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旖旎情濃

更新時間:2013-11-20 15:26:16 本章字數:10403

太史闌看容楚一臉倦色,想着他此時激動也激動過了,恨也恨過了,應該不至於再怒而勒她脖子,便將被窩卷卷,道:“你上來也歇着。”

容楚毫不客氣滾了上來,很自如地抽過枕頭靠着,把她攬在懷裡,讓她的腦袋靠着他胸膛,才舒服地道:“你這牀太硬,也就這枕頭舒服些,我枕了幾天,覺得頗好。”說完眼光在她沒有換的被褥牀單上一轉,嘴角便含了笑意。

太史闌瞧着這抹意味深長又含了滿意的笑,倒像自己強姦他被抓包,有點尷尬地垂下臉,蹭了蹭他的胸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

她和他其實之前並沒有過這樣親密的姿勢,聚少離多,在一起的時候往往又有大隊隨從,太史闌這個人,不上牀自然不會耳鬢廝磨,等到好容易上牀了,卻又是在那樣的情境下,好事兒正完的時候一針紮下去趕緊走路,什麼事後溫存都是沒影的事。此刻纔算找到了一點夫妻相處的感覺。卻毫無拘束,他很自如地將她攬過去,她也很自如地靠過來,還覺得他的胸膛果然是最契合她的那一副,大小寬窄,肌膚彈性,香氣味道,都好到不能再好。

她之前也從未想過,自己這樣冷峻肅殺的性子,會有在男人懷中小鳥依人的這一日,然而真的依靠住了他,卻覺得這樣也是合適自己的。

或許這就是天命註定,每個人在世間流浪,因緣際會,找到最適合自己的胸膛。她模模糊糊地想,嗅着他芝蘭青桂的香氣,隱約覺得他瘦了,心裡酸酸的,便將肚子靠他緊些。

容楚小心翼翼摩挲着她的肚子,猶豫了半晌,又對肚子道:“你要不要踢一下我瞧瞧?”

太史闌嗤地一聲,道:“胎動可不是想來就來的。”

“她動過沒?”

“他動過,在海上。”太史闌眼神柔和,“四個多月,還沒太明顯動靜,羽毛劃過一般的感覺,很輕微。”

容楚嘆息一聲,眯着眼睛道:“必然是個文靜溫柔的好孩子。”

太史闌瞧着他對女兒一臉憧憬模樣——這貨不會是因爲她打打殺殺心有所憾,才一心要個“文靜溫柔,賢淑純良”的女兒吧?

她靠着他的胸膛,只覺得近半年到靜海來,從未如此心情適意,手指亂撥,無意識地玩着他的衣襟,玩弄着他的衣領,玩弄着……

容楚身子忽然一僵,聲音微微暗啞,“我想知道,你是打算現在睡了我嗎?”

太史闌一呆,有點傻地看着自己手下,兩點茱萸微紅,硬硬地招展在雪玉般的肌膚上……

玩大了!

太史闌拋不盡淚灑相思紅豆……唰一下縮手,難得臉還不紅,正色替他合上衣襟,正色替他扣好衣領,正色道:“我瞧着顏色怪好看的。之前我一直有個疑惑,不知道男人破處之後,這裡會不會也變色?所以本着好學的精神瞧一瞧,如今知道了,果然是不變色的。”

拉攏衣襟的手指被抓住,容楚俯下臉,氣息吹拂在她臉上,“我還有別的地方變色了。你要不要也瞧瞧?”

太史闌想罵一聲流氓,無意中卻迎上他的眼眸,只這一瞬間,他的眸子便深了許多,深色琉璃般變幻光彩,眼尾高高地挑着,挑出幾分桃花媚色來,四周的芝蘭氣息越發濃郁,氤氤氳氳裹過來,太史闌覺得自己有些醉。

都說男人情動散發的荷爾蒙很有吸引力,又有書上說男人動情時眼神深若醇酒,如今看來書本誠不欺她。

不過現在不是書本欺負不欺負她的問題了,是某隻寂寞了很久的狼,想要欺負她了。

容楚的身子已經壓過來,剛纔合上的衣領不知怎的又開了,他抓着她的手,聲音含笑又帶戲謔,“何必再費事扣起來?反正等會還是要解的,你還沒看完呢……”

太史闌捏着下巴,考慮着是撲上去推倒他用被子壓住呢,還是直接打暈?

