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流朱帶着被五花大綁的段扶蘇而來。段扶蘇看到水凝煙,頓時大呼道:“水小姐,你又何苦要來。”
話落,段扶蘇看到一身大紅華服的慕傾歌,怒意橫生。囚禁了他多日的幕後黑手原來是當初的移花宮宮主慕傾歌。此時此刻,他也明白慕傾歌將他抓來不過是把他當作引誘水凝煙的餌罷了。
“慕傾歌,你真卑鄙!”段扶蘇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慕傾歌生吞活剝了。
“扶蘇太子,做大事不拘小節,之前委屈了扶蘇太子,還請扶蘇太子見諒。”段扶蘇充滿仇恨的目光狠狠瞪了慕傾歌一眼,轉頭重新看向水凝煙。
此刻水凝煙的狀況不是一般的不好。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說話的力氣似乎都沒有。段扶蘇很快就發現了水凝煙的異樣,一時間心如刀割。
之前爲了防止段扶蘇逃走,所以段扶蘇被迫吃下了不少軟筋散。如今軟筋散的藥性還沒有褪去,他連多走幾步路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和慕傾歌拼命了。
“水小姐,你快走吧。我起碼也是西池國的太子,慕傾歌不會將我怎麼樣的,你快逃吧。”段扶蘇無比焦灼地催促。
如今他心中一陣懊悔,都怪他當初粗心纔會中了慕傾歌的陷阱,不但沒有拿到伏羲琴反而害得水凝煙也陷入危機之中。
“扶蘇太子,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若是今日水凝煙逃走,那本宮主就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恨。”慕傾歌的聲音透着蝕骨的寒冷。
雖然他不願意和西池國樹敵,但是並不代表他怕。段扶蘇若是不識好歹的話,他不介意送這個男人上西天。
“慕傾歌,你有種就衝本小姐來。”水凝煙窩火道。
她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段扶蘇是因爲幫她才落到如此下場,所以她絕對不可以袖手旁觀。
“好,水凝煙反正今日你是死定了。除了你,本宮主可以放過其他人。”慕傾歌張揚一笑,如今他殺一個水凝煙簡直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水凝煙聞言,目光掃過若風、霽雨還有段扶蘇後,沉聲道:“還不快走!”
“不,屬下不走,屬下絕對不能拋下主子!”
“水小姐,本太子今日拼了性命也要護你周全!”
此時此刻,若風、霽雨還有段扶蘇的眼裡俱是無比堅定的神色,心裡下定決心即便是性命不保他們也要放手一博,因爲在他們心中,眼前這個女人的性命比他們還要重要。
“笨蛋,還不趕緊走!難道想留下來陪葬嗎?”水凝煙眼見三人如此固執,都快要氣暈了。
慕傾歌對她恨之入骨即便她落到這個變態男人的手裡,短時間也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爲這個男人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折磨她。眼下若風、霽雨加上一個不能施展武功的段扶蘇,留下來只能陪她一起受罪,倒不如先行離開再想辦法解救她。可惜,這三人對她的安危太過擔憂。
一時間她既嘆三人真是死腦筋,又滿心都是感動。她頻頻向三人以眼神示意,可惜三人根本就想不到這茬。
“好好好,本宮主有意放你們一條生路既然你們不識趣,那就留下來一起欣賞本宮主是怎麼樣讓水凝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慕傾歌狂笑道。
“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本太子定將你碎屍萬段!”
“慕傾歌,我們和你拼了!”
