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夜色朦朧,桃花隨風飄飛,小亭中,身着粉藍色碎花裙的消瘦女子,望着被烏雲半遮的月,手中若有若無的撥着琴絃,低沉無規律的絃音似在嚶嚶哭泣。
自從有個神秘人將秀兒包養了起來,她在摘星樓的身價都開始倍長,以她標誌嫵媚的容貌,要不是身上帶着臭味,都快趕上頭牌紅嬌嬌了。
唐汐汐低頭哀嘆,着實心疼,看來秀兒是陷進去拔不出來了,孽緣,估計這丫頭還沒轟轟烈烈的談過戀愛,不如送她一段真情,然後讓她失去心愛的人,她就會從悲痛中漸漸成長,成爲一個強大的人,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到她。
嗯~,就這麼做。
然唐汐汐卻不知道,她今日的這一個決定,造就了一些事情的發生,終生都不可再逆轉,以至於她後半輩子中,每每想到秀兒這個感天地泣鬼神的丫頭,她都會隱隱作痛。
眼前,唐汐汐清了清嗓音,打開摺扇輕搖,一邊走向女子,一邊吟道,“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澈骨,哪兒得梅花撲鼻香······”
秀兒聽到這聲音,先是一怔,緩緩的回頭,柔美的月色下,桃花片片飄飛,俊秀的唐三兒雙目含笑,深情的看着她,手中摺扇上寫着“用情專一”,如男神般款款而來。
“呵呵~”秀兒幸福的笑出了聲,滑出連綿的淚水,撲來,“唐三兒~,唐三兒~······”
“我來了,來看你了。”唐汐汐摟住秀兒,疼愛的拍拍其後背。
“唐三兒,真的麼?”
“真的。”
“可是唐三兒,我被人包了,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告訴我是不是你?”秀兒滿面希望的看着唐汐汐。
“我的銀子早花光了,哪兒有那麼多銀子,不然怎麼連小院都租不起,還要找別人家借住,俗話說人飾衣服馬飾鞍,狗配鈴鐺跑的歡,我怕穿的太爛來找你,旁人會更看不起你,所以你瞧瞧,今兒這一身衣裳都是跟卿公子借來改小了一號才穿上的。”唐汐汐抖落着衣袍,很落魄的趕腳。
“不是你,那可怎麼辦,包我那人定不會讓咱們在一起,要麼咱們一起私奔吧!”秀兒的一顆心都獻給了唐三兒,要是有別的男人敢碰她,她就殉情。
唐汐汐鬆開秀兒,表現出一副相思無藥的模樣,珍惜的看着秀兒的的臉,幸好秀兒比她還低一些,不然她真就沒有那種當男人的感覺。
“傻丫頭,雖然人常說只要準備一個包袱,和擁有一顆想走就走的心,去哪裡都不成問題,特麼的都是瞎說,那是誘騙無知少女出去被山賊搶回去做壓寨夫人的宣傳語,你千萬不要也這麼認爲,沒銀子賄賂山賊會死得很慘,私奔潛逃可是需要很多經費的呀,等我將手頭很重要的事情辦完了就能賺一大筆銀子,咱們再私奔。”
唐汐汐撥了撥秀兒額前的碎髮,柔情蜜意的看着矮她半頭的女人,她是絕世好男人好嗎!