正糾纏得不可開交,門外忽然響起猶猶豫豫的敲門聲,太史闌這纔想起,每晚的藥湯和夜宵是這時候送到,本想不吃,忽然想起容楚一路風塵,必然沒有好好休息吃飯,何況此刻這門敲得正是好時候,便道:“進來。”

容楚收手坐正,並沒有什麼懊惱之色,笑吟吟瞟她一眼,用口型道:“拖延是無用的……”

門外那人卻很是識趣,居然又等了一會,顯然是怕裡頭有些什麼看了會長針眼的,在等他們收拾,可惜這兩個人都是厚臉皮的,不覺得有什麼要收拾的,倒是太史闌看容楚的衣襟似乎開了一點,漂亮的鎖骨有可能被看見,順手揪緊了他的領口。

門開了,是蘇亞親自送藥湯夜宵來,她一眼看見兩人相互依偎坐在牀上,坦然面對着她,微微一怔,眼神歡喜。

她又瞟一眼太史闌,瞧她面帶春色,難得表情還一本正經,至於國公……很少有正經的時候,此刻的表情甚是值得玩味。

她垂頭,拉過一張小几,乾脆將夜宵和藥湯布在兩人面前,眼睛一直垂着,食物布好後,拿着托盤退到一邊,也不走,也不說話。

太史闌看她一眼,順手夾了個水晶包子給容楚,又道:“三鮮餛飩熱着,我給你盛些。”

容楚笑道:“今日如何這般殷勤?”

“我有罪。”太史闌道,“這事兒瞞着你,還勞動你費心猜了好久,好容易猜着了趕回來,才肯告訴你,你氣我也是應該的。”

蘇亞身子一震,愕然擡頭。

太史闌已經對她揮了揮筷子,“還站在這裡幹嘛?打擾我們久別重逢濃情蜜意嗎?”

蘇亞眼底晶光閃爍,最終抿脣低頭,退了出去。

容楚微微笑着,看着太史闌,眼神激賞。

這是他喜歡的女子,有主見,有心胸,從不計較細枝末節。

她明明猜到蘇亞違背了她的命令,喚回了他,卻也願意順着他的話裝傻。

“看我做什麼?”太史闌給他夾點心,盤子裡堆得滿滿的,“這事她得謝你,是你先替她圓了謊。否則這事兒真要擺出來,依我這邊的規矩,她還是要受罰的。”

“我知你賞罰分明,不管什麼原因,違令必究。不如此也不足以立威。”容楚含笑問她,“那爲何這次卻願意裝聾作啞?”

“你的心意,我不能不成全。”太史闌擡眼看他,“總不想令你不快。”

容楚靜了一靜,垂眼一笑,夾了個翡翠燒賣,“可算聽着你一句情話……”

太史闌張嘴,等着他感謝地相喂,結果翡翠燒賣在她脣邊打了個轉,送進了他自己的嘴裡,“……我感動得想要多吃幾筷。”

太史闌哼了一聲,心想這貨心眼真的小得針尖般大,悻悻地自己去夾煎餃,一顆圓溜溜的丸子忽然擦着了她的脣,“張嘴。”

