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黃縣縣衙後院
王明、姜德坐在一邊,許貫忠、蔡都頭坐在另外一邊,上面坐着李春,衆人正在說着什麼。
“王保正,你們這個要求就算你不說,我過段時日也準備去找你們了。”李春嘆着氣對王明說道。
王明看着一臉苦澀的李春,不解的問道“不知道縣尊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李春點點頭說道“前些日子的靠山熊你們還記得嗎?”
衆人當然不會忘記這個靠山熊,這可是近幾年內黃縣最大的新聞之一了。
李春也知道大家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便說道“昔日那靠山熊聚集百人呼嘯山林,但我們內黃本就沒什麼大山,所以他所在的地方也好攻打,蔡都頭帶數百鄉勇弓手便將其擊破,但現在他逃到了湯陰,這湯陰可和我們內黃不一樣,那是有山丘的,現在他有聚集了兩三百嘍囉到火龍崗上,還多了一個兄弟,叫做白牛的,武藝超羣,湯陰縣派兵去圍剿,結果被這白牛一人便打殺了十幾個官兵,湯陰縣無奈,只能先將他放在那裡,我此時便擔心這靠山熊想起昔日仇恨,帶兵來攻我內黃,我內黃又無限可守,只能讓你們各地村寨結社自保了。”
許貫忠眼睛一亮的問道“那火龍崗學生也知道,距離那安利軍也很近,正是我們三地交匯之所,這廝也是會挑地方的。那麼爲何不多派廂軍助陣呢?或者直接請禁軍圍剿好了。”
李春無奈的直搖頭,旁邊的蔡都頭伸手說道“這廂軍都在州府中,要想他們出手,其他的不說,先得給筆開拔費才行,上面也不撥款,我們哪裡來的錢糧?而且我們三地分屬三個軍府,尤其這靠山熊,本是我們大名府的,現在去了相州,你說到底算誰的?據說上面還在推諉呢。”
李春揮揮手道“這些骯髒事莫要再提,王保正,你只管操練鄉勇,買兵置甲,這日後一旦縣城有難,要你出兵,可勿要推諉纔是。”
王明頓時一樂,拱手說道“縣尊儘可放心,一旦縣城有事,三家村責無旁貸。”
走出縣衙,姜德和王明等人邊走邊說那靠山熊的傳聞,就聽到一聲喊“小郎君,慢些。”
姜德一回頭,看到不是別人,正是燕青,笑道“小乙哥,你不在大名府管着瓊樓,怎麼來我們內黃縣了?”
燕青拿出一封信說道“蔡夫人派人傳來的信,你說我敢不親手交給你嗎?”
姜德接過信件,看到上面娟秀的字體,果然是自己那個便宜姨娘的,便說道“太師現在也回開封了,我看姨娘大概是想讓我去見見我那便宜外公了。”
許貫忠在旁邊笑道“這倒是件好事,如真的能讓太師青眼相待,日後行事便方便多了。”
姜德知道許貫忠的意思,也不在衆人間點破,而是說道“那是自然,如能讓官家青眼相待就更好了,且讓我看看,姨娘信中到底說了何事。”
姜德打開看了起來,一會後對衆人說道“信上說着六月十五就是太師的生日,這是太師重新拜相的第一個生日,太師極爲重視,姨娘讓我準備些禮物趕在六月十五到達開封賀壽。”
王明皺眉說道“去年已經送了重禮,怎麼今年又要送?”
姜德倒是想的開,說道“這去年送去是樑中書送的,今年卻是我們送的,去年是樑中書記得我們人情,今年卻是太師記得我們人情,這樣算算,我們還是有進步的麼。”
旁邊的周同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去開封一趟,剛好我昨日也收到了一封書信,還想着是否要去呢?”
姜德連忙問道“先生收到了何人的信件?要先生去開封跑一趟?”
周同說道“是你那師兄,豹子頭林沖的,他今年已年近三旬,好不容易尋到門親事,準備在七月初一大婚,此兒也是個可憐人,父母皆已亡故,他便尋到爲師,想讓爲師坐那高堂。”
豹子頭林沖?年近三十才結婚?姜德不由搖搖頭,仔細一想,林沖到故事展開的時候纔是一個禁軍教頭,一個月也拿不到多少銀錢,何況年輕的時候了,就算現在結婚的張娘子,姜德都極爲懷疑是因爲張教頭看重林沖的武藝,否則林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婚呢。
姜德雖然對林沖有些感覺可悲,畢竟這是整個梁山中極少數真正被逼上梁山的人,但對他的武藝還是極有信心的,再加上是自己的師兄,姜德便說道“這好辦,我們一同去就是了,現在距離太師誕辰也還有近二十日,我們回去準備一下,立刻出發。”
正說着,燕青的肚子突然咕嚕的叫了一聲,這一下讓這個瀟灑浪子的臉都紅了,他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傢伙可真是不爭氣,這點時間就受不了了。”
姜德哈哈一笑,拉着燕青的手說道“那就一起去吃飯,走,去我們自己家的瓊樓吃!”
——瓊樓
瓊樓依舊繁華如故,王明看着人來人往的瓊樓嘆道“兩年了,時間真快啊。”
姜德嗯了一聲,對許貫忠說道“許先生,你在翠雲樓應該吃了不少時日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在瓊樓吃過呢,走,我們一起進去。”
許貫忠拱手笑道“學生確沒有機會一飽口福,這次倒是賺到了。”
衆人正走進去,店小二早已認出姜德等人身份,迎上前說道“小郎君,今日來吃飯了?四樓有包廂空着,我帶您上去。”
姜德嗯了一聲道“生意不錯啊,嶽掌櫃的呢?”
“死岳飛!你給我站住!”
突然,一聲嬌叫讓衆人猛地擡頭,就看到一道粉影正從樓梯風一般的追了下來,而在她前面逃跑的,除了岳飛還有哪個?”
“我是反賊啊,我殺你也沒辦法啊。”岳飛在前面回頭叫道,突然聽到熟悉的一記哼聲,岳飛連忙回頭,便看到姜德一羣人正站在樓梯口,嚇得趕緊停住,後面的李娃哪裡會想到岳飛會突然停住,一下撞了上去,這一下撞得好,兩個人像滾地葫蘆一樣滾在了一起。
“哎呦呦...痛死我了,死岳飛!你停住幹嘛?”粉影一緩過來就用粉拳打着岳飛,岳飛連忙抓住她的拳頭,然後尷尬的對姜德等人說道“先生,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粉影這才發現還有人,一張臉頓時通紅,啊的一聲捂住臉,彷彿這樣就沒人看的到她一樣。
岳飛也紅着臉看着面前的一羣人,空氣彷彿都凝固了起來。
“咳咳,我說,大夥這是怎麼了?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看挺好的麼,就是岳飛啊,你這要注意影響啊,大白天的和一個小姑娘摟摟抱抱的,不合適吧。”姜德眼睛微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