秀兒感動的不像樣,一頭撲進唐汐汐懷裡,“你剛剛說的話我記住了,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撲鼻香,好,我等你。”
那一邊,軒轅卿將綠蘿安排進了客棧,綠蘿臉色發白身體也很虛,軒轅卿問綠蘿出了什麼事,流落到了哪裡,綠蘿只說自己沒什麼大礙,好好睡一覺就會好,讓軒轅卿不必擔心。
探子給軒轅卿傳來消息說尉遲烈有所動作,尉遲烈上次就差點兒害了唐汐汐,真怕這傢伙再生出餿點子,他準備前去打探打探。
軒轅卿叮囑赤木將綠蘿照顧好,自己一個人出了門,哪知尉遲烈詭計多端,在軒轅卿到達之前先一步逃竄掉。
月亮在烏雲裡乎顯乎暗,街上小攤小販已打樣,行人匆匆的趕在回家的路上,小城一片寧靜祥和。
“······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撲鼻香······是叫人生死相許······”
軒轅卿無功而返,走在回客棧的路上,因擔心綠蘿,急着回去便抄了一條近道小巷,忽的傳來陣陣悅耳的歌聲,伴着柔美的琴音,只是這唱歌的人不知男人唱女聲,還是女人唱男聲,但這曲調倒是新穎,很好聽,好像,還是個他認識的人。
軒轅卿來了好奇心,躍到牆頭上放眼望去,正巧是摘星樓的後院。
月色下,小亭中,一男一女坐在琴邊深情相望,那男子身材也不高大,一邊彈着琴,一邊唱着歌,女子幸福的依偎着。
軒轅卿好笑的搖搖頭,好你個唐汐汐,虧的我還擔心有人算計你,你居然跑來尋歡作樂女人,這曲子柔情入骨,你唱給秀兒聽,安的什麼心?難道你是個男女通吃的?不過,唱的還不錯。
軒轅卿坐在牆頭聽起了歌,似乎忘了客棧還綠蘿等他回去,直到琴音泄進纔回過神,暗暗懊悔忘了綠蘿,趕忙往回趕。
摘星樓後院兒,一番你儂我儂溫情上演,秀兒要與唐汐汐對酒當歌,唐汐汐怕駁了秀兒的好意會讓人家傷心,只好暢飲一番,也不知知秀兒準備的是什麼酒,越喝越好喝,直到哇哇大吐,後勁兒大的要命。
唐汐汐將喝暈乎的秀兒扶回了屋,自己搖搖晃晃的往外走,穿過吵鬧的大廳,一人早已等她多時,看她出來趕忙擋在她的身前。
“唐三兒,真的是你,剛剛你進來我覺像是你,我都等你老半天了。”油頭粉面的雲鐵柱正一臉開心。
唐汐汐眼睛焦距對不到一起,輕搖的將雲鐵柱指指點點,滿口的酒氣,“雲大哥,是你呀,怎麼,不好好找個老婆過日子,還來摘星樓。”
雲鐵柱看她醉得不輕,不覺憂慮,“你喝太多了,住哪兒呀,哥哥送你回去。”
“成~,那就先謝過哥哥,不過我住的地方可得保密。”又靠近雲鐵柱的耳畔,輕聲說道,“公樑侯府~。”
雲鐵柱的耳畔被唐汐汐呼出的氣體惹得癢癢,心裡竄出一股異樣的悸動,不自在的撥了撥耳朵,扶着唐汐汐出了摘星樓。
月亮和星星都被烏雲遮住,黑沉沉的夜,街上冷冷清清,連個野貓野狗都沒有。
雲鐵柱攙扶着唐汐汐,緩慢的走着,心中埋怨,難怪她不住雲家,原來是搭上公樑侯府這棵大樹了,不過也好,公樑侯府比雲家的實力強,能指望上。
唐汐汐打着酒嗝,腳下散亂,嘴裡含糊不清,“雲大哥,不是妹妹我說你,你也別老出來尋女人,也幹些有意義的事情,提高提高自身修養,尋個填房好好的過日子纔是正道。”
雲鐵柱無奈的搖搖頭,妹妹啊妹妹,可知自從哥哥知道你是個女的,哥哥的心裡哪還能裝得下別的女人。
他嘴裡胡亂的應承着,“我平時也看個書,自個擼什麼的。”
“神~馬~”唐汐汐驚訝,她聽錯了嗎,指着雲鐵柱,“你你你,自自自······”
雲鐵柱反映過來自己失言,趕忙笑笑,“逗你玩兒的。”他哪裡有心思看書,就幻想着唐三兒自,擼了好嗎!
唐汐汐腦子越來越暈,秀兒給她喝的酒太好喝,貪杯的後果就是後勁兒太大,腦中混沌成了漿糊,都忘了是誰扶着她,腿下一軟就要摔倒,被雲鐵柱趕忙拉起。
柔軟的嬌體靠在雲鐵柱身上,因腿軟站不穩,還微微的蹭了蹭。
雲鐵柱呼吸加快,這可是他喜歡的女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怎能坐懷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