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忍受了一上午後,果果爆發了,猛地站了起來。
“小姐!”彩雲一臉不解的擡起頭看着她,沒等她回過神,果果已經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彩雲,走,今天姐就帶你去認識認識外面的大千世界。”
“可是”沒等彩雲說出聲,果果已經拉着她風風火火的往外跑,也許是因爲太興奮了,又或者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因而忽略了迎面走來的一羣人。
最想發現那些人的是彩雲,可是等她想要提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果果一頭撞了上去。
“哎呀!”果果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小臉迅速的拉了下來,雙手叉腰猛地擡頭看向罪魁禍首,入眼便是一雙天青色的泛着水霧朦朧的眸子,在看見那人的樣子後便偃旗息鼓了。
在看到花月冷以及他身後的花千鑰等人的時候,果果突然開始慶幸,幸虧自己是經過喬裝的,否則當場就要被識穿身份。
“丟人現眼!”林雲憐冷哼一聲,要是換在平日裡,果果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她,可是因爲有花月冷在,她卻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他發現什麼端倪。
也不去管林雲憐語氣中的冷嘲熱諷,果果拉着驚慌失措的彩雲,站到從自己出現就陰着個臉的獨孤淼身後,這個時候的獨孤淼看起來也順眼多了。
“哼,狐狸精!”耳邊傳來林雲憐鄙夷的諷刺聲。果果也沒有多加理會,罵就罵吧,反正自己又不會少一塊肉,狐狸精就狐狸精。方正又不是第一次當狐狸精了。
直到腿上傳來一陣劇痛,果果膝蓋一軟,幸虧一旁的獨孤淼及時的拉住她,她纔沒有摔倒,回頭怒視着身後那個幸災樂禍裝無辜的女人,恨不得衝上去撕碎她臉上的恥笑。
丫丫的,林雲憐是吧,你給老孃等着,果果垂着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喵了個咪的。死女人竟然敢陰她。
獨孤淼緊緊的摟着她的纖腰。低頭就看見她煞白的小臉,似乎正極力的忍着痛楚,看到她此時的樣子。他捏緊拳頭。
平日裡她和那些女人小打小鬧的他都看在眼裡,向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他喜歡看她鬥志昂揚的樣子,可是現在,她們卻當着自己的面傷害她。
眼神一凜,回頭,陰冷的看了一眼得意的林雲憐,對上他冰冷的眸子,林雲憐顫了一下,慌忙低下頭。
花千鑰身後的龍陌仟雖然面無表情。卻沒有忽視掉那個女人的小花樣,看着那張倔強隱忍的小臉,隱隱有些動搖,看來,她在這裡的生活並不如意。
腿上傳來一陣脹痛,連站着都有些吃不消,果果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獨孤淼身上,只是這一次,獨孤淼沒有推開她。
見她的臉上已隱隱冒出冷汗,全身都在顫抖,想來是忍到極致了,獨孤淼正想找個藉口帶她離開,不料已經有人快他一步開口,“淼兒,這位是?”
面對獨孤雁的疑問,果果有些緊張的死死地揪住獨孤淼的胳膊,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獨孤淼微微蹙起眉頭將她攬入懷中,“母親,這是孩兒新收的寵姬!”
獨孤雁微微皺眉,雖然她不反對兒子的風流多情,可是骨子裡還是有些不習慣,見果果一臉蒼白,揮了揮手,“既然身子不好,你就送她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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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有些詫異獨孤淼替自己說話,不過她還是選擇沉默,福了福身,語帶歉疚的說,“妾身告退了!”
果果堅持着走出衆人的視線,額上已經佈滿了汗水,看她越發蒼白的臉,獨孤淼皺眉,二話不說就將她抱起來。
“獨孤淼!”果果瞪大眼,似乎聽見旁邊下人的竊竊私語,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顏,俏顏一紅,掙扎着說,“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這一掙扎扯動了腿上的傷,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獨孤淼將她又摟緊了些,冷冷的瞪着她,“閉嘴,你再囉嗦我就把你交出去!”
沒辦法,果果承認自己被他威脅了,實在沒有勇氣去看那些下人臉上曖昧的笑容,她乾脆把頭整個埋進他的懷中,因此忽略了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獨孤淼抱着果果一路來到自己的房間,推開門,將她放在牀上,沒待她回過神,就已經掀起她的裙襬。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面對他殺人的目光,果果縮了縮脖子,往牀的角落移了移,懦懦的說道,“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啊!”
