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日夜卻不等逐月說完,冷冷的揮出一掌,掌風竟然沒有直接穿過她的身子,而是把她掀飛了幾米遠。
鷹隼般銳利的眼眸直盯着她那張因爲記恨而變得扭曲的臉,毫無溫度的語氣:“五十四既然被本殿相中,那就是本殿的人。絕殺殿的大小事務,什麼時候輪得上你來插手?”
“我……這……”逐月被掌風颳得有些生疼,雖然身爲虛靈體,沒有肉體上的疼痛,但是靈魂上的痛苦,只會更甚。
殿主真的好狠的心哪……爲了維護那個女人,竟然隨手將她打得如此狼狽!
這是警告麼?
銀連安靜的佇立一旁,全身上下都是冷淡,除了偶爾刮來的風將她的袍子吹得飛揚起來,幾乎成爲了一座雕塑。
此時,她只要好好做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屬下,把一切交給洛日夜就好。
不過,不知死活的人並不會善罷甘休。
“殿主!您難道不記得了麼?前任殿主就是死在這個女人的手裡!”逐月當着所有人的面,激動的喊道。
“什麼?!”大長老好不容易支起身子,聽到逐月喊的一番話,眉頭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
一衆絕殺殿的手下面面相覷。
聽到前任殿主,他們再不可能像之前一樣無動於衷。
銀連入世的幾千年來,什麼樣的人都見過,知道逐月不好打發,垂眸斂目,淺淡溫和的說:“前任殿主在位的時候,在下還未出世,又何來謀害之說?憑姑娘的一面之詞,就誣衊在下爲女子,這恐怕有失妥當吧?”
洛日夜欣賞的看了她一眼。
“你分明是施了幻術,迷惑了殿主!”逐月咬牙切齒道,“在這裡的各位都是有實體的人類,而我並非人類,當然可以看穿你的僞裝——銀連!”
“在我看來,倒是你顛倒黑白搬弄是非,特意在殿主面前攪得人心惶惶,其心可誅。”
銀連終於露出了鋒利的一面,字字像是重石一般落在逐月心裡,雙眸冷凝黑沉,彷彿能直擊人心。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殺意,就像是一個再忠心不過的屬下,可逐月卻感受到了一絲刻骨的寒意,簡直要滲入她的靈魂之中的寒意。
她毫不懷疑,銀連想要殺了她。
果然,在銀連說出那句話時,不僅是絕殺殿的一衆屬下開始竊竊私語說着逐月的可疑,就連大長老都對她的話產生了些許動搖。
“據說前護法逐月一向居功自傲,死在了任務裡,根本就是活該……”
“她的心一直在殿主身上,現在沒有了身體,竟然喪心病狂的開始對殿主身邊的人下手,蓄意誣陷,嘖嘖嘖。”
“五十四是什麼樣的人?一個木牌的笨小子!把髒水往他身上潑,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我聽守無憂林的人說,這次新上任的護法確實是個挺老實的,殿主不說了嗎,就是看在他忠心的份兒上。”
“……”
逐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眸色越來越陰沉,看着銀連的眼睛像是能冒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