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君瀾的神色怔愣住,那絕色容顏的確沒有一道傷痕,絕美得傾國傾城。
看到他眼裡的驚豔,慕倚歆才意識到什麼,忙轉身上岸,臨走前轉首冷冷地看他一眼。
也是這一眼,令她看到了他因褻衣散亂而露出的胸口,那如火般焰紅的四葉形狀特殊而詭異。
她的眸光微微一閃,原來這竟然會是遺傳的胎記。
沒錯,那四葉胎記遷遷胸口上也有,她本以爲這只是普通的胎記,沒料到陌君瀾身上也會有。
不能讓陌君瀾發現遷遷,更不能讓他看到遷遷身上的胎記。
她斂了斂眸,抿脣輕點腳尖用輕功離開。
陌君瀾不發一言地讓她離開,他深幽的眸光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方纔他也注意到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胎記那種複雜莫名的眼神,但他想不透她爲何會是那樣的反應。
“哥,那女子——你就那麼放心讓她住在這嗎?”男子身着墨色長袍,神情淡漠無比,微冷的嗓音淡淡飄來。
他的五官與陌君瀾有幾分相似,但眉眼間的冰冷要比陌君瀾更甚,他的眼底隱藏着不爲人知的滄桑。
他坐在一張輪椅上,滑動着輪子緩緩過來。沒人想到這般風華絕代的男子竟然會是個殘廢。
“你什麼時候來的?”陌君瀾瞥了他一眼,眸裡微微多了一絲暖意。
“我一直在外面,等那女子走了我才進來。”他聽說哥帶了一個女子回來,且讓她住在隔壁的廂房,對那女子極爲縱容,有可能是這絕塵莊的未來主母。於是,他便來了。
他不相信哥會忽然間喜歡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女子。
“曦言,你看到她了?”
“只是看到身影,她用輕功離開,走得太快,沒看清楚。”說到此,他的眸子冷了冷,“哥,她懂輕功,說不定也懂武功,萬一她是那邊派來的人就遭了。”
捕捉到他眸裡的冰冷,陌君瀾搖了搖頭,語氣不容置疑,“她的確會武功,但她不像是那邊容易控制的人,而且我也相信,她不會害我。”
“哥,你怎麼就確定她不會害你?你根本不瞭解她。”陌曦言感覺自己的哥哥今日太過感情用事了,平日的他不會這麼理智的。
陌君瀾一噎,無言以對。他莫名地相信慕倚歆,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曦言,她知道毒醫的下落,唯一的條件就是在這住三個月而已,三個月後,找到毒醫,你的雙腿就有救了。”
望着陌曦言已然殘廢的雙腿,他的眸光如同寒冰般冷然。若不是曦言當初愛上了那個女子,雙腿也不至於會如此。
“那個女子來歷不明,不可信。”陌曦言的神情冷凝,眼底的幽光深沉不見底,自從他五年多前錯信了那個女子,他便不再相信任何女子。
那些女子,接近他們絕塵莊都是有目的的。
“只要有一線希望能夠治好你的腿,我都不會放過。”他的神情堅定,無論陌曦言再說什麼,他都不會動搖半分。
陌曦言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如今的哥哥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他唯有暗中注意着那個女子,絕不能讓她傷害哥哥。
月光透過樹影落下斑駁清冷的光,夜晚悄無聲息地來臨,小橋中央一抹人影坐在輪椅上,手中執一簫放在脣畔緩緩吹響。
簫聲仿若一縷秋風,悲涼卻沁人心脾,藏匿着無法揭開的傷痕。
慕倚歆在房內聽到那不遠處飄來的簫聲,眉心越來越凝,這簫聲,怎麼這般熟悉?
她尋着簫聲的來處走去,遠遠地便看到那一抹身影。
她的鳳眉一蹙,這不是她今日離開溫泉時瞥見的那一個男子嗎?
簫聲驟然停下,陌曦言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眸光一凝,“你就是我哥帶回來的女子?”
我哥?
原來他是陌君瀾的弟弟,怪不得他長得與陌君瀾相似,如此說來,他便是遷遷的叔叔了。
她這才注意到他一直坐着輪椅,臉上一片瞭然,“原來陌君瀾要找毒醫是爲了治你的雙腿。”
陌曦言擡眸冷冷地看着她,語氣帶着警告,“你別想用毒醫的下落要挾我們什麼,你更別想傷害我哥。”
她嗤笑出聲,“你想得太多了,我對傷害你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剛剛怎麼會吹奏那首曲子?”
這首曲子可是那人的心愛之人所作的曲,她曾聽過那人吹奏過無數次。
陌曦言的眸光一凜,銳利的目光射向她,“難道你聽過?”
“的確聽過。”她笑得意味深長。
“你是從何聽來?”他的心跳彷彿停止了般,那個女人終於出現了嗎?
他的眸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以及複雜深沉的光芒。
“剛剛你不是吹奏給我聽過嗎?我只是覺得挺好聽,來問一下而已。”她笑得十分無害,在陌曦言看來卻非常欠揍。
他的神色一變,森寒無比,“你確定不說實話嗎?”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慕倚歆聳了聳肩,“難道這首曲子還有什麼特殊意義不成?”
陌曦言置若罔聞,語氣冷然,“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女人?她在哪裡?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想,曲巧若心裡的人就是眼前之人了。
她冷冷丟下這一句話,轉身想要離去,卻感到身後散發着危險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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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曦言蜀黍,這是要殺人的節奏吶~
感謝若若的五朵花花,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