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戀愛!”獨孤淼先是一愣,隨即眉梢輕揚,似笑非笑的看着背對着自己的果果。
果果很尷尬的保持着逃跑的姿勢,就算不回頭也能感覺到身後那道熾熱的眼線,面對紅寶的疑問,眼角抽了抽,“不是!”
紅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恍然大悟,擡起頭認認真真的打量着獨孤淼,搖着頭說,“凰凰,他沒有瑾爹爹好看,要偷看也偷看瑾爹爹啊!”
果果一頭黑線,這倒黴孩子她什麼意思啊,不帶這麼損人的,她這簡直是坑孃的行爲,還有那誰誰,拜託不要露出那種瞭然的眼神好不好!
將果果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獨孤淼的脣角微微揚起,只可惜隔着一層面紗果果沒有看見,若是看清他的樣貌,又將會是怎樣一番雞飛狗跳的場景啊!
客棧後院涼亭內,白衣女人緊緊的依靠在柱子上,手中蹂躪着一朵月季花,鮮紅的汁液順着指縫流出來,像鮮血一般觸目驚心。
白衣女子身後的小丫鬟驚呼一聲,掏出懷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清除她手中的污漬。
“小秀,少主還沒有回來嗎?”白衣女子幽幽的開口,一雙江南煙雨般的眸子卻出神的看着遠處的池塘發呆,秀眉緊蹙,不勝嬌弱。
小丫鬟搖了搖頭,順着她的目光只看見了一汪池水,“還沒有,少主是和綠腰公子一起走的,估計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的!”
白衣女子有些幽怨的看着滿地落紅,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傾城妖嬈的絕色容顏。她看得出少主對那個女人的特別之處,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可惜一陣眩暈,在小秀的驚呼聲中倒了下去。
果果正想着怎樣才能擺脫輪椅男,卻突然聽見有人在喊救命,微微愣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拉着紅寶往聲源跑去。
獨孤淼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遠遠地便看到涼亭中的身影。等果果趕到的時候白衣女子已經奄奄一息了,而她身旁的小丫鬟則哭成了個淚人。
果果看到白衣女子樣子的時候微微一愣,低頭和紅寶對視了一眼,這不是白芍嗎,她不是和裴南瑾一起出去了嗎,爲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即使一肚子疑問,可果果也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看着面色鐵青緊閉着眼的白芍,稍作猶豫,隨即在紅寶耳邊交代幾句,伸手推開哭哭啼啼的小丫鬟蹲下身開始查看她的症狀。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家小姐!”小秀驚呼着,爬起來就要將她拉開。
“如果不想她有事,你最好給我閉嘴!”果果卻連頭也不擡。仔細的查看着白芍的症狀,擡起頭看着小秀,“她以前有過這種狀況嗎?”
“沒有,小姐身體一直很好的!”小秀搖着頭,有些懷疑的看着她,一臉擔憂的說,“我家小姐沒事吧?”
說到底果果也不知道她這到底是什麼病,紅寶已經去請大夫了,可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有點嚴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大夫趕來。
果果正在糾結,卻無意間發現了腳邊的花瓣,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將花瓣撿了起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眉宇間閃過一抹喜色,該不會是花粉過敏吧!
眼看白芍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一張俏臉也憋得青紫,果果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左看右看。伸手從她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覆在她的臉上,然後伸手托起她的脖子,儘量的讓她保持呼吸通順。
做完這一切,果果深吸了一口氣。在獨孤淼和小秀驚恐的目光下俯下身開始對她進行人工呼吸。
許久,直到白芍的呼吸漸漸的開始平緩,臉色也慢慢的恢復,果果這才停止了對她的人工呼吸,氣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伸手掀開蓋在她臉上的布,看着她的臉感慨萬分。
就在果果打量她的時候,白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到果果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紅寶帶着大夫匆匆趕來,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裴南瑾,果果還沒開口就被裴南瑾推開,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裴南瑾已經將白芍摟在懷中。
果果心中說不出的酸澀,實在看不下去這郎情妾意的一幕,站起身,伸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牽着紅寶的手轉身就離開了涼亭,卻在拐彎的地方看見綠腰。
果果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帶着紅寶從他的面前走過,擦身而過的時候,綠腰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白芍是少主同母異父的親妹妹!”
