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妍拉起一撮軒轅煜垂下來的發,拿在手中把玩,順便調侃道:“嘖嘖嘖!我是不是可以將你的話理解成是非我不娶呢?”
“沒錯!”軒轅煜毫不猶豫地點頭。
上官妍手指微不可見地顫了顫,帶着戲虐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娶我可沒什麼好處。咱們就這樣相處相處,等以後厭倦了,好聚好散。這樣不是更好?”
軒轅煜瞳孔微縮,像是正在醞釀一場暴風雨。
“上官妍,你答應和我試試,卻從來就不打算付出真心嗎?”
“……”
上官妍微愣,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軒轅煜突然自嘲道:“說的也是。我這破身子,隨時都可能死。怎可讓你爲我浪費大好的時光呢?”
上官妍一把抓住軒轅煜領口的衣服,將他拉向自己,惡狠狠地說道:“有我在,你休想死。我說過,就算下地獄,我也能將你從閻王那裡搶回來!”
軒轅煜看着上官妍帶着怒意的臉,心中有些複雜。他一把抱住上官妍,悶聲說道:“上官妍,這是你說的。從此以後,上窮碧落下黃泉,我絕不對你放手。”
上官妍伸手回抱軒轅煜,暗暗嘆了口氣。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心裡像是堵着什麼,悶得難受。
回到戰王府,柳墨和韓玲早就在等着他們。軍營裡的事情都已經佈置妥當,回來之後,他們就一直坐在大廳裡等。
上官妍將宮中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淺央是第一個發問的。
“妍姐,連你都沒有發現小桃離開?”
作爲第一殺手特工,上官妍的敏銳,幾乎無能能及。如果她說自己是第二,那沒人敢說第一。如果連她都沒有發現,那就太詭異了。
“我一直盯着她,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上官妍一手託頭,“不過,她現在情況很特殊。如果我提醒,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死。”
所有人臉色微變。
軒轅煜微微皺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曾經聽說,在人死後十二個時辰之內,將他製成蠱人,就可以使人復活。不過,這種蠱術極其危險,若是不成功,施蠱者會遭到反噬。而且,一旦成功了,蠱人和施蠱者之間的生命也會被聯繫在一起。這蠱人的復活,就相當於分走了施蠱者一半的生命。若是這蠱人被人殺害。將她復活之人也會重傷,甚至可能永遠無法再施蠱術。”
上官妍點點頭,說道:“製成蠱人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完成的。所需要的材料千奇百怪,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十二個時辰之內蒐集齊所有材料。而在這個世界上,能集齊所有稀奇古怪的東西的地方,就是皇宮。所以昨天翠鳥跟蹤氣味找到的地方就是皇宮。”上官妍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問軒轅煜,“這皇后是什麼來歷?”
“你懷疑皇后?”柳墨問。
“翠鳥跟蹤氣味找到的地方就是皇后的華陽宮,而小桃就恰巧出現在那裡。皇后有很大的嫌疑。”
“華皇后是我朝大將軍之女,這麼多年雖然無所出,但從不爭寵,也不參與朝政。和皇上也算是相敬如賓。皇上對皇后還算尊重,對於她無所出也很憐惜,就讓沒有母妃的七皇子尊皇后爲母親。但這麼多年,皇后和七皇子都沒有什麼動靜,似乎並不想參與奪位的鬥爭。”
軒轅煜說完,上官妍眼中精光一閃,手指輕撫着下巴,說道:“後宮之中,就算你不爭,不鬥,別人也不會放過你。何況她坐的還是後宮女人地位最高的位置。所謂高處不勝寒,她如果沒有手段,早就被拉下皇后之位了。她這麼多年,能做的那麼平淡,說明她纔是真正厲害的人。淺央,你那裡可有不同的信息?”
“我讓人回去拿。”淺央說完,走出了大廳。
軒轅煜長臂一撈,將上官妍撈進懷裡。
“妍兒覺得皇后有問題?”
“這人不簡單,可能會比老皇帝還麻煩。多瞭解方能百戰不殆嘛!”上官妍一直信奉越是低調的人越是不容小覷的原則。
身處高位還能低調的讓人不起疑,不得不說皇后是個不一般的人。
“對了,我問過軍營裡的人,他們說送東西去的是幾名太監,和以往皇上賞賜東西的時候差不多,由幾名太監將東西運過去。我已經讓人查過了,在離軍營不到一公里的山坳裡,發現了幾個太監的屍體。估計是有人毀屍滅跡。”柳墨將初步調查的結果說完,立馬換了一張臉,對着上官妍笑得諂媚,“王妃師弟妹,不知道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那清熱解毒丸的配方?”
上官妍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摺好的紙,晃了晃,“我想知道顏楷之身邊,一直沒有露面的神秘人是誰?”
柳墨一愣,“你這是哪裡得到的消息?”
“當然是假小桃說的啦。笨!”韓玲輕蔑地斜了柳墨一眼,然後笑眯眯的向上官妍邀功,“對吧?師嫂。”
“你還真讓她開口了。”柳墨驚歎。他可是讓人花了不少力氣,她都堅持着之前的說法,沒有改口過。沒想到……
“能有幾個人能戰勝心裡面在意的人呢?何況,‘幻宴’是可以直接挖掘出她內心最最渴望的人。”
“‘幻宴’就是你用所有草做的迷幻藥?”
上官妍眼神微閃,發現柳墨臉色有些僵硬,心中暗暗笑道:“你去過你的藥房了?”
柳墨臉色發青,不情願地點點頭。
那個藥房花了他多少的心血,收集了多少年珍貴的藥材。很多藥材連醫谷都沒有。哎……現在所剩下的,已經是一點殘羹冷炙了。
“放心啦,你那些藥材我可是充分發揮了它們的作用,做了不少好東西。你不是也瞭解了一些嗎?”上官妍安慰柳墨。
“你是不是還留了一些沒有拿出來的貨?”柳墨沉聲問道。
“那是當然!我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好東西一下子全部都拿出來呢。”
柳墨立馬又換了一張諂媚的臉,“王妃師弟妹,有好東西,你可不能忘了你的柳師兄呀。”
上官妍將手中的紙丟給柳墨,“好說。記得把那個人查出來。”
“放心。你我是什麼關係,這點事情你一句話就給你辦妥。”
軒轅煜早就心中不爽,再聽到柳墨的這句話,臉色都有些黑了。“柳墨,你多久沒回醫谷了?在我身邊那麼多年,師伯年紀也大的,你是時候去繼承他的衣鉢了吧。”
韓玲坐在一旁,心裡暗笑,柳墨師兄危險了。
柳墨一愣,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軒轅煜臉色不對,轉身跑得飛快。“我和師傅去醫谷拿點藥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