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月光照在那張傾城絕色的容顏上,慢慢的融化了花千鑰的逆流悲傷。
三千金絲如數傾灑而下,在風中凌亂輕舞,絲絲縷縷撥動着那靜若湖面的心絃,明明近在咫尺,近到能觸碰到她的溫度她的呼吸,可是花千鑰卻彷彿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晚風夾雜着淡淡的花香輕撫面頰,花千鑰癡癡的看着懷中酣睡的傾城容顏,鬼使神差的伸手撫上她的面,當觸及到屬於她的溫度時突然又縮了回來,一臉痛苦糾結的不知所措。
看着果果毫無防備的睡顏,花千鑰突然從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有多少次她想不顧一切的將她摟入懷中,可是她不能,也不可以,她怕,怕天下人的流言蜚語和指責,怕世俗的壓力和排斥,更怕的卻是她眼中的躲閃和嫌惡。
身爲女人,她竟然不恥的愛上了另一個女人,像世界上最卑微的小丑,躲在角落中偷偷的仰慕癡迷着那個萬衆矚目的少女,看着她一步步蛻變,終於變成如今的鳳睨天下。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就連花千鑰自己也不清楚了,或許是從第一眼,或許是她對自己說的第一個字,又或許是她巧笑嫣然的拉着她交朋友的時候;原因已經無從追溯,可是她就是愛了,愛的很辛苦,很自卑,獨自揹負着世俗的批判和流言默默的守護着。
“果子,我到底應該怎麼辦?”看着果果的睡顏,花千鑰的眼眸中已經多了一層波光瀲灩的水氳,一邊是母親臨終的囑託,一邊是自己默默守護的人。她就像是暴風雨中一棵獨苗,在風中來回搖曳,無法選擇屬於自己的人生,也無法抉擇自己的感情。
輕嘆一口氣,花千鑰眼角有什麼一閃而過,彷彿黑夜的流星一般飛快的劃過,低頭鬼使神差的附身在果果的額頭印下了只屬於自己的脣印。眼底帶着一絲複雜。“果子,我愛你!”
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花千鑰如驚弓之鳥般飛快地轉過身。眼中的殺伐在看到那天青色的煙眸時劃過一抹慌張,慌亂中的她並沒有發現,一直緊閉着眼的果果在聽到她的話時微微的僵了一下,即使只是一瞬間。
或許是因爲做賊心虛。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明知道他什麼都看不見。可是花千鑰還是莫名的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敵意,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月冷,你什麼時候來的?”
因爲來這兒的路太過於偏僻。花月冷那素來純白無暇的月白色的長袍不知何時沾滿了星星點點的污跡,天青色的眸子平靜的劃過花千鑰的面頰,最後停留在她身後的宮殿上。薄涼的脣角慢慢的揚起一道鄙夷的嘲諷,“花千鑰。你和花欣朵那個女人一樣噁心,身爲女人竟然愛上同爲女人的女人……”
他的話像鍼芒一般毫不留情紮在花千鑰心上,讓她清秀的臉瞬間變得一片死灰,花欣朵,那是月冷和幽瞑的親生母親,卻從來不曾給予他們一絲母愛,那樣冷血無情的女人,愛的卻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即使是死,也被所有人所不齒,而自己與她又有什麼區別呢?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恐慌和悲傷,花月冷眼中的鄙夷越發的深刻,一字一句咄咄逼人,“花千鑰,這就是你一直以來隱瞞着的事實嗎,你說,如果陛下知道你的癖好會有什麼表情啊?”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告訴她!”此時的花千鑰早就沒有了曾經的風輕雲淡,一臉哀傷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花月冷,他就像一隻毒蛇般吐着信子,用最狠毒的語言和她最害怕的事實來摧毀着她的自信,這就是花月冷的性格,冷血無情卻又暗含殺機。
“不準欺負姐姐!”隨着一個突兀的稚嫩的叫喊,花千鑰想要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幽兒小小的身子撞向了花月冷所在的方向,那一刻,整個世界彷彿都靜止了,她的眼中只有幽兒倒飛出去的纖細瘦弱的身影。
“幽兒——”花千鑰所有的思想都已經停頓了下來,不顧一切的連滾帶爬的想要去接住她,可是到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跌落在滿是塵埃的青石板路面上,這一刻,她的世界完全崩塌了,手足無措的看着那純淨的人兒,鮮血慢慢的染紅了她的雙眼。
花月冷從始至終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看都不看一眼,憑着感覺走到了果果所在的位置,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刻意僞裝,彎腰將她攔腰抱了起來的同時伸手點住了她的穴道,無視她的掙扎抱着她轉身離開,身後,鮮血染紅了一季純白的梨花。
