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和你回九重天的。”銀連乾脆連彎子也懶得繞了,直接說道,“你要記住,今後莫要無端殺人,那些血腥暴戾的手段也給我收一收,要不然沒準哪天,你的神之尊位被掀翻了。”
“誰有這個膽子,我讓他儘管掀。”毀冷笑一聲。
顯然,他根本聽不進去。
“反正,我已經言盡於此,今後你照不照做,與我無關。”已經把最想說的話說出了口,有趕人的架勢了。
“你什麼意思?趕我走?”
“想對你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我們……已經無話可說。”
銀連拿起了桌擺着的高腳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空竹釀,向毀舉杯示意。
對面面色不愉的男子,卻安靜了下來,只一雙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看。
銀連已經一杯飲下,自己覺得沒什麼愧疚的,該勸的她已經勸了,仁至義盡。
她輕輕放下杯子,至此垂眸,再不看他一眼。
毀猶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容,劃過一抹深思。
總覺得,今天這宴非同尋常……總覺得,像是最後的晚餐。
但願是他多心。
“銀兒對我無話可說,但我有話要對銀兒說。”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見是空竹釀,微微失神。
想都不用想,空竹釀一定是年亞瀾爲了討好銀連特意弄來的。
這種酒水平常女人沾不得,而男人又喜歡更加烈性的,如他最愛的蔓藤血。
“原來最近八重天那個大肆收購空竹釀的商人,是你。”毀冷冷的衝着年亞瀾舉杯,嘴角噙着一抹森寒的笑容,“不錯,有些頭腦。”
那眼神,沒有任何善意。
年亞瀾全然無懼,淺笑着應了,向毀舉杯:“尊謬讚了。”
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
兩人都一口喝下,對於他們來說,這種程度的酒,不會有事。
銀連在一邊看着兩人話裡有話,旗鼓相當的模樣,心裡一嘆。
“凜,走吧。”她突然站起身來,說了一句令三個人都不約而同擡頭的話。
北幽凜還沒明白她想去哪,銀連根本沒事先跟他通過氣。
而年亞瀾則是愈發覺得銀連的行爲非尋常,疑惑的看着。
毀,眸劃過一道不善。
“我今後不回噩夢城了,決定在幽冥定居。”銀連說着,已經向北幽凜走去,衣袂輕輕揚起一道銀白。
在年亞瀾的眼,刺目得很。
“阿連在說笑吧?”年亞瀾幾乎笑不出來了,“這麼突然的決定,也不和我事先商量一遍?”
北幽凜則是任她走到身前,主動擁住自己,還有些難以置信。
冰封的灰白眸子逐漸變得溫和,緊抿的嘴角也有一絲鬆動。
她說的,是真的麼……
她想和他走?!
他的眼忽然出現了奪目的神采,像是反應了過來,帶着一分竊喜,一分驚異,反抓住了她的手腕:“蓮兒,你真的和我回幽冥?”
“真的。”銀連難得的柔和下目光,笑着說道。
毀重重的放下了高腳杯:“莫要胡鬧,銀兒,你的去留,由不得你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