿嘿,師姐,你怎麼從他手中拿過來的?”艾馨柔拿起桌子上的短笛訕笑了一下問道。
“他手中?誰的手中?”妙語兒眉目間盡是疑惑不解。
“咦?這短笛不是被二師兄拿走了麼?”想起白天時候她被馮瀟嚇的魂飛魄散的,艾馨柔不覺詫異的出口。
“他得有那個本事!”妙語兒的語調驀然沉重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不見。
“你怎麼會這麼說?”妙語兒疑惑的看向艾馨柔。
“哦,我見他手中拿着一隻,便以爲是這隻,估計是我看錯了。”艾馨柔微微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要是早知道馮瀟手中的短笛就是嚇唬她的,說什麼也不會表現的那般慫。
想起她下午被楊林和馮瀟兩個聯合逼得差點命喪到那大蟒蛇底下,她就氣得牙根癢癢的。
“哦,見他手中拿着,你還不奪過來。你是不知道這笛子的重要性麼?”妙語兒的語調驀的加重,口氣中也有了一絲責備。
“那個,我有想過的。”艾馨柔看着溫柔的妙語兒發火只能暗歎一聲“不好”,她怎麼就忘記了妙語兒有時候陰晴不定的呢!說不定哪一句話她就說錯了點着她的火了。
“想過?柔兒,你知不知道這個是……”她話說到一半驀然止住了。
狠狠的瞪視了艾馨柔一會兒才道:“算了,你要是不稀罕我的東西,我收回來就是了。”
說着伸手就要把桌子上的短笛拿過來。
“師姐送出去的東西哪裡還能收回去呢?”艾馨柔趕緊拿起短笛笑着說道,“以後我會注意的,貼身保管着,可好?”
討好的看了妙語兒一眼,艾馨柔把短笛放在衣袖中。
“可別再弄丟了。”妙語兒佯裝發怒的樣子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絕對會把它看得和我命一樣重要。”艾馨柔忙不迭的點着頭說道。
看着她這副樣子,妙語兒原本假裝的惱怒瞬間消失不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呀,真是拿你沒轍!”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在艾馨柔的額頭點了一下,妙語兒有些無奈有些妥協的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