太史闌下意識張嘴,心思有點恍惚,沒在意到這不是煎餃,是個丸子,還是個外冷內熱,頗有些機關的丸子,一口下去,那丸子骨碌碌滾在喉嚨口,忽然噎住。

容楚趕緊放下筷子,給她順胸口,太史闌臉色漲紅,死命將丸子嚥下去,想要順順胸口的熱燙,結果發現某隻狼爪停在她胸口不肯走了。

她低眼對自己胸口瞅瞅,對他的爪子瞅瞅,順便對他瞅瞅。

容楚也瞅瞅自己的下巴,瞅瞅自己的爪子,再瞅瞅她的胸口。

那手生了根似地長在她胸口。

太史闌慨嘆了一下,也不知是自己近來對他越發的好脾性,還是他越發的沒人性,以往她那號稱殺人無數的犀利眼神,竟也一點用處都使不上。

她只好伸手去揮,那人抓着她胸口衣襟,誠懇地道:“我上次在你櫃子裡瞧見幾件褻衣,怪好看的。不知道你穿起來會是什麼模樣,所以本着好學的精神想要瞧一瞧,如今我還沒瞧見,你還是把手拿開罷。”

太史闌聽着這一模一樣的語調,忽然驚覺今日她因爲覺得理虧,處處忍讓,讓得某人越發驕縱,實在是要不得。

容楚已經鬆開一隻手,順手又夾了一個丸子過來,也不知道他一隻手,是怎麼從那滑溜溜的碗裡,把滑溜溜的丸子一夾就給夾住,穩穩地送過來,太史闌警惕地瞧着,卻見他將丸子遞到自己口中,頓時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鬆完,容楚的臉已經俯下來。

他的脣落在她的脣角,一點熱熱的滑溜溜的東西觸在齒邊,原來丸子他咬了半個,她順嘴就把那半個給咬了下來,一口吞下肚。咕嘟一聲響,容楚失笑,低低道:“真是沒情趣的女人,我原打算和你玩玩魚戲珍珠的……”含笑俯下臉,脣觸在她脣角,不客氣地咬她嘴脣,“把那半個還給我。”

她張開嘴,也毫不客氣地咬他,他脣間滋味甚潤滑,含着淡淡的糯米粉和藕荷香氣,是那丸子的清香猶在,她想她自己想必也是這樣,脣齒交接的時候,像荷塘裡盛開了滿塘荷葉,一條紅色的魚兒自在悠遊,進出倏忽,揚尾靈活,忽然又來了一尾紅鯉,挑釁、挑逗、挑動、挑情……池塘裡一泊靜水潑剌剌活躍起來,漾着水花濺着珠光,在日色裡璀璨晶瑩……

她漸漸有些喘息,伸臂抱住了他,袖子從手腕滑到肩肘,露一雙光裸的瘦不露骨的手臂,他半跪在牀上,伸臂摟住她的腰,那個吻深入淺出,從脣齒之間過渡到脣角頰上額邊耳後,再從那珍珠般的耳垂後一路向下,沿着修長的頸線落向她的頸窩,在鎖骨處微微停留,他輕輕吸一口氣,覺得這一道弧的深度似乎大了些,莫不是最近又瘦了。

太史闌感覺到他的停留,睜開眼,看着他有些彆扭的姿勢,忽然想起他的腿傷,便推他,“你這姿勢怕是不能吧?”

容楚卻不肯放開,臉埋在她肩上,含糊地道:“千萬別和男人說他不能。”

太史闌從鼻子裡嗤地一聲,忽然一把掀掉了牀上的小几。

几上碗盞碎了一地,在靜夜裡聲響清脆,容楚停手,愕然看她,道:“你若不願我便……”外頭已經有聲音響起,卻是花尋歡的聲音,“大人,何事?”

“沒事。”太史闌道,“重振雌風的時刻到了,你把門守好就行。”

花尋歡歡欣鼓舞地去了,老遠就聽見她的大嗓門,“這院子不留人!對!全部撤出去!院子外加三班護衛!”