段扶蘇、若風、霽雨瞬間大動肝火,可惜不等三人近身,慕傾歌就已經用隔空點穴制住了他們。眼看慕傾歌不懷好意地向水凝煙走近,三人想出聲喝止,這才發現啞穴也被點了,根本無法開口。
慕傾歌的眸子如毒蛇一般透出幽冷陰寒的光,將水凝煙從頭看到腳,視線最後停留在水凝煙那張花容月貌上,似笑非笑道:“水凝煙啊水凝煙,上天對你可真不薄,不但給了你美貌,而且還有小聰明,更讓少恭和其他男人對你迷戀不已。呵呵,今日本宮主倒要看看,若是毀了你這張漂亮的臉蛋,還有沒有男人對你着迷。”
明明血淋淋的話慕傾歌卻說得輕鬆無比,就像是在議論天氣一般。那邊若風、霽雨還有段扶蘇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直竄全身。慕傾歌的話幾乎叫他們抓狂,可是如今他們什麼都不能做,心裡頓時生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相較那三人,水凝煙倒沒有因爲聽到慕傾歌的那番話而害怕,只是爲眼前這個男人感到無限的悲哀。這個男人爲愛已經走火入魔了。不過是一副皮相而已,長得好看固然可以賞心悅目,若是這一次劫數難逃被慕傾歌毀了容,她也不會感到多麼可惜。
“慕傾歌,本小姐勸你還是收手吧,天作孽猶可饒,自作孽不可活。不要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水凝煙強忍住身體的不適,神色間一片平靜。
她相信若是自己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孃親,或許還有司徒少恭、皇甫鈺、東方烈、小聖子……他們都不會放過慕傾歌的。即便今日是死,水凝煙也覺得沒有什麼好怕的,在機緣巧合之下她穿越到這個異世,收穫到了前世不曾擁有過的親情、友情,已經叫她感到十分幸福和滿足了,唯一遺憾的就是還沒有到冥月國的閻羅山拿到草藥救醒爹爹。
“住口!水凝煙,,你可知本宮主有多麼喜歡少恭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十分深厚。小時候即便只有一塊糖,他也會分我一半兒,我受到其他人欺負,他總是會第一個站出來爲我出頭。他曾經說過,我們會是一生的朋友。可是自從你在他的面前出現後,他的眼裡他的心裡就只有一個你。爲了你,他不惜與本宮主決裂,甚至毀了我的移花宮,還有至我於死地。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所以,水凝煙,你就是本宮主的敵人。今日本公主一定要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憤。”慕傾歌聲音幽怨之中又充滿仇怒,原本美豔的面容看起來猙獰無比。
水凝煙在心裡頓時一陣唏噓。孽緣啊孽緣。真沒有想到司徒少恭和慕傾歌小時候還有這麼多溫馨的小插曲。雖然慕傾歌是男子,但是他的容顏絕不輸於任何女子,否則慕傾歌也不會被譽爲雲天大陸第一美人了。不得不說慕傾歌和司徒少恭站在一起絕對算是一對璧人。
只要是真愛就應該被祝福,她水凝煙絕對沒有歧視同性之愛的意思,不過似乎慕傾歌搞錯了一點,由始至終她都沒有招惹過司徒少恭,倒是司徒少恭這個傢伙總是一再地糾纏她。她水凝煙可真夠冤枉的。
“慕傾歌,你有沒有搞清楚,本小姐可從來沒有招惹過司徒少恭,倒是那個男人簡直如牛皮膏藥一樣纏着本小姐。你喜歡司徒少恭那是你的事情,司徒少恭對你無意你應該去找他纔是。本小姐礙着你什麼了?”
水凝煙對着眼前這個比女人還美百倍的男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都說幽怨的女人蠻不講理,沒想到幽怨起來的男人比女人還難纏。
“水凝煙,你不用白費脣舌了。今日我絕不會放過你!”慕傾歌冷冷一笑,繼續開口道,“本宮主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倒說說看,是想被我用匕首在你臉上劃幾刀呢,還是想用劇毒毒毀你的小臉蛋呢?”
水凝煙聽言,頓時心裡一陣惡寒,心裡暗罵慕傾歌是個大變態。慕傾歌的眸子一直死死盯着水凝煙,想再水凝煙的臉上看到害怕的表情,可惜讓他失望了。水凝煙自始至終神色淡然,就像平靜的湖面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慕傾歌頓時覺得無趣,只見水凝煙脣角微勾道:“你想怎麼樣隨你嘍。”水凝煙深知慕傾歌這種人的心思,心狠手辣,沒有人性,即便你跪下來求他,他也不會手軟,反倒會讓他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你,因此倒不如給自己留下最後的尊嚴。
慕傾歌見水凝煙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眸子裡閃過一道陰寒的冷芒,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既是如此,那本宮主就在你吹彈可破的臉蛋上刻個“賤”字,你放心好了,本宮主在書法上頗有造詣。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
“你才賤呢!”水凝煙頓時怒聲回罵道。雖然現在她中毒了不是慕傾歌的對手,但是這不代表她就會束手就擒,任其凌辱。
“牙尖嘴利。”慕傾歌冷笑一聲,眨眼的工夫已經掠步到水凝煙跟前,下一瞬手中已經奪了一把匕首向水凝煙的臉上橫掃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那邊段扶蘇、若風、霽雨嚇得魂飛魄散,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水凝煙想要躲閃,可是如今她全身軟綿綿的,雙腿像是釘在了原地,連挪動的力氣都沒有,哪還能躲過突然襲來的匕首。
當下水凝煙在心中一陣哀嘆,罷了罷了,看來今日她是鐵定要栽到慕傾歌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