“你說什麼?”果果猛地擡起頭,綠腰卻只是戲謔的笑了笑,拂袖大搖大擺的從她的面前離開,有些事是需要她自己去問清楚的,如果說清楚了這場戲就沒看頭了。
看着綠腰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果果這才傻傻的低頭看着紅寶,“紅寶,我沒有聽錯吧,他是不是說白芍是你瑾爹爹同母異父的妹妹啊?”
看到紅寶點頭,果果突然笑了,拉着她的手轉身就按原路返回,“走,咱好歹也是人救命恩人,請吃個飯應該不過分吧!”
等果果帶着紅寶再次出現在涼亭的時候,輪椅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的離開了,對於他的離開果果倒是喜聞樂見,因此也沒有太在意。
那個大夫已經離開了,涼亭中只有白芍和裴南瑾再加上那個小丫鬟,看到她們回來,白芍稍微愣了一下,隨即擡頭去看裴南瑾的表情,果不其然看見他眸底的波動。
心底一片苦澀,白芍低斂下眉,掩下眸中酸澀,溫婉的開口,“我先回房了!”說完便帶着小秀離開了。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果果這纔回頭,歪着頭看着裴南瑾笑道,“我救了你妹妹,你該怎麼報答我啊?”
裴南瑾看着她,沒有忽視她眸底的戲謔,也不問她是怎麼知道的,脣角微微揚了揚,挑眉看着她,“你想要我什麼報答你?”
果然不愧是裴狐狸,他這一問倒把果果給問懵了,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脣角,果果嚥了咽口水,怎麼都覺得這狐狸笑得有些詭異,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果斷甩掉腦中那些胡思亂想,果果笑嘻嘻的將手伸到他的面前,“這就要看在你的心中你妹妹到底值多少銀子了,我這人其實很好打發的!”
裴南瑾看着她,脣角的笑意慢慢的擴大,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妹妹在我的心中當然是無價之寶了,要不我將自己賠給你好不好?”
果果被這突如其來的豔遇給徹底的震住了,看着他脣角的似笑非笑,突然感到一陣心虛,太恐怖了,這樣子的裴狐狸讓人毛骨悚然。
尷尬的將手從他的手中掙扎出來,果果後退了幾步退到安全的領域,乾笑着,“那個,我開個玩笑!”
“只是個玩笑嗎?”裴南瑾眸中劃過一抹失望,有些意猶未盡的看着她。
失望,果果快瘋了,她突然覺得自己腦袋上頂着一頂綠油油的綠帽子,該死的裴狐狸,竟然敢給自己戴綠帽子,還是這麼公然的紅杏出牆。
彷彿沒有看見果果眼中的憤懣,裴南瑾媚眼如絲的湊到她的面前,漂亮的狐狸眼泛着波光,伸出粉紅的舌頭輕輕地舔了舔脣,“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
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果果一張臉卻比鍋底還要黑,耳垂一陣溼熱,她徹底傻了眼,裴狐狸,這該死的騷狐狸竟然調戲自己,伸手推開他,黑着臉看着意猶未盡的裴南瑾。
“男女授受不親,裴公子也是有家有室的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自重嗎?”
面對她大義凜然的一番話,裴南瑾聳了聳肩,有些幽怨的看着她,“反正我那冤家現在也不要我了,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瀟灑了,我又何必爲她守身如玉呢!”
“你,你,你都有兒子了!”果果被他的話氣得差點沒吐血,該死的裴狐狸,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的經不起誘惑呢?
裴南瑾眸中閃過一抹光彩,臉上卻是一副幽怨,“那個孩子也只不過是一個意外!”
“意外!”果果眼中閃過不敢置信,看着面前那張夭嬈的臉,原來在他的眼中,瑾寶只不過是一個意外,那自己呢,自己到底是什麼?
裴南瑾似乎並沒有發現她情緒的突然低落,紅脣微微上揚,“原來你在意我已經有了孩子!”
果果擡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紅寶雖然人小鬼大,可是畢竟也只是一個孩子,不解的看了一眼裴南瑾,最終還是選擇去追果果。
看到那纖細的背影消失在拐彎處,裴南瑾某中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表妹,你到底還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綠腰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後,抱着胳膊斜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果然,他精明的少主一旦遇到那個女人就方寸大亂,這麼笨的方法也就他能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