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應慄慄上前,走到他背後。
擡手按住對方的雙肩。
狗腿似的幫他揉捏。
“我知錯了,下次肯定,肯定會提前告知殿下的。”
唉,能怎麼辦呢?
誰讓人家是真的爲自己好呢。
這份心意,絕對不能糟踐。
容清璋冷哼,“還有下次。”
算她有點良心。
只能說是一點,不能再多了。
應慄慄:“……嗯,這個這個,這個……”
未來太久,她怎麼敢保證沒有下次?
做不到的事,就別亂許諾了吧。
她的承諾又不是路邊的狗屎,隨處可見。
“應慄慄!”
容清璋回頭,怒視着她。
這臭丫頭,當真是欠調教。
連名帶姓的喊。
應慄慄麻了。
“殿下!”
將他的腦袋扭回去。
盯着讓人發憷。
“我學武的目的是什麼,保護殿下呢。”
哦,還要上戰場。
“不出去歷練一番,我都不敢殺人。”
“殿下您是不知道,之前我與師父出門,遇到山匪。”
“師父出手把那些人全殺了,嚇得我反胃嘔吐,發了一頓高燒。”
“日後我上了戰場,如若還不習慣,豈不是很危險?”
“再者說了……”
她努力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
試圖讓這位小祖宗消消氣。
“您也答應了讓我做女將軍的吧,不上戰場,如何做將軍?”
“我又不可能千里傳音。”
便是有通訊設備,那也要在戰場後方指揮啊。
就沒見前線打仗,主帥還穩坐京城的。
這也太大後方了。
“再說還有紅姐在呢,他武功可高了。”
“把我護的嚴嚴實實的。”
“我又不是弱智,遇到打不過的肯定會跑啊。”
容清璋到底是被她給安慰到了。
卻依舊冷着臉。
“本殿看你也精明不到哪裡去。”
應慄慄癟嘴。
咋着,人蔘公雞啊。
少年要陽光一點嘛。
幹嘛這個樣子嘛。
瞧見他臉色好了許多,應慄慄賤兮兮的伸手。
抓起一塊蓮花酥,塞到嘴裡。
容清璋:“……”
“雙福,傳膳!”
聽到吩咐的雙福滿意的點頭。
好好好,殿下總算被應姑娘安撫住了。
天知道這些日子,他跟在殿下身邊,提心吊膽的。
生怕犯了錯被重罰。
七殿下恢復了。
曲長風和唐雁回最能感受到。
瞧見在旁邊吃的歡快的小姑娘。
唐雁回當真是特別的想多瞭解瞭解她。
當然,他也只敢想想。
殿下都多在意這婢女,他又不傻,還是能看明白的。
只是私自離京,便讓七殿下鬱卒多日。
這位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莫非……
他心中暗暗詫異。
莫非七皇子妃,會是一名宮婢出身?
雖說,大昭不介意女子身份。
可正妻的地位,自來是不低的。
至少,第一位正妻,必定需要門當戶對。
宮中四妃之一的良妃,便是婢女出身。
旁人從未覺得哪裡不妥。
和離再嫁,太過正常。
孕育過子嗣的女子,更是搶手。
一塊魚肉送到應慄慄碗中。
她眼睛眯成月牙兒,“謝殿下。”
容清璋面容柔和,“外面沒吃飽?”
“吃得飽,只是外面的膳食肯定不如咱關雎宮。”
這可不是拍馬屁。青梔姐姐的廚藝,算是頂頂好的。
尤其是那碰一碰就顫巍巍的紅燒肉,太誘人了。
畢竟是皇宮嘛。
價比黃金的香料,也用得起。
味道自然非宮外可比。
“日後你去了邊境,條件更是苦寒。”
不如,就不讓她去了吧。
容清璋尤自思忖着。
到底是他,一點點把乾瘦的小姑娘養成這樣的。
白嫩可愛。
曾經枯黃的頭髮,如今化作三千青絲。
瘦到凹陷的小臉,也重新恢復豐盈紅潤。
想到邊關重地,都是一羣男人。
突然混入一隻小兔子。
他就滿心暴躁。
“那沒關係,吃飽了再上路哎喲……”
應慄慄擡頭,“殿下,怎的突然打人。”
“說話不吉利。”容清璋給她夾了一筷子紅燒肉,“用膳。”
“哦!”
難伺候哦。
明明是他先開口說話的。
怎的最後反倒嫌她話多。
乾飯人,乾飯魂,乾飯都是人上人。
乾飯吧。
曲長風笑而不語。
唐雁回則專心乾飯。
心裡想什麼,卻無人得知。
容清璋眼神落在唐雁回身上。
他……
大概就是所謂的“乾飯人”?
不得不說,和應慄慄接觸久了。
容清璋也學會了很多新鮮的詞彙。
當時聽不懂。
結合那時的情況,便能瞭解大概。
“秋獵,想不想去。”
食不言寢不語。
自從應慄慄上桌後,容清璋這邊也破罐子破摔了。
應慄慄眨眨眼,忙不迭的舉手,“去,去去去,殿下我去。”
我勒個去。
肯定要去啊。
秋狩,皇家特定的慶典呢。
狩獵的目的,一方面是讓皇室子弟撒撒歡,不要疏於騎射。
另一方面也是爲了保護秋收的莊稼,免遭破壞。
電視裡看到很多次,真實情況如何,還得親身感受一下。
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呀?
七殿下這倒黴體質,想必依舊有人要對付他吧。
不過問題不大。
自己會武功了。
起碼能多少護住他的。
自己大概也不至於受傷。
越想越興奮。
以至於這頓飯,讓她給幹多了。
最後撐得難受,卻強自忍着,去外邊溜達着消食兒。
“嗝——”
應慄慄不知道第幾次打嗝了。
衝到小廚房。
看到青梔和雙福以及元嬤嬤正在用膳。
她跑上前給自己倒了杯茶。
就着青梔的茶杯灌了下去。
“嗝——”
衆人哈哈大笑。
元嬤嬤眼神裡也沁着淺笑,“吃多了?”
“嗯!”應慄慄道:“殿下說要帶我參加今年的秋狩。”
“我這一興奮,多吃了些。”
她擡手比劃着喉嚨,“吃到這裡了。”
青梔拉着她坐下。
“你呀你,想吃稍後再給你做,小心把自己給撐壞了。”
應慄慄點頭如啄米。
“謝謝姐姐,我在外,最惦記的就是姐姐的手藝。”
她感慨道:“不知道,將來我離宮,能不能把青梔姐姐帶着。”
“不如姐姐趕緊教教他們,日後我出宮,向殿下求一求,把您給帶走。”
元嬤嬤不甚清楚。
雙福卻心知肚明。
軍營裡的伙伕,都是男人。
青梔這弱女子,去到那個地方,可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