對於她的不安,獨孤淼有些無奈,伸出手說,“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你都知道了?”果果瞪大眼看着他,原來他都看見了,竟然裝着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哼,就是爲了偏袒他的那個小妾,彷彿受了莫大的欺辱,她臉色一冷,淡漠地說,“不需要你假好心,這點小傷還死不了!”
“你——”獨孤淼呼吸一滯,卻對上她警惕的無畏的眸子,終是嘆了一口氣,伸手點住她的穴道,不顧她惡狠狠地目光,捲起她的褲腳。
看着她腿上那青紫的淤痕,眼神閃了閃,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打開一個精緻的瓷瓶,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
腿上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果果知道他在幫自己上藥,趴在他的腿上,突然地覺得眼前的男人也並不是那麼可惡了。
因爲腿上的傷,果果只能老老實實地躺在牀上,這一來可把她給愁壞了。
獨孤府,桃樹下,果果蜷縮在藤椅上,青絲盡散,傾國傾城。
獨孤淼信步而至,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美人休憩圖,剎那間,天地萬物都失去了顏色,只剩下那漫天桃粉中的一抹翠綠。
“小姐,你想不想吃點什麼啊?”
熟睡中的果果被吵醒,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眯着眼,像只貓兒一般,看着站在面前的彩雲,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一說我就覺得餓了!”
“奴婢現在馬上去廚房吩咐他們做點!”彩雲笑道。
果果一臉感慨,伸手抓住她的手,淚眼婆娑的道,“彩雲,你真好,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嫁給你!”
說完看着她紅撲撲的臉大笑起來,直到脖子後面傳來一陣異樣,突然臉色陡變,伸出顫抖的手摸向耳後。
“狐狸精!”一聲嬌喝,果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幾乎下意識的回頭,就看見林雲憐夥同另一個打扮得妖精似的女人,一臉氣急敗壞的走過來。
“叫什麼叫,聽得見!”果果打着哈欠。
林雲憐一上來,不問青紅皁白就一巴掌甩過來,果果眼中寒光一閃,假裝一個不小心從藤椅上摔下去,卻在擦過林雲憐的時候將手中的不明生物丟在她的身上。
獨孤淼正要上前,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爲他在那個女人的嘴角看見一絲壞笑,也看見她手中的毛毛蟲,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遠沒有她看起來那麼溫順。
果果在彩雲的攙扶下,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驚慌失措,淚汪汪的看着她們,那不勝羸弱的樣子,竟把林妹妹的神態學得七成。
“啊——”原本較弱的美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林雲憐被嚇了一跳,罵道,“賤人,你鬼叫什麼,想把我嚇死啊?”
果果顫抖着伸出手,指着她的肩上的軟體動物,顫抖着說:“那,那個,有,有”
“我身上有什麼,你倒是說啊!”林雲憐被她的樣子弄得全身發毛,有些焦急的問道。
和她一起來的紅衫女子罵道,“憐姐姐,別聽她在這,啊——”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林雲憐肩上的蟲子,突然發出一絲淒厲得慘叫。
“啊——”尖叫聲此起彼伏,三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叫得悽慘。
果果後退着,‘一不小心’就踩到林雲憐的腳,又‘一不小心’摔倒,伸出的手亂抓着,將林雲憐和紅衫女人都絆倒。
三人在地上滾成一團,散了髮髻,髒了衣衫,花了妝容,果果一邊尖叫,一邊將髒兮兮的手在她們身上擦拭。
不遠處的獨孤淼看得目瞪口呆,嘴角狠狠地抽搐着,那個女人,果然夠狠,竟然想出這種辦法。
再看那三人,哪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一個個蓬頭垢面,像三個花子般髒亂不堪。
這邊的吵鬧終於將前廳的人都引了過來,果果永遠都忘不掉獨孤雁抽搐的嘴角以及衆人臉上的黑線。
場面靜得詭異,賓客們一個個都是見鬼的樣子,終於,林雲憐放聲大哭起來,接着紅衫女人也哭出聲。
果果掙扎着站起來,掩着面飛奔而去,在外人眼中,那是她羞愧難當,可是隻有獨孤淼看到她轉身時臉上肆意的笑容。
果果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撲到牀上大笑起來,笑得連眼淚都流下來,這只是對她們小懲大誡,今日丟了這麼大的臉,那兩貨應該有所收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