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現在很鬱悶,超級鬱悶。
她還真不相信蓮香會一直跪下去,可是心中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敢太過於直爽,畢竟人也是孕婦,這點中華美德她還是有的。
伸手將蓮香扶了起來,果果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其實你不用擔心,我之所以會一直呆在這裡是因爲受人之託照顧端木閻,既然你來了,我也準備走了!”
蓮香怯怯地看着她,咬了咬脣,不確定的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你放心吧,我和端木閻之間什麼都沒有!”果果點了點頭,擡頭看着天空有一瞬間的發呆,因此忽視了蓮香眼中瘋狂的嫉妒。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整齊有序的步伐,對此果果也沒有太在意,士兵巡邏,這在軍營中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蓮香已經恢復了笑容,拉着她的手巧笑嫣然道,“真的嗎,太好了!”
“呵呵,放心吧,你都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沒有人可以撼動你的地位了,畢竟你肚子裡懷的是端木閻唯一的一個孩子啊!”
果果看着她的肚子,眸中劃過一抹複雜,恍惚間的她沒有發現蓮香眸底的冷笑以及瘋狂。
腳步聲越來越近,果果無意間看到了蓮香眸底的瘋狂,呼吸一滯,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掙開她的手。
於是,異象迭起,伴隨着一聲尖銳的慘叫,蓮香整個人跌倒在地,鮮血瞬間蔓延開來,果果手足無措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她明明沒有用力。可是爲什麼蓮香還會跌倒。
擡起頭便對上一羣驚訝的眼神,巡邏隊的士兵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肚子好痛!”虛弱得聲音帶着一絲絕望,蓮香面色慘白的捂住自己的小腹,驚恐地看着地上越來越多的血,伸手拉着果果的裙角,“凰姑娘,求求你,救救我肚子裡的孩子!”
果果一臉茫然的看着她。金瞳一片霧靄;最先回過神的就是巡邏隊的隊長了,他們這些人雖然相信凰姑娘不會這麼做,可是畢竟這個女人的肚子裡懷的是自家將軍的孩子。
這可是將軍的第一個孩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一輩子也不會心安的,轉身對着身後還處在極大的震驚中的衆人吼了起來。“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救人!”
“表妹(果子)(陛下)!”聞訊趕來的裴南瑾等人遠遠的就看見一臉蒼白的縮在角落中的果果,或許是聽到了熟悉的喚聲。果果茫然的擡起頭,看到他們的那一秒,淚水悄然而落。
看着她一臉無助,裴南瑾等人更是心疼的無以復加,事情的經過他們早就在路上就打聽清楚了,看來這件事絕對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裴南瑾看着赤炎懷中的果果,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的眯了起來:蓮香是嗎,傷害了她,你以爲你還能得到端木閻的青睞嘛,果真是愚蠢的女人。竟然拿肚子裡的孩子來找事。
軍帳內,不時的傳來女子嘶啞的哭喊聲。端木閻面色陰沉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巡邏隊隊長,冷厲道,“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隊長臉色有些蒼白,面對着他的怒火,猶豫了許久才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看到的事實說了出來。即使他根本就不相信凰姑娘會這麼做,可是卻無法解釋這一切。
聽完他的話,端木閻沉默了,耳邊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他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暫時不要傳出去!”
整個帳篷內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端木閻的眉頭一直緊皺着,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雖然這個孩子的到來只不過是一場意外,可是那畢竟是他的孩子。
“將軍,夫人情況很不好,孩子恐怕保不住了!”軍醫滿頭大汗的站在端木閻的面前,冒着生命危險向他彙報着。
端木閻的眼神閃了閃,深深地看了一眼裡間,閉上眼淡淡的說道,“盡力而爲吧!”
他的反應出乎人的意料,軍醫微微愣了一下,猶豫着還是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將軍,夫人之所以大出血是因爲服食了大量的落胎藥,而這些藥軍營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落胎藥,不是因爲摔倒?”端木閻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軍醫被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卻還是點了點頭,“雖然夫人的確摔倒,可是這不是主要的原因!”