太史闌也不理會,嘿喲一聲將容楚推倒,手肘壓在他胸膛上,眯眼笑道:“據說大字型躺倒最能起興,果然瞧着很有韻致。”

容楚想了一下,道:“我覺得應該是太字型。”

太史闌趴在他身上,悶悶地笑起來,“都說我狂妄兇悍無恥,其實你纔是最無恥的那一個。”

容楚笑,“你或者可以和我學學。”

燈光搖曳,搖曳的燈光下,那美人淺笑溫柔,偏偏眼角斜飛,眸光似笑非笑,那溫柔底裡便透出幾分邪魅來,勾得太史闌心魂一顫一顫,想要撲上去,想要蹂躪他,想要令他這笑更生幾分迷醉,漾一天的風情。

“我是該和你學學……”她趴在他身上,冷笑道,“今兒我可沒醉。”

“如何學呢?”他顯得很好奇。

太史闌抓住他的雙腕,分開舉過頭,壓服在枕頭上,盯着他笑意盎然的眼睛,扯扯嘴角道,“你是個傷患,我肚子裡有包子。常規姿勢怕是不能了,爲了體諒你,咱們就這位置?”

容楚看着自己被她困住的手腕道:“你似乎沒打算讓我反對。”

“是的。”太史闌下巴一揚,指着牀邊腰帶,“不聽話捆住你也是可以的。”

“唉……”容楚嘆氣,“懷孕的女人都會變囉嗦嗎……”

太史闌想了一會才明白,原來某人早已迫不及待,保不準那個姿勢彆扭的吻都是爲此刻做準備,既然他自願給她嚐鮮,她自然不必不識擡舉,眼看燈光亮得刺眼,順手又扔出一個牀鉤去砸燈,砸了一下沒砸中,又要砸,容楚嘆口氣,揮了揮袖子。

燈滅了。

太史闌慶幸地道:“幸虧剛纔沒那麼快扒了你的衣服。”一邊說一邊快速地扒他衣服,領口本來就扯開着,順順溜溜地開了,一線月光溜進來,照見他的鎖骨,精精緻致的一抹,她盯着,想起書上總說男人的鎖骨最是性感美好,真真是不錯的。美好得像月下拱橋,山間雪枝,卻又可愛得讓人想啃上去,想知道那般繃緊的肌膚,齒間觸着是不是會瞬間彈起?

於是她便啃了。

齒肌相觸,他身子一顫,她也一顫,兩人都如此敏感,因爲這多日的寂寥,相遇之後才發覺彼此的空虛。忽然半年前顛倒的一夜重來,疊加在這一夜的迷離香氣裡,幾乎不必撩撥便已情動,她的黑髮逶迤在他玉色的胸膛,像無數溫柔觸手將他包裹。

脣很柔軟,從頸項啃到鎖骨,從鎖骨啃到胸口,密密地一路過去,是溫柔的針,縫分離的傷口,卻又是鋒利的斧,劈開難耐的情慾,她着意在花紅葳蕤處停留羈絆,打磨盤旋,聽見他微微的抽氣,似乎繃緊了身體,她的手輕輕從他軀體拂過,感受到他光滑溫暖又微微緊繃的肌膚……喘息聲漸濃,糾纏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不知何時肌膚徹底相貼,不留餘物,她伏在他胸膛上,似一捧雪化,潺潺流泉。這一夜不比那一夜,那一夜心懷別離怨憤,行動癲狂而凜冽,這一夜她卻只想給他溫柔,讓他知這人間至美之事,也可譜一曲春風明月,月下鳴蟬,蟬聲輕寂,寂寂花林。別是一番情濃滋味。

夜色漸漸深重,黑暗裡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喘息,隱約還有細細的低語。

“可好……”

“嗯嗯……快些……”

“我覺着這般纔有滋味……”

“累着你了麼……還是慢些吧……”

“大爺伺候得你可好……”

“嗯嗯……女大爺再來一次……”

……

汗水與呢喃,交纏和摩擦,空氣裡氤氳着淡淡的奇異的氣息,充滿了對慾望的煽動性,她的長髮垂下來,髮梢凝了點微微的細汗,她的手始終緊緊握着他的手腕,妥妥地貼在枕上,只是壓服的姿勢不知何時變爲十指相扣,緊得似乎永生不打算分開。