果果透過他看着不遠處花千鑰,心中充滿愧疚和自責,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或許幽兒也不會遭此橫禍,閉上眼,任由淚水沿着眼角悄然滑落,突然想起了什麼,張嘴狠狠的咬在那如玉的頸脖上,如果不是他,幽兒就不會出事了,都是這個人,使他的冷血無情害了幽兒。
脖子上傳來的刺痛絲毫沒有影響到花月冷的步伐,他像是感受不到她的用力,依舊面不改色的抱着她往前走,直到鼻翼充斥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感受到脖間滾燙的淚水,天青色的眸子不知何時悄然染上一層淡淡的憂傷。
果果用了很大的力氣,直到口腔中瀰漫開一股濃濃的鐵鏽味,淚水也隨之悄然而落,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難受,是因爲幽兒,還是因爲花千鑰,更或者是因爲對花月冷的失望。
“主子!”遠遠地就看到花月冷清冷的身影,小侍不無欣喜的迎了上來,當看到他懷中抱着的人時微微的愣了一下,可是下一秒便看到了他脖間已經凝固的血跡,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默默的給自家主子讓出位置。
花月冷不顧所有人的詫異,抱着果果直接走進了自己的寢宮,將她放下的那一刻順便解了她的穴道,可是迎來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果果那一個耳光打得很重,連她的手都感覺到了鈍痛,可是她卻毫不在意,一臉憤怒的看着花月冷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撕心裂肺的對着他吼起來,“花月冷,你到底有沒有心啊,幽兒是無辜,你怎麼忍心對她下手,她還只是個孩子,她是你的妹妹……”
“住口!”暴虐的怒吼聲打斷了果果所有的指責,花月冷一臉陰鷙的看着她,眼中帶着讓人膽戰心驚的戾氣,居高臨下冷冽的說道,“她只是那個賤..人產下的賤..種,她的存在永遠都是我最大的恥辱,如此的存在,也了也罷……”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花月冷不敢置信的撫着自己紅腫的臉頰,他從來就不曾想象過,竟然有人敢連甩自己兩個耳光,眼底不知不覺已經溢滿了暴風雨之前的霧靄,他可以放縱她的任性和小脾氣,卻不容許她觸及到自己的底線。
果果一臉失望的看着他,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轉過身就要離開,幾乎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一陣大力,將她整個人都拉了回來,重重的丟在了牀榻上,沒等她爬起來已經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
“花月冷,你想幹什麼?”
果果用力的想要推開他,可是卻被他抓住了手,他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眼中帶着讓人膽戰心驚的陰鷙,脣角慢慢牽起一道冷魅,伸手默默的摸索到她領口位置,冷笑着道,“我倒要嚐嚐,究竟爲什麼有那麼多人爲你癡狂,是因爲這張臉,還是因爲這具身體……”
“花月冷,你放開我,你瘋了嗎?”感受到胸前的冷意,果果臉色一白,下意識的開始掙扎,可是換來的卻是他最陰鷙的冷笑,那雙指節分明的手像是跳動的精靈,很快便解開了她身上所有的帶子,帶着一絲顫抖輕輕的褪下她的衣衫。
“花月冷,你這個瘋子……”脫口而出的咒罵被一個火熱的吻給盡數堵住,隨着幔簾的放下,果果感覺到了異物的入侵,身子一僵,閉上雙眼,任由淚水沿着眼角緩緩的滑落,因此忽視了花月冷眼中逆流成河的悲傷,也忽略了他動作中溫柔的寵溺。
“陛下,對不起,我已經孤單太久了,是你給了我溫暖,而我已經無法割捨這份溫暖,無法忍受你的冷漠……”看着身下淚流滿面的人兒,花月冷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訴着,輕撫着她的臉,輕嘆了一口氣開始了自己的征伐。
果果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行屍走肉一般,突然幽幽的睜開了雙眼,剛好撞進一汪天青色的煙雨水眸中,金眸帶着深深的恨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花月冷,此生不殺你,我林果果誓不爲人!”
“好,我等着你來殺我!”花月冷身子一僵,突然扯出一抹溫柔的寵溺,低頭在她厭惡的眼神下慢慢的覆上她的脣。(未完待續)
ps:今天的第一更,喜歡各位親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