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站在門口,他高大的身影讓肖雨夢不得不仰臉看着他。
“世子爺,是你。”肖雨夢被攬進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她忍不住叫道。
慕容楓攬着肖雨夢走進屋子,把門關上,深深的看着她,半響,才長舒一口氣說:“你還活着,真好。”
肖雨夢也是淚流滿面,她終於等到他了。
慕容楓心疼的用粗糙的手指抹去肖雨夢面上的淚水,拉着她坐到桌子前說:“肖雨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到衛國來了,我去皇宮找皇上質問,他只回我四個字無可奉告。”
“所以,你就大鬧皇宮,被禁足了?”肖雨夢接着他的話說。
慕容楓點點頭。
肖雨夢還不知道的是,魏皇最初是要砍他的腦袋,是璃王苦苦哀求,魏皇才讓他禁足在世子府,一年不許走出世子府。
魏皇的意思他明白,就是阻止他去找肖雨夢的,可是,他怎麼可以不去找她,對他來說,肖雨夢比世子的位置還要重要。
當水竹把肖雨夢在衛國的消息告訴他之後,他欣喜若狂,接着跟璃王在書房談到半夜,他跪下跟璃王說了自己對肖雨夢的感情,說了自己寧願放棄現在的身份,也要追隨她去的決心,璃王在心痛之餘,也知道慕容楓這條命能夠撿回來,有肖雨夢很大一部分功勞,再說,先祖們已經定下的血誓,他們兩個是註定要在一起的吧。
於是,璃王同意了他去肖雨夢的決定。
這些,慕容楓是不會跟肖雨夢說的,他只要她開心的笑。
肖雨夢抱着慕容楓的胳膊不放:“那你什麼時候來衛國的,我白天等了你一天了。”
“我知道,我看到衛同的,可是還是慎重點好,所以我纔等到這會來見你的。”慕容楓也看着肖雨夢說。
“你都看到我跟一個傻子一樣望着城門了?”肖雨夢佯裝生氣,嘟着嘴看着慕容楓。
慕容楓笑了:“我沒看到你,我只是看到一個好醜的傻小廝的。”
肖雨夢看着慕容楓撲哧一聲笑了。
這一晚,兩個人恩恩愛愛的度過了充滿溫情的夜晚。
肖雨夢坐在梳妝鏡前,慕容楓正笨手笨腳的幫她梳頭,她看着鏡子裡他那笨拙
的樣子,忍不住甜蜜的笑了。
離中秋還有半個月,這半個月他們只能呆在院子裡等消息,這半個月有彼此的陪伴,是他們兩個最開心的日子。
終於,中秋即將來臨,在這前一夜,肖雨夢跟慕容楓鄭重的談過一次,她說慕容楓完全可以不要去冒險,他可以在院子裡等她,她報了仇後,就會來找他,跟他一起回魏國去的,她不想慕容楓爲了她,去冒這個險。
人的心思隨着日子的流逝不斷的在變化,最初,肖雨夢在璃王府表露自己身份的時候,要的就是璃王跟慕容楓對自己的幫助,可誰想,時間過去一年多了,她的心思發生了改變,她不想慕容楓爲了自己,也陷入到爭鬥中來。
慕容楓只是看着她說了一句話:“你是我的妻,你說我要不要去?”
肖雨夢說不出來話,只能深深的看着慕容楓,半響,才說:“世子爺,若是我報了仇,我們不如歸隱,過神仙的日子多好。”
在百年老林的那段日子,雖然苦,可是卻是肖雨夢最懷念的日子。
她不知道,慕容楓也有同感的,他跟璃王辭行的時候,給璃王磕了頭,就有這個意識的。
衛國也好,孟國也好,魏國也好,這些都跟他無關,他只想跟肖雨夢靜靜的生活在一處不被外人打擾的地方,再生一羣孩子,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慕容楓點點頭說:“好,我聽你的。”
中秋夜。
衛同來了,他帶來一個消息,衛子軒約到衛子亭在出宮在湘湖邊上喝酒,這正是報仇的一個好時機的。
肖雨夢精神一震,她爲了這一夜,受了那麼多的苦,她要親手刃了仇人。
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慕容楓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皇上說了,子夜一過,他會燃起煙花作爲信號,到時我們就上。”衛同交待着說。
“等一下,有沒有在外圍也埋伏,衛子亭不會這麼傻吧,他能單獨赴約?”慕容楓說。
衛同讚許的點點頭說:“世子爺說的有道理的,我會安排下去的。”
“好,我們走吧。”
三個人閃身出了院子,肖雨夢驚奇的發現,齊元竟然也出現了。
“他不願意離開我,就讓
他跟着吧。“慕容楓淡淡的說。
肖雨夢點點頭,齊元對慕容楓的感情她是知道的,雖然這次一次極爲冒險的行爲,可是,他還是執意要跟着,她也無法阻攔的。
四個人向湘湖潛去。
湘湖,是衛國國內唯一一條大河,它貫穿南北,奇怪的是,它的源頭都在衛國境內,一點都沒有延伸到其他國家的。
所以,衛國人對湘湖是很敬仰的。
衛子軒約衛子亭在湘湖湖畔飲酒賞月,衛子亭也是不懷疑的,畢竟歷代帝王都會在湘湖湖畔舉行敬天儀式的。
衛子軒看着衛子亭,舉起手中的酒杯說:“大哥,我敬你一杯,若不是你,我還做不上衛國皇帝的。”
這裡的話只有衛子軒跟衛子亭自己能懂吧。
衛子亭身材修長,五官清秀,只是那雙眼睛是陰森冷漠的,他笑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熟悉他的人卻是能看出來,他臉上的笑意根本沒有達到他的眼睛。
“皇上,你就不要這麼說了,皇帝之位本來就是你的,我只不過是替你早點把它拿下來而已。”衛子亭絲毫沒有爲自己殺死衛皇的事情感到羞愧,而是大言不慚的說。
衛子軒心如刀絞,這就是父皇最爲信任的大哥,到現在,他都沒有一絲的悔改之心。
但是,有些話,他還是想問個明白。
“大哥,今晚我們不談國事,我們談家事好不好?”衛子軒看着衛子亭說。
“皇上請講。”衛子亭心知肚明,衛子軒想要問他什麼,他若是問了,那他就說出來。
“我想知道,大哥爲什麼會忍心殺了父皇?”衛子軒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衛子亭。
衛子亭在這個時候,竟然露出一絲笑容,他看着衛子軒:“你真想知道?”
衛子軒點點頭。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這麼多年了,我也想找個人說說。”衛子亭說。
二十年前,他在路邊被年輕的衛皇收養的,可是衛皇只是以爲他是一個棄嬰,根本沒做他想,其實他不是棄嬰,他是衛皇的親生兒子,是衛皇一次微服私訪酒後亂性生出來的孩子,他只有兩歲,可是他卻知道,年僅十六歲的小姨是怎樣抱着他每日垂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