黑暗裡忽然傳來一聲悠長的喘息,她昂起頭,彷彿看見一道遠路而來的光,照亮深邃久無人蹤的隧道,一霎驚電,一霎這天地生輝。

他接住了她的腰,順手從牀邊不知道扯了什麼,給她擦拭,她懶洋洋地從他身上滾下來,若有所思地道:“哎,現在我覺得做男人挺吃虧的。”

“嗯。”他道,“所以以後還是我吃虧好了。”

太史闌愛聽他此刻的聲音,原本就好聽的聲音,染了動情之後的淡淡慵懶,微帶點鼻音,聽得人蕩氣迴腸。她想着他在某個時刻特別愛“嗯,嗯”地發音,似是懶,又似深沉,但更像撒嬌,頓覺渾身又熱起來,忍不住在他身上磨磨擦擦,果然他帶笑的鼻音道:“嗯?你果真如狼似虎,需要爲夫再次提槍上馬嗎?”

太史闌其實早已精疲力竭,不想傷他也不想傷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今兒可費了好大腰力,此刻覺得老腰都要斷了,哪裡肯再戰一回,連忙滾到被窩裡面,細細碎碎地穿衣服,忽然停了手,從褥子下摸出個東西,“咦”了一聲道,“這個不是放在我櫃子裡的麼,怎麼到牀墊下了?”

容楚閉眼躺着,一截光裸的手臂和肩膀伸出被外,月光下肌膚珍珠美玉一般生亮。聞言轉頭看看,道:“哦?這是什麼?穿的嗎?你覺不覺得很美?”

太史闌瞟他一眼——胸罩不會自己長腳,最近翻過她櫃子的只有這隻,偏偏還要裝模作樣,瞧那小眼神,就差沒飛出桃花來。

“不怎麼樣。”她將蕾絲胸罩扔在他臉上,“這東西就是看着好看,穿起來可不舒服。”

容楚把胸罩從臉上抓下來,小手指吊着在手中晃盪,若有所思地道:“我記得你似乎說過要送我件衣服,華麗的,刺繡精美的。莫不就是這個?你既然不穿就送了我吧,回頭我給系在轎子上。說起來,也是我那久別難逢的夫人,送我的禮物。”

“無妨。”太史闌懶懶地躺着,“若是因此能尋到它的正主更好。”

容楚挑起眉毛,笑吟吟地蹭過來,“你雖待我小氣,連穿一穿給我瞧瞧都不肯,我卻待你大方……咱們再來一次?”

太史闌冷哼一聲,接過胸罩,“背過身去。”

容楚象徵性地翻翻身子,聽着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等了好半天沒等到太史闌的聲音,回身一瞧,某人還在和罩罩奮戰着呢。

“這件怎麼回事?釦子在哪裡?”太史闌惱怒地摸索。

容楚嘆口氣,伸手穿過她腋下,兩根手指靈巧地一碰,咔噠一聲扣上了。

“在側面。”他道,“你盡在後面找什麼?”

太史闌怒目——敢情這混賬把她每件好東西都研究過了,能再有出息點麼?

她不知道,更沒出息的事兒某人都幹了,贓物還留在箱子裡,研究研究胸罩啥的,真的不過是小卡司。

穿好這玩意,她順勢去取外衣,卻被他給攔住,“我瞧瞧。”順手就把她外衣給扔了。

太史闌知道這貨,你越不自在,他越來勁,冷哼一聲,背對他伸個懶腰,道:“身材不錯,嗯?”

“嗯。”容楚十分滿意的樣子,“我就覺得這金紅色,十分配你的肌膚和曲線。”

太史闌低頭看看,實在不明白這麼黑燈瞎火的,哪裡看得出顏色式樣來,還有這已經顯出臃腫的腰線和肚子,哪裡能看得出曲線來?拋物線吧?

