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皇甫辰心頭莫名火起,雖然他對水凝煙厭惡至極,可是水凝煙好歹和他有着婚約,他豈能容其他男子肖想他的未婚妻。而且還是一件男子的披風,他怎麼可以讓自己的未婚妻穿上其他男人的衣物!皇甫辰的一番話聽在水凝煙耳朵裡,水凝煙只覺得像皇甫辰如此不要臉的男人簡直是她生平僅見。
“替我謝謝你家主子,披風小女子收下了。”
青桐倒有些意外水凝煙竟然敢當面讓皇甫辰難堪,眼裡快速地閃過一抹錯愕,隨即神色如常,點頭離開。
如果說水凝煙先前想要拒絕收下披風的話,那麼她現在突然改變主意絕對是拜皇甫辰所賜。以前的這具身體的主人雖然驕縱跋扈、心腸狠毒,但起碼癡心絕對、一心一意,可是皇甫辰呢,竟然和水凝墨暗渡陳倉,現在別人不過是好意送給她一件披風,他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只要能打擊到水皇甫辰,她自然樂意去做。
果然,水凝煙語落,皇甫辰的臉陰雲密佈,怒火中燒。該死的,水凝煙如此所爲簡直是當着大庭廣衆之下打他的臉,這個水凝煙是活得不耐煩了?
看到皇甫辰被氣得不輕,水凝煙頓時心情大好。她展開披風打算給自己披上。現在雖然時值三月,但依舊春寒料峭,尤其是她剛從湖裡上來渾身溼漉漉的,被風一吹的確冷得緊。有人主動送上披風她爲何要跟自己過不去?
“慢着!”皇甫辰大手如鐵鉗般拉住水凝煙的手腕,咬牙切齒道,“水凝煙,別忘了你可是本王的未婚妻!你怎麼能……怎麼能接受其他男人的衣物!”
水凝煙怒極反笑,聲音清若銀鈴,“王爺,小女子知道你和墨兒妹妹早已情投意合、私定終身,水凝煙願意成全妹妹和王爺的幸福,擇日小女子便讓孃親進宮退婚。”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倒抽一口氣。他們不是驚愕於水凝煙如此姐妹情深,爲了自己的妹妹甘願放棄癡纏多年的睿王,而是,他們被睿王和水凝墨私定終身的爆炸性消息給嚇住了!
十幾年前藩王叛亂,彪騎將軍沈月心拼死救了當今皇上一命,皇上爲了獎賞彪騎將軍,於是便下旨讓水凝煙嫁給皇甫辰做他的兒媳。如今水凝煙爆出皇甫辰和水凝墨有姦情,在此大部分人看向皇甫辰和水凝墨的目光就變了味,鄙夷、嘲諷、不屑……
人家孃親當年拼死救下皇上,皇家人要感恩,難道現在就是瞞着恩人的女兒和一個庶女亂搞,這就是所謂的感恩?
“水凝煙,你竟然敢污衊本王,還如此詆譭自己妹妹的清譽,實在惡毒!本王要殺了你!”皇甫辰一時怒不可遏,殺念頓起。若再任由水凝煙說下去,還指不定這個該死的女人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一念至此,皇甫辰五指一揚,就要對水凝煙痛下殺手。一時間有人爲水凝煙捏了一把冷汗,當然不乏幸災樂禍的。
眼見危險氣息逼近,水凝煙依舊神色無瀾,淡淡扯脣道:“當年孃親拼死救下皇上,可她卻因此身體受損,如今每每天氣變色,她便腰痠背痛。睿王如今要殺了我,是爲了殺人滅口嗎?難道你們皇家人就是這樣感恩的?”
此話一出,皇甫辰渾身一震,訕訕地收回手,臉上猶如開了染坊一般,由青變白,再由白變紅,最後由紅變黑……
皇甫辰惱怒之餘陰贄的眸子緊緊打量着水凝煙。眼前只用幾句輕飄飄的話便能爲自己解除危機的人真的會是以前那個不可一世、沒有頭腦的水凝煙?
這時,不止是皇甫辰,在場之人心裡都劃過這樣的疑問。他們敢肯定人還是同樣的人,不過這性情……難道是剛纔遭了睿王的幾句罵而受了刺激性情大變?還是說水凝煙的性情一向如此,以前自毀形象不過是故意讓睿王厭棄她?
“水凝煙,你污衊本王和你的妹妹,那麼是否有真憑實據,否則即便彪騎將軍有恩於我們皇家,但是誣陷本王也不是你能擔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