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倚歆的夫君只能是我陌君瀾,遷遷的爹爹也只有本莊主一個,若誰再亂嚼舌根,便是這個下場。”凌厲霸氣的嗓音響徹在耳畔,一字一句砸響在心尖。
衆人都被陌君瀾身上的氣勢震住,燕水碧亦然。
然而她卻轉念一想,這樣一個霸氣的男子,若是自己的夫君便更好了。於是心中更是打定主意想要將陌君瀾搶回去當駙馬。
空氣在彼時凝結,寂靜得令人生寒,只能依稀嗅到飄散在空中的血腥味。
封聶不知爲何聽到陌君瀾說慕倚歆的夫君只能是他時,心中有些不舒暢,胸口微微鬱悶,丹鳳眸中的冷光一閃而逝。
慕倚歆施施然地走到燕水碧面前,步履從容,步步生花,她微啓朱脣輕聲道:“公主眼睛小看不清,卻有招風耳耳聽八方啊!否則怎會本郡主這裡一出事情你就來了呢?”
“慕倚歆,你什麼意思?你自己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事情,本公主不過是關心你,所以纔來看你,你別給臉不要臉。”她滿眸慍怒,說得大義凜然,完全沒有顧忌陌君瀾陰寒的神色,她覺得陌君瀾始終是個江湖中人,根本沒有膽量動她。
然而她卻想錯了,在封聶動手之前,陌君瀾卻是先一步閃身到了她的身邊,一劍刺進她先前還未痊癒的傷口。
若不是顧忌慕倚歆,害怕離夜皇會怪罪她,陌君瀾早便直接殺了燕水碧。
“啊——你——”燕水碧痛呼出聲,血液噴涌,她的脣瓣泛白,渾身在顫抖,額上因爲疼痛冒出了許多冷汗。
“公主?”跟在她身後的宮女驚呼出聲,望着那流淌着血的地方。
衆人瞪大眼眸難以置信地看着神色淡漠、恍若肇事者不是他一般的陌君瀾,沒料到他能這麼狠,連公主也敢動手,然而誰敢言半句。
燕水碧本想發怒,然而觸及陌君瀾森冷的神色,心中一陣恐懼,只好掩着傷口咬牙道:“走,回宮,叫太醫。”
“等等。”陌君瀾冷厲的嗓音叫住了她,眼眸滿含殺意:“你不是應該有事情需要解釋一下嗎?”
她的眸子微閃,一絲心虛轉瞬即逝,蒼白的臉劃過一抹慌亂,聲線微微顫抖:“解釋、什麼?”
“你找來一個男人說是小星星的夫君,這事難道不該解釋一下嗎?”陌君瀾的尾音微挑高,浸滿了駭人的冷冽。
“擦上這藥,止止血,否則等會說着說着就死了。”慕倚歆舀出一個瓶子遞給她,噙着淡淡的笑容,那般無害善良。
“你,你這裡肯定是毒藥。”燕水碧微微退後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她,不敢伸手去接過瓶子。
遷遷見狀撇了撇嘴,“孃親給你的是頂級好藥,你還說那麼多廢話。”言罷,他上前一把拿過瓶子,打開後直接灑在燕水碧染血的地方。
一串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快得令燕水碧措手不及,都無法躲避他灑過來的藥粉。
“啊——你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我下毒,你們——”燕水碧驚恐地叫了起來,然而下一刻她卻覺得自己的傷口涼涼的,似乎沒有那麼痛。
她低首垂眸看了看,發現血已經停止溢出,微微驚愕。
遷遷自然知道自家孃親的意思,小星星可不想這麼快就將她玩壞了,所以先給她止一下血,之後再慢慢玩。
慕倚歆的脣瓣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旋即兀然開口:“你看看,即使你再怎麼陷害本郡主,他還是相信我呢!你永遠也鬥不過我。”
說着這話時,她忽然發覺自己很有當惡毒女配的潛質,那些臺詞不都是這樣子的嗎?
燕水碧聞言神色瞬間一變,眸色狠辣,迸發着淬毒的精光,激動得嘶聲竭力:“你憑什麼?你不過是個容貌盡毀的醜八怪而已,你有什麼資格擁有他的孩子?沒想到本公主費盡心機找人陷害你,他竟然還相信你,寧願要一個水性楊花的醜八怪也不要本公主。”
譁——
話語在衆人的心裡掀起了波濤洶涌,沒料到竟然是公主陷害人家鎮國郡主的。
看到衆人指指點點的鄙夷眼神,燕水碧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方纔那是怎麼回事?話語竟然不經大腦地衝口而出,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怎麼會這樣?
對上慕倚歆戲謔的眸光,她恍然大悟,神色狠厲地指着慕倚歆:“是你?是你對不對?剛纔那藥的問題,你好卑鄙啊!”
遷遷冷哼一聲,小小的身子擋在慕倚歆的面前,擡首看着她:“卑鄙得過你,找一個那麼醜的人來說是我爹爹,你知不知道會對我的小心肝造成多大的傷害?小星星的夫君只能是我挑選的,什麼時候輪到你了?”