蓮香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睜開眼才覺得全身都疼,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覆上自己的小腹,那兒早已沒有了熟悉的跳動,淚水順着眼角悄然滑落。
“你醒啦!”冷酷的聲音帶着一絲淡淡的關懷,蓮香猛然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當看到他眸底不知何時融化的寒霜,淚水瞬間決堤,撲到他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將軍,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我把我們的孩子弄丟了??????”
心碎的哭聲讓端木閻微微皺起了眉頭,看着懷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難得的沒有伸手將她推開,蹙眉勸慰道,“這件事錯不在你!”
蓮香猛然擡起頭,眸中帶着深深地恨意,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都是她,都是凰姑娘的錯,是她推我的,是她害的我失去了孩子,將軍,你要爲我做主啊!”
端木閻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伸手將她推開,難掩眸中的不耐,冷冷的說道,“這事和她沒有關係,你也是因爲誤食了落胎藥才導致的流產,這件事我會追查到底,一定會把兇手揪出來。”
“將軍!”蓮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所有人都目睹的事實,這個男人竟然就想用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去,在他的眼中,她到底算什麼,那個孩子又到底算什麼?
或許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僵硬,端木閻回過頭看着一臉震驚的蓮香,“我瞭解凰姑娘,她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兇手我一定會抓到的,就當給你和那個孩子一個交代!”
端木閻說完站起身轉身離開,留下蓮香一個人淚流滿面,許久才伸手擦乾淚水,眸中閃着刺骨的恨意,“賤人,我李蓮香和你勢不兩立!”
“你說蓮香流產是因爲服食了落胎藥!”果果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端木閻,企圖從他的臉上發現一絲說謊的痕跡。
端木閻點了點頭,看着她驚惶未定的小臉,從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憐惜,回頭看了看她身後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三個男人一個丫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得知蓮香流產的真相,果果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一想到因爲自己導致一個胎兒的夭折,心裡還是會有一層陰影。
現在這層陰影沒有了,心情也因此放鬆下來,這一放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看到她睡着,裴南瑾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睡着了就好,等醒來的時候林果果就會再次恢復到以往的沒心沒肺。
“端木閻,下次管好你的女人!”直到走出帳篷,赤炎才冷冷的開口,他雖然並不討厭端木閻,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會任由他的女人欺負果果。
聽到他的話,端木閻微微一愣,隨即皺眉看着他,眉宇間帶着幾分懷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裴南瑾伸手阻止赤炎脫口而出的話,邪笑着聳了聳肩,看似風輕雲淡的睨了他一眼,“沒什麼意思,只是不希望因爲你們家的那點破事影響到我們大家的心情!”
“你,哼!”端木閻臉色一黑,面對同仇敵抗的三大一小,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赤炎才一臉不解的把頭轉向裴南瑾,有些憤懣的道,“剛纔你爲什麼攔着我,爲什麼不讓我說出事實,難道就任由果子被人欺負嗎?”
裴南瑾笑着看着他,細細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狐狸眼微斂,似笑非笑道,“至少端木閻不會比你還笨!”說完大步離去。
“喂,裴南瑾,你到底什麼意思?”許久,赤炎纔回過神,對着他的背影吼起來。
裴南瑾頭也不回的瀟灑的揮了揮手,邪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不懂的話就問獨孤吧,他會替我告訴你的!”
赤炎看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腳,回過頭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獨孤易,“獨孤,那隻狐狸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端木閻不會比我還笨,我很笨嗎?”
獨孤易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沒等他開口就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笨,而是非常笨,特別笨!”說完翩然而去。
“混蛋!”赤炎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歧視智商,這簡直是對他最大的侮辱,低下頭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紅寶,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紅寶,炎爹爹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紅寶看着他,猶豫了許久才點了點頭,看着他不善的眼神,慌忙捂住嘴,怯怯道,“娘說騙人的都該拖出去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