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閣的門被打開,兩人走到唐汐汐的身邊,一人用腳將她踢了踢,看她沒反應,那人道,“她~,她,她,還沒醒,要~,要,要,要不要去,去~,去,去拿點兒水,來~,來,來,來潑醒她?”
死結巴!
另一人蹲下來將唐汐汐的臉蛋兒摸了摸,琢磨着,“奇怪,乾布喇說今兒早上她會醒的,會不會用的藥太多了?”
結巴道,“狍~,狍,狍,狍子,你說她~,她,她,她,她會不會是,那~,那,那天和情夫偷~,偷,偷,偷情的時候,太~,太,太,太激動,血流加快所以藥~,藥,藥,藥,勁兒竄~,竄,竄,竄······”
“竄到心臟了?”狍子替結巴說完。
唐汐汐想罵人,她那晚是在跟人偷情嗎?哪有偷情的身邊還躺個後心中刀的?
哎~,俗話說得好,智商是硬傷,不好治。
可,爲什麼要說是那天而不是昨天,難道她已近昏迷了好幾日?
“啊對,我就是這~,這,這······”
“結巴你別說了,我覺得你分析的有一點兒道理,再者乾布喇說了,這個女子會功夫,應該是他下藥的時候手重了點兒。”
艹,結巴真的叫結巴!
兩人又將其他幾名女子踢了踢,擺弄擺弄,看看都沒醒,嘀咕一句,“這幾個估計也快醒了,走,準備乾糧去。”
兩人出了暗閣。
唐汐汐暗暗驚了一把,現在居然人人都能看出來她是女人,她還混個屁!還有,這兩人說的乾布喇是什麼人,不像是火倉國子民的名字,也不像納疆國人的名字,難道是鄔疆國或者瑤祈國的?
雲青思剛剛被兩人撥弄的時候就醒了,待兩人腳步聲走遠,她悄悄的睜開一隻眼將身邊的其他幾名女子稍作觀察,爬到唐汐汐身邊,小聲叫道,“唐三兒~,唐三兒~,都三天了,你怎麼還不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呀!”
“青思,我身體壯的跟牛一樣,沒事兒,哎,咱們這是在哪兒?爲什麼會在船上?”唐汐汐一股腦坐起來,衝着雲青思笑。
雲青思放下心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又搖了搖頭,看着四周的陳舊的船艙,“哎~我也不知道咱們爲什麼會在這兒。”
“你也是被迷暈被帶上來的嗎?”
“三日前是哥哥的生日,晌午我帶着下人在城裡逛,想着給哥哥買些禮品,誰知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一回頭就暈了,等我醒來已經被帶上了這艘船,還有其他女子和我一樣不知道是怎麼被帶上來的。
那兩人這三天來看我們的時候手裡還拿着皮鞭,說我們要是不聽話就要把我們打得皮開肉綻,也按時給我們吃飯喝水,不會讓我們餓着渴着,說到了地方就會將我們放下去,但也沒說究竟要到什麼地方去,我們問,他們就揮皮鞭,你瞅瞅那邊的那個女子,因爲反抗,胳膊都被抽爛了。”
雲青思指了指睡在最外側的藍衣女子。
唐汐汐看去,那女子的胳膊上是帶着傷,幹掉的暗紅色血漬在破爛的藍色衣袖上別樣顯眼,稍稍一動體位,傷處被牽扯到就會疼的皺起眉頭。
雲青思也是不忍心多看,又說道,“三日前就在快要開船的時候,那個叫乾布喇的男人抗了個人回來,往我們身邊一撩,我一看竟是你,你當時臉色蒼白,牙口緊閉,衣裳也被扯爛,我還以爲你被他······,可後來那叫乾布喇的將你的衣裳拉好,還用很不流利的漢語對狍子和結巴說你是我們這些女子中,最有可能是天王尋找的鳳女,要將你看好了,絕不許任何人玷污······”
“什麼~?我是鳳女?什麼鳳女?”唐汐汐顫抖的抓住了雲青思的手,是不是要拿她祭天?是不是要將她扎的七竅流血,那她豈不是會死的很慘,這種天妒紅顏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她要感謝老天全家!
雲青思的手被唐汐汐抓彆扭,可畢竟大家是好姐妹,興許她也是心裡害怕吧嗎,就沒推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鳳女,不過後來我們幾個聊了聊,發現我們都生在九月初六,你是不是也生在九月初六?”
“嗯!”
九月初六,意味着什麼?
一陣沉默。
其他幾名姑娘陸續醒來,打量着唐汐汐。
一名長相秀氣的紅衣女子圍到了唐汐汐的身邊,關切的詢問,“你醒啦~,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
“沒有。”唐汐汐禮貌的應承。
紅衣女子再是細細的觀察了唐汐汐的容貌,和她身上的衣裳,眼中有種說不清的意味,又說道,“沒事就好,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你的樣子把雲小姐嚇的哭了好幾回,她怕你冷要摟着你睡,被那個結巴狠狠地踹了一腳,把她當時都踢暈了。”
唐汐汐心中一暖,更多的擔憂,趕忙撥弄雲青思的衣裳,尋找傷勢,“他們踢你哪兒了,快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好姐妹哪需要計較這些,“唐三兒我沒事兒,沒事兒。”
唐汐汐感動的想哭,與雲青思擁抱在一起。
“哎~,你叫唐三兒,我叫冬雪,今年二八,你多大?你爲什麼要穿着男人的衣服,要不是雲小姐說你是女人,我們還以爲你是男人呢!”紅衣女子似乎很健談,也不認生。
“我今年十五。”
其他幾名女子湊過來,“我叫雪蓮,今年也是二八。”
“我叫若晴,今年十七。”手臂受傷的藍衣女子也自爆了年齡。
還有一名怯怯的女子看大家都熱情的寒暄,從最邊上挪了過來,鵪鶉的說道,“我叫湘兒,十五。”
只因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此時必須團結,六名女子瞬時跟認識了很久了一樣聊了起來,經過衆女子的揣測,大家確定她們不會被人賣掉,卻很有可能被帶到一個離家很遠的地方,至於被帶去幹什麼,大家都不知道。
大家都對前途充滿了迷茫和膽怯,一張張漂亮的臉蛋兒上寫滿了憂心忡忡。
唐汐汐的心裡其實也沒底,但畢竟是闖蕩過的人,相對應這些弱女子,她有着一顆俠義的心,“大家別發愁,說不定到了地方會咱們會被菩薩一樣供着,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還有可能美男相伴,咱們要做樂觀派的人。”
雲青思不明所以,“什麼叫樂觀派的人?”
“額~”唐汐汐想了想,“就像火爐上的鐵茶壺那樣,屁股都被炒紅了,還有心情吹口哨!”
“哦~,明白了!”
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湘兒嚇得還要裝睡,冬雪將她拉了拉,“別裝了,早晚都是要面對的。”
湘兒咬了下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