“你——你”她被刺激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憤恨地瞪着他。
“皇后娘娘到。”驀然一道尖細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皇后坐着步攆,周圍衆多宮女太監隨行,出行氣勢之龐大。彼時她的臀部下墊了許多軟墊,卻依舊感覺疼痛,只能用半邊臀部坐着。
幾個太監緩緩放下步攆,皇后伸出纖細的手,指甲上的蔻丹豔紅無比,緩緩掀開輕紗走了出來。
“參見皇后娘娘。”衆人急忙跪下喊道。
唯獨是慕倚歆一羣人沒有跪,皇后的眼底閃過一絲戾氣,揚起脣角,柔婉的嗓音響起:“郡主身份尊貴無需要跪,遷遷少爺得到皇上允許無需跪,那你們爲何不跪?”
她說這話時向着曲巧若與曦曦,自然不敢說陌君瀾與封聶,除非她找死,而陌曦言坐着輪椅,自然是跪不了的。
“你沒資格。”曲巧若的臉色明明是溫婉的笑容,然而語氣卻是極爲不屑。她想到倚歆的姑姑是她殺的,就恨不得上前幫倚歆報仇。
“大膽。”皇后神色一凜,厲聲喝道:“小小平民,竟然犯上,來人,把她給本宮抓起來。”
說完,她又輕輕抽氣一聲,因爲激動不小心又拉扯到了臀部的傷口。一想到這傷口是因爲遷遷造成的,她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然而皇上寵遷遷,這麼大的事,她去向皇上告狀,皇上卻只是說那不過是那隻狐狸的野性未馴,與遷遷無關。
如今她只能將怒火發在慕倚歆身邊的人的身上了,否則難以平息她這口怒氣。
侍衛上前想要抓人,卻不料利劍出鞘,寒光一閃,他們癱倒在地。
衆人望去,只見陌曦言眸色深沉,手中執着劍細細地擦拭,他冷冷的目光掃過,陰寒的嗓音緩緩響起:“誰敢動我的女人,就是跟絕塵莊過不去。”
皇后的目光落在陌曦言的雙腿上,彼時她纔想起絕塵莊有着另一個主子,是陌君瀾的弟弟,然而不知爲何後來坐了輪椅,但他凌厲的手段還是令人不敢招惹。
皇后的心中氣悶,慕倚歆這個賤人身邊也都是賤人,竟然將絕塵莊的兩兄弟都給勾搭了。
她僵硬着脣角,扯出了一絲微笑:“原來是絕塵莊的二公子,本宮寬宏大量,就不與她計較了。”彼時她也不好正面與絕塵莊的人對上,畢竟絕塵莊的手段人人皆知。雖說她身後的那些人很強大,但在他們眼裡自己不過是螻蟻,一個還有利用價值的工具。
然而她瞥了一眼燕水碧流血的地方,又話題一轉,聲色凌厲:“但是傷害皇室公主,該當何罪?”
她怎麼都不甘心就這樣放過他們,傷害皇室公主這是鐵錚錚的事實,衆多眼睛看着,道理在她這邊,她還不能將他們治罪嗎?
“誰傷害她了,她自己弄傷的好不好?”遷遷嗤笑一聲,旋即面向衆百姓,揚着無害的俊美小臉,眨着眸子道:“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是。”衆百姓彷彿魔怔般附和。
皇后愕然地看着他們,難不成真的是她自己弄傷的?她剛剛纔到自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看到燕水碧有傷所以才猜測是慕倚歆他們弄傷的。
燕水碧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滿臉的委屈,憤恨地指着百姓們道:“你們說謊,信不信本公主砍了你們。”
“我們怎麼會說謊,就是公主自己弄傷的,她還陷害郡主呢!”衆百姓慌忙退後一步,然而卻堅持着自己的說法,他們先前被陌君瀾幾人的狠辣手段都嚇到了,如今當然是附和着他們說,否則還不知道怎麼死。而且那公主陷害郡主,本來就是她活該。
“好了,別在這丟人現眼,回去。”皇后心中惱恨,對着燕水碧厲聲說道。瞥了一眼泰然自若的慕倚歆,她咬了咬牙拽着燕水碧上了步攆離開。
她也不想就此罷休,然而衆百姓都站在慕倚歆那邊,而且聽到燕水碧竟然陷害慕倚歆,無論陷害什麼,這都是大罪,再留下去只會輸的只會是她,因爲她知道,這事若吵到皇上那,皇上必然幫的是慕倚歆這邊。
在皇后要離開之際,慕倚歆眸中閃着詭異的光芒,一根泛着冷光的銀針劃過皇后的手,她只覺得手忽然一涼,卻沒有在意。
皇后一衆人大陣勢地離開後,一抹身影疾步走來,一如既往清新干淨的氣質,神色帶着些許焦急與擔憂。
燕微一看到地上衆多的血跡與屍體,不由地露出了一絲懼怕與同情,脣瓣有些泛白,他咬牙繞過屍體走到慕倚歆面前:“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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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不會告訴你們真正的女配還未上場呢!她們只是蹦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