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連不敢擡眸去看年亞瀾。
他的指尖沒有任何粗糙的地方,柔軟而帶着溫暖,搔刮在她的肌膚,卻令她遍體生寒。
一陣陣令人戰慄的寒流,帶着驚懼,竄脊椎。
他越溫柔的時候,越是像毒藥。
“瞧你這副模樣……臉色都白了呢。”年亞瀾嘴角輕輕一挑,帶着幾分嘲諷,“西涼於你,究竟有多重要?”
他明明已經強力剋制住自己的殺意,抑制住想要將她攬入懷的衝動,爲什麼他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因她悸動……
哪怕,她不露出任何一絲脆弱的神情。
“你傷他一分,我必還你十分。”
銀連這句話剛落下,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外界什麼東西,被一股滔天氣浪震碎了。
以前殿爲心,噩夢城城主殿,一股無緣故的氣流忽然擴散開來,掀起了一陣陣的如浪瓦片。
“好……那這個結界也沒必要存在了,原本還顧忌着你,沒想讓西涼知道這麼一段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年亞瀾的白毛筆,筆尖緩慢閃爍着耀眼的金光,開始繪下一段晦澀難懂的字符。
銀連終於睜開了眼,帶着一絲急切的看向殿頂。
前殿的空已經可以看到湛藍的天,殿交錯的金絲,也延伸向,無論是噩夢城的何處,都能一目瞭然——前殿出情況了。
他想以此把西涼引來!
“年亞瀾!”她急切喊道,“你究竟什麼目的!”
年亞瀾將不語陽變作單片鏡,戴在了臉,才慢悠悠的回過頭來。
透過單片鏡,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眼。
他沒有說話,只是嘴角的笑容顯得有些詭異。
銀連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之前的打鬥,年亞瀾設了結界,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但結界一破裂,西涼便注意到了這裡。
不注意也不行……剛纔的一陣氣浪,幾乎把噩夢城幾棵老樹連根拔起。
西涼心知,大概是什麼大人物降臨了他這小小的城主殿,不一會兒,落在了前殿的空。
向下一望,密密麻麻的金絲線如同蜘蛛般,從四壁的各個角度,纏住了一個人。
“西涼……我可是等了你很久。”
一道聲音,從他的背後緩緩傳出,輕聲呢喃的話語,無熟悉。
沒有半點的空間波動,西涼甚至連年亞瀾的氣息都沒捕捉到。
心一震。
西涼緊了緊手的長槍,猛地回身,果然見到年亞瀾淺笑着站在自己背後的空,意味深長的看着自己:“年城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年亞瀾指了指下面:“從你的地盤,帶走一個不被需要的人而已。”
西涼順着他的手指望去,見是一個女人被衆多金絲線纏繞其,不免皺了一下眉:“年城主是這樣對待噩夢城人的?需要用這麼大陣仗去束縛一個人類?你我之間的恩怨,莫要牽扯旁人!”
“旁人?”年亞瀾低低的笑了起來,“果然,她如此謹慎的人,根本不會向你透露一星半點……她可不是什麼旁人,你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