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鞍鼻氏在邊塞攪亂軍心,被林子暮參上一本之後,雖然老實了不少,但在京中引起的大小動亂也不小。皇帝也是,一直都念在早年間鞍鼻氏與林老爺子平定邊關的功勞,現下哪裡還容得下他再撒野?……”
肖雨夢一撇嘴,她雖然沒有見過什麼鞍鼻氏,但是聽慕容楓說來,不過就是個野蠻之人罷了。當初皇后怎麼變成皇后的都不得而知。只知道自從皇帝上位之後,對皇后是愈加冷淡,半年都難得去上一次,加之皇后年老色衰,失了年輕時的容貌,自然也是難過的。
“但皇帝私底下還封賞了鞍鼻氏黃金萬兩,綾羅綢緞百匹,金銀珠寶數不勝數。方纔我回府的時候,鞍鼻氏的老爺子才從望春樓出來,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當真是好笑。”慕容楓再次冷笑,似乎是不想將那鞍鼻氏放在眼裡。
肖雨夢自然是不知道朝堂之事是怎麼樣的,“皇帝若是要封賞,自然也是他有那精明的算盤。”
“說的沒錯,你猜猜看皇帝此次封賞的目的啊!……”他握住她的手,眼裡有狡猾的光亮。
肖雨夢托腮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於是搖頭。
“前幾次鞍鼻氏頂撞聖上,已經是找死,但皇帝非但沒有治他的罪,還大肆地封賞,說鞍鼻氏平定邊關有功,要加賞。但皇帝早就知道這是毒瘤,但一定要等毒瘤夠大,才能夠斬草除根。現在的鞍鼻氏似乎是仗着自己正得聖寵所以也有一定的勢力,現在突然除掉他,不免是引起朝廷動亂。鞍鼻氏一向心高氣傲,什麼人他都不會放在眼裡。趁着皇后書信給他多多訴苦,他也多多的對凌妃不敬的時候,皇帝已經在記着他的帳了。等時機一到,他就沒有必要留下了啊!……”慕容楓緩緩說着,他是跟了皇帝多年的弟弟,皇帝的心思,他自然也是看得透的。皇帝現在之所以能夠坐得穩穩當當的,自然也是有他的一份功勞。
聽此,肖雨夢才恍然大悟。“那鞍鼻氏是必死無疑了?皇后也會廢掉了?凌妃豈不是皇后的人選?……”
“也不一定,當年皇后對皇帝是有救命之恩,皇帝最看重恩情
,所以不一定會廢后,至於凌妃,她現在似乎是有了孩子,一定會加冕皇貴妃,位同副後。若此時我明着幫她,就是害了她。林家已經因爲凌妃的得寵頗有勢力,皇帝一向講究均衡,若是我出面打破了這個均衡,那她的孩子必然不保,皇帝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且決不留情,若是他日他覺得凌妃是個後患了,隨便找個罪名就會將她給殺了啊!……”慕容楓皺眉,他的腦子是轉得飛快了。
肖雨夢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現在不能幫她,是嗎?……”
“是的,畢竟逸王府現在是掌握着京城的生殺大權,皇帝之所以將這麼大的權利交給我是讓我排除異己,朝堂上的事情最好不要管。也就是說要我遠離政事,他還是怕我奪位的。況且我方纔想到,就算易安進宮去,有凌妃爲靠山,皇帝難免會疑心是我們早就與凌妃串通好了的。所以要叮囑念易安,一定要尤爲小心,最先開始不要與凌妃走得太近,否則會讓皇帝起疑心,皇后再煽風點火一下,易安這輩子在皇宮裡就別想翻身了啊!……”
如此說來,就是這個道理。現在後宮之中爭鬥越來越明顯,然而凌妃是明哲保身,若是有人來害她,她必定會還給那個人再順便撈一份恩寵。她恐怕就是這麼一步一步地爬上來的,而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害人都是爲了恩寵,而不是明哲保身,也難怪要化爲炮灰。
皇后那裡雖然對她多有忍讓,但也絕非善類。明裡暗裡傳統了嬪妃要加害於她,可惜都被她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了。一時沒有辦法。所以皇后當年必定是知道凌妃入宮之前與慕容楓來往甚爲密切,一定是在等待着時機,而並非忍讓。所以念易安要入宮的消息她也並非不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到時候在借題發揮一下,雖然不至於凌妃死去,但也足夠讓她在皇帝的心裡的份量減少了。但又看在子嗣的面子上不得不去看她。她肚子裡的是皇帝第一個孩子,份量自然是重的。
“那這個要怎麼告訴她纔好?若是處理不得當,易安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啊!”肖雨夢以爲自己爲念易安尋得了不錯的靠山,卻不想,這一招若是走錯了,便會步步
錯。
慕容楓笑道,“你彆着急,過幾日便是百官宴,可攜家眷參加。你到時候與我一同前去,然後找個藉口去她宮裡一趟,與她說清楚就好。只是皇宮晚上也守衛森嚴,你到時候去御花園裡賞花便好,凌妃每日晚上都要去御花園走一走,準能碰上她!”
肖雨夢一挑眉,“你怎麼知道?……”
他愣了一愣,便知道她是心裡不痛快了,便颳了刮她的鼻子,道,“我都幫你打聽好了,你還這樣吃醋?若是哪天你在街上碰見我與某些女子走得近乎,你豈不是要翻天了?……”
她一扭頭,哼哼地,說道,“纔沒有纔沒有纔沒有!豬才吃醋!”
“那你就是豬咯?……”他笑起來的時候當真好看,平常深邃冷淡的眸子也會像星星一樣閃爍着,面容上的冰霜也會融化掉,對於外面的女子來說,他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一樣的人,對於肖雨夢來說,他是此生最重要的男子。
她不自覺地湊上前去,緩緩地靠近着,看着他逐漸放大的俊朗的面容,輕輕地在他的脣上啄了啄,“慕容楓,你發誓對我好啊!……”
他沒想到她今日竟然如此主動,也是意外之喜,他笑了笑,將她輕輕地抱住,繼而越來越緊,好似要將她揉到他的身體裡似的,“那是自然的。我自看見你第一眼起,便開始喜歡你了,後來啊,愈來愈不能夠自拔了,夢裡都是你。你也忒壞了,讓我心裡容不下別的女人。”
“就是要這麼壞。所以若是你負我,我就殺了你啊!……”她說話的聲音輕輕地,似乎是困了,他也無奈地笑了笑,“恐怕你不能遂願了,我此生只愛你一個,又怎能負你?……”
他將牀頭的蠟燭吹熄一盞,擁着她緩緩沉入夢鄉。她的味道很好聞,一股子清冽的香味,好似梅花一樣,性子也猶如寒冬臘月裡的梅花,桀驁不馴,做事向來不怎麼喜歡考慮到其他的。旁人無數次地問他,看中她哪一點了,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哪裡來那麼多的爲什麼?若是凡是都講求爲什麼,那世間的人可就要苦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