容楚眯着眼。她看不出來他可看得出,他記得這是一件金紅色的褻衣,側邊開扣,黑色鑲邊,中間有一朵怒放的黑金二色的牡丹花,牡丹花花葉葳蕤,向左右延伸正到高峰之處,花上還綴了小小的珍珠。華麗豔美,風情萬種。

他還記得那櫃子裡這樣的褻衣有好幾條,大部分是濃烈魅惑的顏色,大紅,寶藍,深紫、黑金……連很忌諱的明黃色都有,甚至那個明黃色褻衣之上,繡的左龍右鳳,繡工華美,閃閃發光,本地一流繡房都做不出來的絕佳手藝。

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她到底來自哪裡,從那些“口香糖”以及這些精美絕倫的褻衣來看,那個國家應該非常強大才對。

金紅色的衣料微有暗光,配着她淡蜜色的肌膚,醇酒一般的肌理,醇酒一般的誘惑。他手掌輕輕撫上去,指尖觸及竟似微微一彈——她那難以比擬的足可銷魂的肌膚。

太史闌給他摸得一癢,側身一讓,已經溜進了被窩裡,容楚扳着她的肩頭,把她帶到自己懷裡,舒展雙臂結結實實圈住,才放心般地籲一口氣。

太史闌背靠他胸膛,玩着他的發,容楚的頭髮緞子一般,黑而發亮,洗髮水廣告PS後都沒這樣的效果,她摸摸自己半長不短,因爲缺少打理而略有些亂的頭髮,嫉妒地給他編辮子。

他的胸膛不算十分寬厚,卻也肌理分明,光滑緊緻而溫暖,正好夠裹住她,她在他肩上蹭蹭,聽得他在低笑,用下巴揉她的頭髮,“睡吧,累了半夜。”

她“嗯”一聲,手上卻不停,她確實困了,卻不願睡覺,相處的時辰太短暫,她不願意浪費在睡眠裡,所以強撐着玩他的頭髮。

“你睡吧,日夜趕路太辛苦。”她反身去按他,想看着他睡顏到天亮。

“我還在歡喜着,睡不着。”他頂着倆大黑眼圈答。

他也不捨得睡,想看着她睡顏到天亮。

兩人都不肯睡,也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容楚問她:“人間刺在哪裡?這回打算戳哪裡?我兩邊腿上各給你戳了一次,你摸摸。”說着抓着她的手,逼她去摸屁股上左右各一個小小的傷疤。一次是初識時兩人打賭,太史闌使詐刺的;一次便是初夜,太史闌爲脫身扎的。

“果然左右對稱,”太史闌毫無愧色地摸啊摸,順便吃夠了豆腐,“那麼正好,中間再來一次?”

嗯,容楚的屁屁真不錯,有彈性。

“你若不想生第二個我看也可以。”容楚笑吟吟引着她的手,“嗯……怎樣?”

太史闌啪地一掌拍在他小腹上,冷眼,“收斂點!想精盡人亡嗎!”順手在他小腹上揉來揉去,覺得手感真好,一團錦棉似的。

容楚給她揉得吃吃笑,“說着拒絕的話,幹着挑逗的事。就愛你這調調。嗯……往下點……”

太史闌爪子縮回去,彈彈指甲,轉了話題,“我以爲你也會翻出牀下的人間刺,照樣兒給我來一下,然後悄悄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何必?”容楚道,“對你這樣無情無義的女人,我就該走得拖泥帶水,一步三回,讓你眼睜睜瞧着我背影消失。如此才能稍稍喚醒你的愧疚,不至於動不動就將我給忘了。”

“你放心。”太史闌面無表情地道,“我必哀哀涕泣,臨門而望,再三挽留,追出半里。如此方能表達我纏綿不捨,望夫成石之態。”

“說到夫妻……”容楚貼身抱住她,往她耳朵裡吹氣,“咱們什麼時候成親?”

