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語陽的鋒刃即將刺下的時候,銀連本能的想到了秘境之行,從而避免了一場血光之災。
反而,她用足了力氣,一劍劃下,竟然傷到了不語陽。
趁不語陽那一刻的失神,她敲暈了他,斷了他的意識,自然就被迫切斷了與年亞瀾的心靈感應。
銀連揚起手來給西涼看:“現在我……雖然看似只有八階,但實力遠遠不止於此,年亞瀾在塔樓頂佈下了陣法,被我一把毀了。”
她說得輕巧,實際上,當時沾了不語陽的血,進入了一種半清醒的狀態,才發揮出了些實力,破開了陣法。
“一切都依您所言。”西涼一拂袖,轉而目視下方的將士們,打出了收兵的旗號。
高高的城牆上,年亞瀾的笑容愈發的冷冽。
犯了他無極城就想走?
真是絲毫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佈陣,乘勝追擊。”年亞瀾命令道,“必要一舉攻之,不留半個活口。”
這是下了死命令。
一邊的侍從擦着額角的冷汗,連聲稱是,一面轉身傳令。
銀連察覺到對面無極城的兵馬更加的有序,陣型似乎變了。
“看來,他還不打算放我們走。”她冷冷的自言自語道,“你在這裡鎮守。”
西涼正要答話,銀連不等他開口,舉身躍下了飛獸,隻身投入戰場。
“大人——”
就像是一縷銀色冷光,就像是一柄出鞘利劍,銀連在上空能明顯的看到,無極城的士兵是已經站成了陣法的隊形,她的落腳處,就瞄準了陣心。
她,承擔了隻身開陣的勇氣。
高樓上的年亞瀾碧眸若寒潭,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道劍光般的冷色,見銀連找準了陣心,也沒有再叫增援。
她不會真的要加入戰局吧……
一剎那,他又猶疑了,幾乎接近完成的一個繁複陣法,就差最後一筆金光,但遲遲沒有點上去。
侍從都察覺到了今天城主大人的異樣,不過,沒人敢多言一句、
銀連手中的斷雨劍猶如疾風般迅猛,她知道自己不能見血,但是,戰場上,只有見了血,才能把實力發揮到最強。
她也很想試試,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恐怖。
一劍甩出一道長長的溝壑,銀連清掃了陣心處的幾人,見到圍攻上來的一羣士兵,鳳眸一凜。
年亞瀾的佈陣十分精細詭秘,也算到了會有人去破陣心——只要陣心一破,那麼必定會遭到他早已準備好的變陣隊的圍攻。
銀連伸出沒有握劍的左手,一圈淡淡的光暈從手中泛出,帶着銀色的冷芒。
那種力量,令周圍的士兵不約而同的齊齊後退一步。
太可怕了。
就像是人類先天對危險的感知,讓他們不敢再跨越一步,首先在氣勢上,就不戰而敗。
高臺上沉着觀戰的年亞瀾,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
“年大人,可是有什麼異動?”侍從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掉了冷汗,只因年亞瀾向來督軍作戰,身子就沒有離開椅子過。
不管是多麼危急的局面,他都可以笑對,而如今,他竟然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