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君瀾身上的薄荷清香令她不由地迷離,然而窗外的冷風劃過,她猛然清醒,偏頭涼涼看着他,“睡覺也是我睡,你出去。”
“我們可是夫妻。”
“那是你說的,我沒承認。”慕倚歆拿開他的手,不鹹不淡地道。
“這裡只有兩張牀榻,遷遷他們睡一張,你不讓我在此,那我睡哪?”他負手挑眉,定定地看着她,彷彿她不讓他在這睡下就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她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揚手指了指外面隨風輕搖的樹。
陌君瀾瞭然,眸子凝了凝,“你讓我睡樹上?”
“畢竟我覺得你即使睡在地上,也危險萬分,安全起見,你還是出去睡。”一邊說着,她緩緩走到牀邊坐下,眉眼間帶了一絲疲倦之意。
他的餘光似有若無地瞟了窗外一眼,微微莞爾:“那好,你快睡吧!”
言罷他便轉身走了出去,答應得如此迅速令慕倚歆都頗爲詫異。
陌君瀾一出房門,凝眸一個掌風往一個方向打去,頓時人影一躍而起,避過了凌厲的掌風。
他神情冷厲,望遠處躍去,而身後的人影緊緊追上。
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此處距離千凝宮有些遠,陌君瀾確定不會吵到慕倚歆,才悠然地停下。
他微微冷笑,語氣夾雜着譏諷:“堂堂封太子竟然也會做如此鬼祟的事情。”
若不是發現他在外面,他陌君瀾也不會這麼快出來,雖然不想那麼快逼着慕倚歆接受他,與她同睡,要給她一個適應過程,但他還是想調倪一下她,想看她害羞的模樣。
陌君瀾在日後他便知,想看她害羞那簡直是做夢都不可能的事。
微弱的月光落在人影的臉上,隱藏在暗夜的妖媚絕美容貌漸漸顯露,他勾起紅脣,直直對上陌君瀾深邃的雙眸,“本宮只是覺得小歆兒若與你一起定會吃虧,就勉強來當個護花使者。”
天知道他一整晚都心神不寧,想到兩人會同住一間房,還同牀共枕,他心裡便一陣滯悶,感覺空落落的。
終究無可忍耐,就半夜來襲,隱匿在窗外偷窺。看到陌君瀾吻她,他心裡就一直不舒服,感覺什麼被搶走了般。
他正糾結自己爲什麼會有這些情緒,就猛然被陌君瀾的一個掌風驚醒回神。
“我們是夫妻,做什麼恐怕與你無關。”冷厲霸道的嗓音鏗鏘有力地砸下,陌君瀾渾身散發着如墜冰窖的寒意。
這纔是真正的陌君瀾,他懂得善用僞裝,就像剛開始用魅惑的僞裝來試探慕倚歆,後來偶爾淡笑着談笑風生,然而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有多麼的冷酷狠厲。
當然,他還有溫柔的一面,這是真實不可作假的,然只有面對慕倚歆與遷遷,他纔會露出難得的溫柔。
“打一場。”封聶揚着邪魅的弧度,眸光卻異常冰冷。
雖然他知道與陌君瀾打分不出勝負,然而他就是看他不爽。
男人之間解決問題是簡單粗暴,直接打一場。用遷遷的話說就是,看你不爽就打你。
於是,兩人這晚又打得酣暢淋漓。
而千凝宮內,待陌君瀾走後不久,慕倚歆躺在牀榻上睡了一會,便換上了一襲黑衣,戴上面巾。
她的眸光淡淡地在窗外掃過,沒有發現一抹人影,流光微閃,輕點腳尖躍上屋頂。
方纔在外面有人她又豈會不知,或許她的武功不及他們,但她感覺敏銳。她更知道陌君瀾將那人影引開了,然而接着又有一人來,所以佯裝睡下,那人似乎沒惡意,看了一會便走了。
所以她待那人走後才換上這身黑衣。輕盈的身影在夜空中掠過,如風般一閃即逝,只餘一抹殘影,令巡邏的侍衛只覺自己眼花。
慕倚歆來到了皇帝的宮殿,悄然無息地揭開瓦片,透過鏤空處望了進去。
只見離夜皇望着對面的女子,眉眼間散發着蒼涼的氣息,與平日見到的渾身散發威嚴氣息的人截然不同:“我要見她。”
女子冷笑一聲,嘲諷地看他:“燕遲啊燕遲,你說如果你將這份愛分一部分給我,今日你也不用落得如此地步。”
“我要見她。”他依舊固執地重複這句話。
女子眸中閃現一抹慍怒,旋即咬牙斂下,緩緩從腰間遞給他一個瓶子:“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做好了自然讓你見她。”
離夜皇面色沉凝地接過瓶子,不發一言。
女子見狀嗤笑出聲:“你以爲我看不出你什麼心思嗎?將太子位置給了燕玄銘,就爲了保住你心愛的兒子燕微一,不過太子是他也罷,應該比你好控制吧?”
話落,女子猖獗地大笑起來,離夜皇緊緊攥住手中的瓶子,手指骨節泛白,額頭青筋暴跳,然而卻只能忍耐不能發作。
慕倚歆望着這場景緊緊擰着眉,看來這離夜皇是受到什麼威脅了。
女子?究竟什麼女子能夠威脅這麼一個皇帝?
而她這次來查探是想要知道姑姑的下落,先前查到在皇宮中,而她也讓曲巧若在逸揚王府幫她暗中監視慕月柔幾人,終於查探出姑姑的去處可能與離夜皇有關。
難不成他說的要見的女子,就是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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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線抽風,憂傷死瓦了。天氣冷碼字手都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