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汐毫不猶豫的將銀簪浸入了酒漬中,然,簪子並未變色,她以爲沾的不夠多,再是用手將酒漬在簪子上摸了摸,可是,簪子還是依舊的銀白。
“這毒太厲害了,連銀簪都試不出來,卿公子,有沒有別的試毒的寶貝拿出來,比如百試靈啊千年清啊什麼的,要知道她身體裡的毒也是應爲太神秘而查不······”
“夠了!”軒轅卿打斷,“我這兒不是公樑侯府,也不是你的逍遙地,由不得你來去自如,還有,不要有事兒沒事就將你的肢體露出來,勸你回去好好背誦一下女戒。”
“你······”唐汐汐委屈、生氣、都想爆炸,他沒偷看過她洗澡嗎,還好意思反過來教育她?
“告訴你,這裡面就是有毒,我可是好心幫你,你要是不信,有你好果子吃!”
“那爲什麼簪子沒有變色。”綠蘿眼圈泛紅,淚水就掉,實則心裡暗暗叫好,她已經準備和軒轅卿共度一生,享受榮華富貴,所以根本沒有下尉遲烈給的毒藥,唐汐汐這個時候來搗亂,更是爲她幫了大忙。
白銀試毒百試百靈,唐汐汐也無法解釋,咬定一個說法,“那是因爲你的毒不一般!卿公子你信我,我沒有騙你,何況我也沒有理由騙你,你說對不對?”
軒轅卿低了眼簾,唐汐汐是沒有要騙他的理由。
綠蘿淚如雨下,打斷軒轅卿的思路,“我來告訴你爲什麼,就因爲你也喜歡公子,你看到公子與我恩愛你就妒忌,都是女人,我自然感覺得到,你不過是想拆散我與公子,最好讓我離開公子客死異鄉,你好獨佔公子,唐汐汐,你就是個妒婦,妒婦,你的心腸好歹毒,嗚嗚嗚嗚嗚~”
軒轅卿並沒有因爲綠蘿的話語而更加厭惡唐汐汐,反而竄出一股悸動,唐汐汐喜歡他?是真的嗎?
“你你你~,你別胡說,他跟茅坑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誰說我喜歡他,我就是來拆穿你陰謀的,跟喜歡沒關係,卿公子~,你到底信不信我~?”唐汐汐跳了起來質問。
軒轅卿瞬間失落,唐汐汐說他像茅坑的石頭,根本不喜歡他。
綠蘿哭得快要喘不過氣,“公子~,有些話,綠蘿本不想說,可是她,這般逼人,綠蘿就不得不說。”
軒轅卿將綠蘿扶穩,“你說。”
唐汐汐雙手抱胸,瞪着膩膩歪歪的兩人,她倒也很想看看那女人能說出些什麼好理由。
綠蘿抹了淚,挽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泛出片片青紫,“公子,昨日綠蘿確實去過城外樹林,那是因爲綠蘿在這房裡憋得太久,想出去透透氣,誰知唐汐汐竟是跟蹤着的。
她將綠蘿擒到一個山洞裡威脅,逼着綠蘿離開公子,綠蘿表明不願離開公子,她便將綠蘿打成這樣,說這是警告,要是綠蘿再不離開公子,她就會割了綠蘿的舌頭,剁掉綠蘿的手腳,一刀一刀切掉綠蘿的肉。
綠蘿一名弱女,不求榮華富貴,只希望和自己愛的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難道這點兒小小的要求也不可以嗎?公子,綠蘿與您幾經波折,如今還要受人威脅,綠蘿的命好苦啊,公子還是放綠蘿走吧~,求公子了~,嗚嗚嗚嗚~!”
綠蘿臥倒在軒轅卿的懷裡,聲嘶力竭,實則那些淤青都是和蔚遲烈雲雨時被大力捏的。
軒轅卿看到綠蘿身上的傷,這不是一個弱女子能夠給自己造出來的,綠蘿今日要走,原來是被唐汐汐的殘忍逼怕了,這讓他對唐汐汐僅存的好感煙消雲散。
唐汐汐的肺要被氣炸,恨不得手裡那把衝鋒槍將綠蘿射成馬蜂窩,“你這女人會編故事,我什麼時候打過你了~,明明是你和男人偷情被我聽到,還誣陷我,要是再胡說我現在就解決了你~。”說着就向牀邊走來,被軒轅卿一個眼刀劈了回去。
綠蘿不解釋,躲在軒轅卿委屈的抽噎,兩眼一翻,暈了。
“她在裝~,卿公子,她在裝~”唐汐汐指着綠蘿喊道,她就沒見過演技這麼強的裝逼犯。
“夠了~?”軒轅卿面色陰沉,恨鐵不成鋼般,“你不幫忙就不幫忙,我也並未難爲你,你還想怎樣?”