“合適的時候。”太史闌反手玩他的耳垂。

容楚似乎被她提醒了什麼,伸手在牀邊衣袍裡掏了一陣,翻過身來,隨即太史闌覺得右耳一涼又一熱,似乎多了什麼東西。

“另一隻聖甲蟲。”容楚貼在她耳邊道,“你可以戴上了,也可以正式學內功了。”

“看樣子沒這孩子的喜訊,你還不打算送我?”太史闌斜睨他。

容楚最愛她使小性子,立即又啃又舔地道,“是的是的,孩子纔是寶……”被她狠狠一捏,才喘息道,“混賬女人,和女兒也吃醋,心眼忒小……我是想親手送你,這東西戴上去的時候要以內力糅合一下,這事兒當然得我親手做,難道還讓給司空昱?或者邰世濤?”

“兒子。”太史闌道,她稍稍有些沉默。容楚立即敏感地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怎麼了?”

太史闌簡單地把司空昱和邰世濤的事情說了下,嘆了口氣。

容楚倒不以爲意,“放心,司空昱不會這麼死掉。他不和你回靜海是對的。此一時彼一時,此刻他再回靜海,是爲難你也爲難他自己。只是從今以後再遇,只怕真的就是敵人了。”說着哼了一聲,“這傢伙心眼忒小,竟然用這一招,存心要你愧疚難忘?小心下次不要給我遇着。”

太史闌撇撇嘴——你心眼好大。

“世濤你就不用擔心了。”容楚道,“這幾年紀連城因爲內心有鬼,殘殺親信,衆叛親離,身邊已經沒什麼人,必得依賴信重世濤。你看着吧,三年之內,世濤必然登上天紀元帥之位。將來外三家軍改制的事兒,還要先着落在他身上呢。”

太史闌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看見融融和他在一起。他們怎麼會湊到一起去的?”

“是嗎?我還沒接到信。”容楚想了想,展顏而笑,“這兩人在一起?合適。回頭讓王三跟去照顧融融。”

太史闌卻想着那日大船之上遠遠一見,雖只模糊一瞥,似也能感覺到容榕略有些悽楚的目光。

這世上有些事,不是他人一廂情願可成的。

隨緣吧。

“別盡討論別人的事了。”容楚摟緊她的腰,“你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呢。咱們什麼時候成親?怎麼成親?在哪成親?”他絮絮叨叨給她掰手指,“靜海辦一場,京中辦一場如何?年後如果沒有戰事,我讓陛下下旨,令你進京述職。到時候京中先辦,隨後我陪你去靜海後辦。你在京中還沒有官宅,我回去就給你置辦一個,或者把長府街的老宅給你,到時候你從那裡嫁出去。主婚人該請誰?三公里你看哪個順眼些?要麼章凝?酒席在自家院子裡擺還是乾脆和景泰藍借個院子擺?他一定很想喝喜酒,如果只是讓他去我們院子轉一轉送個禮就走,他一定會哭的。他哭不要緊,衝得咱們洞房不吉利是大事。還有你覺得喜宴該請哪些人?滿朝文武估計都要來,但我覺得你可能不想見很多人,要麼就請親朋好友?可是你親朋好友實在不多,到時候過於冷清,一方面委屈了你,另一方面京中那些長舌婦只怕要閒話,我知道你不把她們當回事,不過我怕我不歡喜,到時候誤殺貓貓狗狗的就不太好了,殺貓貓狗狗不打緊,衝了咱們洞房不吉利是大事。另外喜宴你準備要哪一省的大廚,還是每個省都選一個經典菜式……”

“停停停!”聽得兩眼冒出漩渦的太史闌,匆匆打斷他。

這事兒聽起來太可怕了,真要這麼搞起來,搞完了她還能活着麼?

“靜海未靖,何以家爲?康王未滅,何以家爲?太后未除,何以家爲?朝廷未寧,何以家爲?”太史闌正色答,“不行不行!”

“靜海不是你後院,朝廷不是你家。康王太后不會因爲你成親就更聰明些。”容楚恨恨地道,“這和成親有什麼相干?成了親你我就瘸了腿,再也打不得仗理不得事?”

太史闌一想也對,原來當初這慷慨激昂的話兒,純粹是裝?

