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水凝煙沒有想到段扶蘇、葉青衣,如今再加上一個皇甫鈺,三個男人在一起比唱戲還熱鬧,一路上爭風吃醋,脣槍舌戰,好不熱鬧。倒是苦了水凝煙,總是要周旋於三個男人之間,說話稍有不慎,有可能就要引發一場戰火。好在很快就到了冥月國。
“主子,進了城門,就是冥月國的地盤了。”若風望着前面城門口進進出出的行人,欣喜地提醒。
“嗯。”水凝煙淡淡點了點頭。
到達冥月國是第一步,接下來還得去閻羅山找甘花。如今到了冥月國,不知冥月國的那個故人還好嗎?
若風話落,看到她家主子有片刻的失神,不由打趣道:“主子,您是在想司徒太子嗎?”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水凝煙臉色微變,接着連忙去看走在前面的三人,見皇甫鈺等人並沒有聽到她們主僕的說話聲,這才暗自鬆出一口氣。
若風見狀,撲哧笑道:“主子還說沒有呢。您的表情已經泄露出來了。”若風不由得心裡暗道:主子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副心虛的表情,還不肯承認。
見瞞不了若風,水凝煙索性承認道:“怎麼說司徒少恭幫了你家主子好多次了,我當他是朋友,這麼久沒有聯繫了,想見到他也很正常啊!”水凝煙話落,還不忘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是是是,主子說得沒錯。”若風知道主子臉皮薄,當下也不拆穿。
上一次在九死一生迷魂陣中闖了一遭,水凝煙這才認清了自己的那顆心。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的心已經交給了司徒少恭。當初雖然只是一個幻象,但是臆想出司徒少恭要迎娶夏天雪做他的太子妃,這其實是她內心深處憂慮的折射。
而水凝煙卻不知,當時陷入迷陣而無法自拔的若風、霽雨,以及段扶蘇,他們所經歷的幻象都是與她有關。若風、霽雨看到的幻象是水凝煙遭遇不測,讓他們痛徹心扉。而段扶蘇看到的是水凝煙嫁給了司徒少恭,讓他一蹶不振。
不知不覺間,水凝煙一行人來到了城門前,守衛排查完前面進城的人羣后,在看到水凝煙時,先是一愣,旋即跑到頭領面前嘀咕了幾句,頭領的視線隨即也落在了水凝煙的身上。
水凝煙不着痕跡地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暗自思忖着她不過是第一次來冥月國,不可能有人見過她纔對。如此只怕其中另有緣由。當下她在心中提醒自己多留一份心思。
“請問這位小姐是不是從東璃國而來的水凝煙?”首頭領從一個守衛的手中接過一幅畫看了看,和眼前的水凝煙比對了一下,旋即十分恭敬地詢問。
“我是水凝煙。”水凝煙淡然開口道。
“水小姐一路辛苦了,是這樣的,我們太子聽聞您今日要來冥月國,所以特意吩咐屬下,若是看到水小姐大駕光臨,讓我們一定要好好接待您。”頭領點頭哈腰,十分熱情道。
整個冥月國,只怕就只有司徒少恭是舊識了,水凝煙心裡這樣想着,當下不疑有他。旋即客套說道:“你們太子如此有心,實在難得。”
“水小姐,屬下這就給您領路。請。”頭領話落,走到城門口停放的幾頂轎子前,擺出一個恭請的姿勢。
水凝煙對若風、霽雨吩咐了幾句,兩人率先離開。旋即水凝煙步入轎中,隨後葉青衣和段扶蘇坐在了另外兩頂轎子裡。
這轎子外面看起來比較普通,卻沒有想到裡面佈置的十分舒坦。轎伕擡起來十分穩當,也不知走了多久,水凝煙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猛然發現自己仍在轎中,而這時轎子已經停在了地面上。四周一片清寂靜,水凝煙頓時感到情況有異,她連忙拉開簾子,走出轎中。
此刻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擡眼發現四周有亭臺樓榭,假山花木,看起來十分恢宏奢華。如此氣派的建築想來只會出現在冥月國上流人物的府邸中。
她不由想到今日那個看守城門的頭領一定對她說了假話,若是司徒少恭想見她的話,絕對不會如此故弄玄虛。水凝煙一時間也想不出這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在搞鬼,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當下,她平復了一下心情,十分冷靜地開始留意四周的情況。便在這時,從不遠處的花叢後響起一陣拊掌聲。
水凝煙頓時神色一凜,冷聲道:“什麼人在那裡裝神弄鬼,有本事就給本小姐出來!”
