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初秋了,天空中都是湛藍湛藍的,讓人的心也覺得倍加敞亮。二皇子看着皇上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便放下心來,去了一趟風晴樓,剛回到宮,還沒有下馬車,便聽到有人稟報的聲音。
“奴才見過二皇子,半個時辰前,皇上身邊的來喜公公來請您到廣宸宮去,說是皇上召見。“小太監跪下行着禮,快速的把話說完。說罷還朝阿福示了一個眼色,等阿福過來後,告訴他剛剛來喜公公說皇上不是很高興,讓二皇子小心一點。
阿福心裡一驚,皇上對主子從來都是疼愛有加的,皇上怎麼會不高興呢?二皇子做什麼事了?
快速的走到馬車邊,撩開車簾,對二皇子耳語一番。
“無妨,那麼便直接往廣宸宮吧!”
快到廣宸宮的時候,司馬清風走下馬車,讓小太監先把馬車送回,帶着阿福往廣宸宮裡走去。不知道父皇今日傳召有什麼事情,用得着來喜公公特意告知他要小心。不過,他自認沒有做什麼惹父皇不高興的事情。
“二皇子到!”門外的太監高聲呼了一聲。
司馬清風這才向廣宸宮裡看了一眼。只見廣宸宮正殿大廳裡坐滿了人。太后,皇后,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甚至還有閔妃和小公主,後宮裡的主子幾乎全都到場了。皇上坐在大廳主位上,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皇后見他進來,臉上的笑明顯濃了很多。
“兒臣見過父皇。”司馬清風恭敬的跪下,看這場面,事情怕是與自己有關吧!
跪了一小會兒,也不見皇上說話,大廳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司馬清風有點疑惑,慢慢擡頭看向主位上的父皇,卻發現父皇正在直視着他,心中一慌,忙低下頭來。父皇的威嚴可不是假裝的。
“去哪裡了?”威嚴的聲音略含着一絲倦意。
“兒臣出宮一趟。”司馬清風實話實說。
“你經常出宮,可結識一些能人異人?”依舊是那麼威嚴,但問出的話卻讓司馬清風摸不出頭腦。
“兒臣不過是出外體驗大江南北的不同風景,不曾結識什麼高人。”司馬清風不知皇上何意,只能半真半假的說道。
“宮外不曾結識,朝中的人結識的倒是不少。”皇上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喜怒。但司馬清風明顯一驚,父皇這是在懷疑他麼?
他自認行事坦蕩,從來不曾私下接觸朝臣。父皇爲何會這般說。他不知何意,只能低頭不語。
但這副樣子落在其他人眼中,便似是他承認了一般。皇上心中有點惱怒。
“朕自認對你不錯,你就那般迫不及待嗎?”
二皇子詫異,這話從何說起。“兒臣不知父皇何意。”
“何意?”皇上輕笑了一聲,“朝中諸多大臣聯名讓朕早日立你爲儲,你說何意?”語氣明顯的有所加重。
“父皇,兒臣從不曾私下與朝臣接觸,還請父皇明鑑。”司馬清風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他不曾做過,倒也不會懼怕,隨注視着皇上,坦坦蕩蕩的說道。
主位上的司馬天宇長嘆了一口氣。他也不相信二皇子會做出這弒君殺父,某朝篡位的事情來。
昨天晚上,他批閱奏摺的時候,發現大多數大臣都奏請早日立儲。有幾個甚至直言要立二皇子爲儲君。說他德才兼備,武藝超羣,有儲君之風。更重要的是,有大臣說他回宮後,皇上病情好轉,現在身體已經大好。證明他是赤明皇朝的福星,得上天庀佑。有大臣甚至說皇上應該順應天意,立他爲儲君,以期赤明皇朝將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各種說辭都有,但中心便是要立二皇子爲儲君。皇上雖然喜歡二皇子,也有意將皇位傳於他手上,但若是他勾結朝臣,想要逼宮,那也是不可饒恕的。當然,潛意識的,皇上也是相信二皇子的。若是沒有三皇子的推波助瀾,皇上說不定會就勢立他爲太子。只是,想起三皇子說的那番話,皇上的心中怎麼也不能平靜。
“朕相信你。”皇上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三皇子。
罷了,那些通信信函不查也罷,他相信他的孩子不會真的勾結朝臣的。昨天夜裡剛剛受到要立二皇子爲儲君的奏摺,今天早上三皇子便急衝衝的來找他說二皇子勾結朝臣,還暗示說這次中毒很可能是二皇子所爲。對皇上下毒可不是一件小事。當時皇后,大皇子都在場,他想要庀佑二皇子,也不能太失了公允。
況且那時候初聽到二皇子可能是下毒之人時,心中是非常憤怒的,這才差人傳召二皇子進來。但現在看他這般坦蕩磊落的樣子,皇上相信,中毒之事與二皇子無關。
“父皇,您……”三皇子不甘,都有與朝臣勾結的信函呈上去了,父皇還是向着他。剛纔不是還很憤怒嗎?怎麼二皇子一來,就全變了?父皇難道真那麼相信二皇子。他就不怕他最喜愛的兒子真的在背後捅他一刀麼?
“單憑几封信函,說明不了什麼,也很可能是有心人的栽贓呢!”瑞賢帝別有所指,看向三皇子。三皇子一滯,覺得呼吸有點困難。父皇對二皇子的信任超出了他的預料,可不能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弒君殺父罪名落在自己個頭上。慌忙跪地:“兒臣不敢。”
瑞賢帝輕哼了一聲,扭頭看向皇后。皇后原本笑意盈盈的面龐霎時間變得蒼白,皇上不會懷疑她吧?雖說她有那種心,可她纔不會笨到親自下手呢?只是,這毒,究竟是誰下的?越來越覺得三皇子可疑。心中翻轉了很多念頭,但面上還要裝作大度,賢惠的模樣。
“想來應該是誤會了。說不定有人與二皇子的筆跡相仿呢。”皇后這話說的,雖然表面上是爲二皇子開脫,可實際上,卻再一次提醒了皇上。二皇子習得一手好字,剛毅中帶着飄逸,好似渾身傲骨,睥睨天下一般,肆意張狂,卻又不讓人生厭。天底下能有幾人達到二皇子這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