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雙手負在了身後,顯然已經不再打算出手。
但,他也想讓銀連吃個教訓,所以只是冷然觀着:“忤逆本尊的下場你知道的,銀兒,今後,莫要再挑戰本尊的底限——本尊可以留你一命。”
銀連聽到這句話,纔是真正絕望的開始。
因爲雙方氣流相加,她的視線內只有溢散和湮滅的能量,耀眼的白光和漫天的黃沙,看不穿後面的男人是什麼表情,但聽他的語氣,似乎還挺好。
她算用血液激活劍性,也傷不了他分毫?
噗地一聲,她吐出一大口鮮血,五臟六腑像是被移了位,翻江倒海的疼。
糟糕……
剛纔透支的生命力,這時候開始反噬!
銀連用無鋒劍吸收了那部分的血液,不管不顧的雙手握住了劍刃,將無鋒全部染成了淡淡的紅色,而後,強行破開了對面碾壓過來的力量。
毀目光一冷。
銀兒專心對付他那道掌力,無暇顧及他這邊,可他站在原地,對場面把控得一清二楚。
她剛纔……受傷了?
雖然表面看去一點事都沒有,衝她剛纔吐出來的那一攤血,突然改了戰術強行破他的掌力……這其一定有變!
毀不自覺的擔心她的安危,這時卻忍住了,沒有前。
他怎麼能讓一個女人左右他的情緒?如果這麼輕易的屈服了,以她的性子,估計根本不會把他當回事。
肅殺的冷風,帶起黑色的錦袍一角,將佇立在不遠處的男人的氣勢傳遍整個荒蕪地帶。
銀連被氣流的衝擊力撞得倒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這次,她卻沒有爬起來。
“陰冰劍氣……”她沾血的雙手輕輕的顫抖着,似乎不敢相信,第一次透支陰冰劍氣,竟然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後果。
陰冰劍氣和生命力的關係……?
她隱隱的似乎知道些什麼。
今後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再輕易使用陰冰劍氣了。
她現在宛如一個垂死的病人,身所有的氣力全部消失,流竄經脈的生命力,那種帶着生命的活力的氣流,也在她透支陰冰劍氣的同時,像是被瞬間抽空一般消失了。
毀在原地等了一刻,竟然沒聽到銀連有半點動靜,只知道她在低聲喃喃什麼,心裡一涼。
她出事了?
不應該的。
她既然能接他單掌的六成掌力而不死,對他七成的掌力,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至少還能爬起來。
而現在……
在這時,銀連終於動了,像是恢復了一些意識,從地猛地坐了起來,顫抖的手四處摸索着無鋒劍。
毀猛地閃身,出現在她的面前,想要扶她起來,“銀兒?”
沒想到,他觸到的是一隻冰涼得像是沒有半點溫度的手臂,冷得讓他心驚。
銀連木着一張臉,想甩脫他去,無奈沒有半分力氣。
她只好輕聲說道:“無鋒……我的無鋒。”
“你本來是無鋒,不是你的無鋒。”毀只當她剛纔受到重創,無意識才說的胡話。
“我……我不是無鋒。”銀連雙眸沒有焦距,閃着銀白的顏色,一手抓他的袖子,“給我無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