“水小姐,果然是膽色過人,本王佩服佩服。”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後,旋即水凝煙只看到一個穿着雲錦華服的男子向她款款而來。
只見眼前的男子雖然長相俊美,但是眉眼之間透着一絲極重的戾氣,一看便知絕不是善類。水凝煙在打量男子的同時,對方也對水凝煙在心裡做了一番評頭論足。
只覺眼前的水凝煙一身淡紫色紗衣,裡面襯着乳白色銀絲輕紗衫。腰間繫一淺藍。雙眸似一汪秋水,卻深邃得叫人望不到底。不施任何粉黛,卻是麗質天成,清雅脫俗,彷彿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尤其是她身上透露出那股泰山壓頂而神色不變的氣度更是吸引了眼前這個男人。
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隨時都會遇到不知名的危險,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還能夠保持內心的鎮定,臨危不亂。實在是氣度非凡,即便是一般男子也沒有幾個可以向這個女人這般英勇的。一時間司徒霍青頓時在心裡唏噓司徒少恭果然有幾分眼光。
水凝煙玉立在原地,臉上依舊是往日波瀾不驚的神色,沒有開口說話,等待對方下文。
“本王司徒霍青,請水小姐前來並無惡意,還望水小姐不要誤會。”司徒霍青走過來,對水凝煙十分客氣道。
水凝煙聞言,眸光微閃,心裡已經有了一番計較。這個司徒霍青應該是司徒少恭的弟弟,皇室的明爭暗鬥幾乎每一天都會上演,所以這個男人爲什麼找上她,她基本上已經猜到了。
“青王是吧,你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好了。”水凝煙對眼前這個男人沒有一絲好感,於是開門見山道。
“水小姐真是快人快語。”司徒霍青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旋即繼續道,“聽聞你和太子皇兄的關係很好?”
司徒霍青說完,等待水凝煙的回答,可惜水凝煙壓根兒連他看都不看一眼,更別說回答這個男人的問題了。當下,司徒霍青的眼裡閃過一抹怒火,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有求於人,很快又神色如常,脣角勾起一抹淡笑,整個過程就像臉部在變戲法一樣。
水凝煙暗自看在眼裡,心裡忍不住腹誹:這個司徒霍青心狠手辣,又能屈能伸,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想來一定是司徒少恭的一個勁敵。
“水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本王請你前來,就是希望你能幫助本王對付司徒少恭。司徒少恭能許諾給你的,本王也同樣也可以給你,甚至比他做得更好。”
司徒霍青說完,便定定地望着水凝煙,期待對方能給予他一個滿意的答覆。聽到司徒霍青所言,水凝煙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果然所料不差。
當下她一口回絕道:“王爺,這次我來貴國是有要事要辦,之後就會回去。所以我不想參與貴國的皇權爭鬥。”
此話一出,司徒少恭的面容閃過一抹猙獰,旋即帶着幾分警告的口吻道:“水小姐還是再考慮考慮比較好。”
“呵,本小姐沒想到王爺的耳朵這麼不好使,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難道王爺聽不到?”水凝煙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當下出言諷刺道。
“哼,水凝煙,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好言相勸,你竟然不識好歹!”眼見水凝煙態度堅決,司徒霍青頓時撕下之前僞善的面具,氣急敗壞道。
“哦?本小姐就是如此,不知王爺又能乃我何?”此刻,水凝煙的臉上明明掛着笑意,可是那雙幽黑的眸子泛着絲絲冷意,看起來叫人內心發寒。
原本氣焰囂張的司徒霍青一下子被水凝煙散發出來的氣勢嚇得愣在原地。直到微涼的夜風吹來,司徒霍青這纔回過神來。
水凝煙懶得再搭理對方,當下挺起胸膛邁步打算離開這裡。
“怎麼,你想走?”眼見水凝煙要離去,司徒霍青頓時露出兇殘的面目。
“哦?你的意思是本小姐走不了嘍?”水凝煙悠悠轉身,望着司徒霍青似笑非笑道。
司徒霍青眼見對方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當下拍了拍手,下一瞬從四面擁出數名侍衛。水凝煙眸光輕掃,只見個個太陽穴凸出,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水凝煙見狀,脣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沒想到這個司徒霍青做事滴水不漏,看來沒少給司徒少恭添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