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銀連的性子,就算硬着頭皮,也會把正事一字不落的說下去:“殘鳳這次涅槃,若是失敗還好說,若是成功了,那世上唯一可能打敗他的,只有你。”
這句話帶着誇讚的成分,顯然,毀被取悅了。
銀連見他周身的暴虐弱了幾分,略一思索,鬆開了北幽凜,向前一步,扯住他的袖子,鳳目微擡:“我們……需要你。”
自動忽略了那個“們”字,毀的嘴角不自覺的帶起了笑意:“想不到銀兒說話,除了刀子似的言語,還有幾句中聽的。”
他伸手去揩她的臉,似有若無的殺氣逐漸消失。
男人麼,被自己喜愛的女人需要,總是愉悅的。
銀連極力忍住想要伸手拍掉他手的衝動。終於,便宜佔夠了,毀恢復成幼獸態,三兩下躍上她的肩頭。
“其實銀兒大可以放心,就算我只剩下一成的實力,也絕對可以把那隻鳳凰宰了。”他漫不經心的眯着金眸,毛絨絨的耳朵總是“不經意”的蹭到銀連的面頰。
“你是我的底牌,自然是恢復得越多越好。”銀連斜了他一眼。
毀這次沒有讓意識陷入沉睡之中,而是時不時的在銀連和北幽凜之間插兩句話。
北幽凜似乎也察覺了他的意圖,灰眸淺淡,如同覆上了一層薄冰,在別人面前他一向是面癱的冰塊臉,現在,更是少言寡語。
他和尊上很早就相識,一直修煉切磋,閒暇時尊上還會找他一起下棋喝酒,上萬年來,沒有不合過。
現在尊上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不想讓他接近銀連。
但是,可能嗎?
就算他有意識的和銀連保持距離,也控制不住自己已經不在胸腔處跳動的心。
一路上難得的安靜,北幽凜牽着銀連的手,懸空而飛,在冥河的上旁若無人的走着。
“順着冥河的河流一直往下,在下游的位置,就是魔族的起源之地。”北幽凜似乎對這一塊地區十分了解,一路避開了許多長相古怪的地獄生物,“待會兒,無論出現什麼樣的情況,都只需謹記着,跟隨我的腳步。”
“放心,我還不至於拖你後腿。再說如果必要,你大可把我……”
銀連正要張口,卻見北幽凜面色冷了一分,捂住了她的嘴,認真的說道:“不會。”
剩下的話,只好吞進肚子裡。
遠遠的,終於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幾乎垂直的陡峭巖壁上爬行,北幽凜給她打了個止步的手勢,突然一把攬住她的腰,躲進一道巖壁的縫隙中去。
銀連心裡騰地一跳,似乎還聽到肩頭一聲冷哼。
毀一直在看着呢……
北幽凜的心思卻似乎是被崖壁上的東西吸引了,並未注意到他們兩人如今是呈一個什麼樣的曖昧姿勢躲在狹窄的縫隙中,仔細辨別了片刻,道:“那些魔族,應該是聽到了這邊的打鬥聲,放出了鬼蜘蛛先行探路。”
“鬼蜘蛛?地獄的生物麼?”銀連皺眉,她不喜歡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