“臭男人,你不信我~?”唐汐汐憋屈,她怎麼說都比不過人家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這般信任?這叫什麼朋友?根本就是狗屁!
他幽幽的看她,語氣帶着冰碴子,“若你真的喜歡我,就成全我和綠蘿,請你以後不要再來傷害她,不然我絕不饒你。”
唐汐汐胸腔憋悶的快要吐血,她好心來提醒,卻被人當作攪局的,活該他被人害,死無全屍才最好。
她壓抑的深呼吸,帶着幾分決絕,“你聽着,我唐汐汐剛剛所有的話不含半點虛假,如若不然天打雷劈,你願意相信她就相信,等你身中劇毒無藥可醫的時候千萬別後悔,還有,請你將記住我後面要說的話,別以爲你自己是個香餑餑,我唐汐汐不喜歡你,別說是現在,以後,永遠,絕不會喜歡你~,哼!”
唐汐汐滿面鐵青,摔門而出。
不知怎地,軒轅卿看到綠蘿暈倒,到還沒怎麼焦急,可聽了唐汐汐的話,像被絆了一跤,真心的不舒服。他無心再照顧綠蘿,叫了赤木進來好生照看,一個人回房去。
唐汐汐氣急敗壞的往回趕,遇到樹葉就拔,遇到野狗就踢,罵道,死男人,臭男人,壞男人,你丫就等死吧~,讓那女人吃了心肝纔好,去死~,趕緊去死~,你要投胎勞資不攔!
唐汐汐因被人誤會心情極度不好,從公樑侯府外躍至後院中,沒注意後院還有人,落地定穩,猛不丁被嚇了一跳,看清那人,輕輕拍了拍胸口,還以爲是夜遇鬼了呢!
公樑允寒手中握着一片綠葉,矗立在花叢中,面帶五分笑的看着她,月色下,男子俊雅的臉龐猶如名家的墨寶,讓她抑鬱的心情得到緩解,就當看一面好看的屏風。
唐汐汐不免多瞄幾眼,才甩掉鞋底的花泥,“小侯爺怎麼還沒睡?”
“是你讓我等你的,忘了?”公樑允寒向她走了一步,灰色錦袍隨着他的動作輕飄輕逸,他覺得自己一定帥呆了。
唐汐汐無知,“我說過嗎?”
“你說讓我先賞花,你一會兒就回來,不是讓我等你?”公樑允寒提醒。
“哦~,對對對,是我說的,小侯爺真是守信用的人,呵呵~。”她也就是隨口一說,他到當真了,要是讓他把錦繡城秘密基地裡所有的秘密都說出來他會不會說?
公樑允寒又向唐汐汐邁了兩步,高大的身影稍稍彎腰,和嬌小的她距離拉近,小聲問道,“你讓我等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他的語氣猶如河堤邊的柳葉,在朝陽下隨風傾灑,好好聽。
男人沉穩的呼吸噴灑在女子頭頂,一股一股溫熱的氣息混進她的青絲,她被弄得瘙癢,擡起頭,他褐色的眸子猶如海水一般深不見底,瞳孔中朦朦朧朧映出她的身影,且正眉目疏朗的盯着她,似要將她看透。
這感覺,怎麼形容,好像沒穿衣服被人瞧了個遍。
唐汐汐渾身好不自在,尷尬的笑笑,一邊向房間方向走去,一邊說道,“嗯~那什麼,我就是想說小侯爺您日理萬機,要注意休息,晚安,晚安,呵呵~,明兒見。”小跑溜掉。
艾瑪,這男人今日的深情太詭異了,指不定是想讓她繳納食宿費呢,幸好她跑得快。
公樑允寒輕輕搓了搓鼻頭,笑了,她不是好男色麼,對他不感冒?要麼明日扮的更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