“溫柔鄉易墮英雄志。”她一本正經地答。

容楚定定瞧她半晌,將手一推,“你是指我的溫柔鄉墮你的英雄志,還是你的溫柔鄉墮我的英雄志?”

太史闌不答——這還用問嗎?

容楚低低笑起來,胸膛震動,震得她癢癢的,聲音聽起來也癢癢的,“那好罷,就讓我的溫柔鄉,墮了你的英雄志……”手指慢慢地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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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是、一隻、無比、聖潔慈祥的、親媽!

到現在你們還有啥話說?

你們要的我給了,還買一贈一。

啪啪啪。

感動沒?熱淚盈眶沒?我就不信到現在還有誰能捂緊口袋,大笑遁走。

第三十九章 愛恨博弈第十九章 你真醜!第四十六章 不清淨的容楚第五十八章 誕生第二十七章 路遇第六十五章 巨大八卦第七十八章 她的傷口第七十五章 一家團圓第五十章 女人們,退散吧!第三十八章 一戳一個準“可以,但是今晚要背完《大學》第四章。”第五十八章 別再和我搶女人第二十三章 容大茶壺第二十三章 懿旨第十七章 探望第二十五章 容楚的告白第二十二章 此情旖旎第四章 一女百家求第四十四章 缺德國公第三十九章 愛恨博弈第八章 我爲她證明第五十五章 鳥兒飛,流氓追第十三章 純情初哥第十章 都是鳥兒惹的禍第三十九章 二五營(二更)第九十章 回家第六十七章 拿鐵傳訊第四十五章 太史闌迴歸第四十一章 誰來拉架吊死誰!(二更)第二十五章 容楚的告白第六十三章 水中熱吻第六十八章 處女座小甜甜第四十六章 去信通知第六十一章 容楚的心思第五十四章 生產前夕第五十九章 人間真情第三十一章 我們都愛洗刷刷第六十二章 哪個是他?第八十二章 “賢伉儷”第五章 夜來殺機第一百零二章 身世第十章 她是人,還是神?第十六章 以德服人第五十章 女人們,退散吧!第八十一章第三十三章 我可以照顧你嗎第四十六章 不清淨的容楚第七十六章 空手套白狼的容楚第二十八章 女王翻身把吻嘗第四十八章 旖旎情濃第六章 鬥智沈相第一百零二章 身世第四章 升官發財死老婆第六十九章 出門左轉,下次再玩第十二章 產室交鋒第十一章 歡天喜地未婚妻第三章 雄風大振的虎鞭(二更)第一百零一章 得到他第三十一章 我們都愛洗刷刷第二十八章 女王翻身把吻嘗第七十六章 容主母第三十一章 我們都愛洗刷刷第七十二章 國公怒揍第六十四章 你親我親大家親第三十章 被刺激的妖孽第四章 升官發財死老婆第五十六章 兩女共事一夫?第六十九章 出門左轉,下次再玩第九章 叫花雞你好,叫花雞再見!第四十二章 戳套套保幸福“可以,但是今晚要背完《大學》第四章。”第五十四章 爲信任乾杯!第七十四章 母子團聚第四十六章 不清淨的容楚第十一章 歡天喜地未婚妻第二十三章 容大茶壺第五十八章 誕生第二十章 有美同遊第八十五章 你的王國,我的王第二十五章 一個人的屠殺第七十一章 發飆景泰藍第九十一章 父子鬥第七十一章 闖陣來救第四十章 尋妻(二)第七十八章 她的傷口第二十二章 此情旖旎“可以,但是今晚要背完《大學》第四章。”第三十九章 二五營(二更)第四十章 尋妻(二)第四十五章 太史闌迴歸第七十二章 心事如舟第四十一章 誘第十章 都是鳥兒惹的禍第四十八章 秒殺一號情敵第十二章 幺雞VS國公第四十五章 太史闌迴歸第二十九章 麗京情事?第三十章 醋意第十二章 產室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