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日夜剛剛話落,身前巨大的“鏡”突然化成了人形,不語陽同樣冷着臉,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如果銀連有什麼三長兩短……”
威脅的話正要說出口,洛日夜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威脅,狹長的鳳目突然眯起:“本殿倒是頭一次聽說,年大人的左右手,素來以冷麪鐵心著稱的不語陽大人,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威脅我?”
這話問得不可謂不鋒利,直接封死了不語陽的任何退路,讓他只有直面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
不語陽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扶正眼鏡:“瀾最後將她託付給我,我要保證她的安全。”
真的是這樣嗎?
洛日夜仍然半信半疑,知道不語陽與年亞瀾之間如同契約般的關係,似上下級又似親兄弟,他們之間,似乎不分彼此的。
如果是年亞瀾的命令,不語陽這麼做似乎也不奇怪,但爲什麼他有一種奇怪的危機感?
……
蒼雷帶領的一千人已經進入了斯頓雪域,因爲是最後一支隊伍,前面的危險都已經被清除了。
銀連也明白洛日夜爲什麼會把她放到這裡來,本以爲會有一場硬仗要打,沒想到她根本無需動手,或者說,這一千人只是個空架子。
洛日夜根本沒打算讓她上戰場,只不過是騙她出來罷了。
見護法一直望着天空出神,蒼雷的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和這種人同車,簡直是他的恥辱。
沒見過哪個正常人能一直望着天空發一路的呆,這小子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銀連還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她警覺的發現,洛日夜的目的並不單純,不是讓她在九重天與魔族的對抗中發揮作用,而只是讓她離開絕殺殿——難道絕殺殿裡即將會有什麼危險?
亦或是,他已經知道她打他家聖地的主意了?
心裡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的答案,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不善的聲音:“護法,如今我們的隊伍已經進入了雪域,就麻煩你到前面去探探路,也好讓我們有個下腳的地方。”
銀連面色平靜,似乎聽不出蒼雷話中的含義。
倒是蒼雷身邊的一個小侍衛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小聲道:“這……不妥吧?”
再怎麼說,這位新上任的護法也是殿主直接指派過來的,卻被堂主這麼隨意的打法出去做探子要做的事……要是殿主一個不高興,他們腦袋別想要了!
蒼雷卻毫不在意,在他看來,這個傻小子呆得很,別說讓他做這些下等事了,就算當衆羞辱他,他也沒見得有那個耳力聽出弦外音,更沒那個勇氣反抗。
“有什麼不妥的?護法既然能擔當這個職位,就說明有兩把刷子,不會連路都不會找吧?”他假裝徵求的看向銀連,心裡卻無比肯定她會答應。
這傻小子肯定不經激,一路上能戲耍戲耍他,也有趣得緊。
可是,銀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垂下的眼簾隔絕了所有探尋的視線:“論修爲,堂主纔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如果真的缺了忠心的探子,堂主不妨親自去前邊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