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圍的幾個宮女,見葉裴卿血淋淋地走過來,立馬嚇得破了膽,四處逃竄。
看着葉裴卿步步逼近,顏美人不禁步步後退,滿臉恐懼地望着他。
“太子殿下?”她試着喚了一句,“太子殿下您還認識我嗎?”
葉裴卿卻是沒有絲毫反應,上前一步,雙手扣住她的脖子,掐住她的咽喉,惡狠狠地罵道:“去死吧!”
“呃!”顏美人頓覺呼吸困難,雙手不停掙扎,要去掰開葉裴卿的手。可惜她那點兒力氣,根本不是葉裴卿的對手。
“不,不要!太子哥哥!”
葉裴卿剛準備狠狠用力,腳下卻又被一雙手死死拽住。他不禁回頭去望,手上鬆了力氣。卻見葉棠梨趴在地上,連連咳血,雙手拉着他的褲腳,不肯放棄。
“不要!太子哥哥!放了她!”她喘着粗氣,不停地勸說。
“滾開!”葉裴卿卻是順勢又踹了她一腳,把她踢出十尺遠!
“公主!”顏美人見狀,趕緊趁機推開葉裴卿,掙脫他的囚禁,慌忙跑去扶住葉棠梨,滿眼心疼,將她抱在自己懷中,“公主,你沒事吧!你醒醒啊!”
葉棠梨對着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用盡全力搖了搖頭,卻是一下子暈倒在她懷裡。
“公主!”顏美人不禁哭了,抱着她不肯鬆手,不停地喚着,“公主!你醒醒啊!醒醒!堅持住,千萬別睡!”
葉裴卿見狀,卻是大笑:“哈哈!終於死了!你們都去死,都去給我的嫣兒陪葬!”
顏美人見他如此沒心沒肺,不禁皺了眉頭,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指着對面的人怒罵:“你到底在說什麼!簡直是流氓!簡直是毒蟲!她是你妹妹!是晉軒七公主!你還有什麼資格做我晉軒的太子!”
葉裴卿卻仍舊是搖晃着身子,醉醺醺地帶着怒火道:“夠了!什麼太子!什麼江山!本宮都不要!讓它們都見鬼去吧!我只要我的嫣兒!快把嫣兒還給我!”
說着,他又怒火朝天地衝着顏美人撲了過去,似要一把將她撕碎!
顏美人絕望地閉上雙眼,護在葉棠梨身上,不願讓她再受任何傷害。
想不到,自己入宮多年,今日,卻要葬身在堂堂晉軒太子手中! Www▪тt kan▪¢ 〇
“哐當”一聲,卻聽到兵器觸碰的刺耳聲響。
顏美人睜開眼,卻見一個白衣道袍的少年,手執長劍,站在左側,正是葉裴風。一個身着禁軍盔甲的男子,手執長矛,站在右邊。
“你是什麼人!”葉裴風厲聲問了句。
“是太子!”他旁邊的盔甲男子,立刻回答道。
“太子?”葉裴風擰了眉,“那爲何他要傷七公主?”
“屬下也不知。”盔甲男子卻是無奈回答一句,“你我先聯手擒住他再說,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好!”
兩人說罷,齊齊上陣,左右開弓。
顏美人這纔看清楚,那盔甲侍衛的身手,與葉裴卿不相上下,就連出招都極爲相似。於是,她大膽猜測,此人當是傳聞中最年輕的禁軍統領萬方澤。
萬方澤與太子葉裴卿,同出於劉克乾門下,之後繼承了劉可乾的衣鉢,擔任了禁軍統帥。有傳言還說,他是影衛之一。不過這種說法,並不爲大多數人認可。
但只是禁軍統領一職,便讓他引人注目。晉軒開國不久,禁軍統領這職務,前後總共也就有兩任。不過,放在歷朝歷代裡看,這萬方澤,卻是少見的年輕。
一般能夠做上這等職位的,應該沒有五十也有四十。可萬方澤纔不過三十出頭,相比之下,的確十分年輕。
是以,他被一致認爲,是個棟樑之才,將來必定會擔當重任。
葉裴風左邊攻擊不斷,萬方澤右邊迂迴進攻,試圖抓住太子的雙手。兩個人配合倒是默契,約莫過了二十多招,太子已是窮途末路。
“莫要傷了殿下!”萬方澤大叫一聲,葉裴風已然將對方擒住。
“嗯。”聽到對方的叫聲,他淡淡應了句,長劍架在葉裴卿的脖子上,立馬消了劍氣。
熟料,葉裴卿卻似乎一心圖死
,朝着脖子邊鋒利的劍刃,猛地將脖子扣了上去!
葉裴風眼疾手快,一指點住他的睡穴。葉裴卿立刻暈了過去,萬方澤趕緊上前扶住。
“公主!公主你醒醒!”顏美人抱着葉棠梨,雙手沾滿了她的血,擔憂萬分。
葉裴風不再搭理萬方澤,快步走到葉棠梨身邊,蹲下身子,捏住她的手腕把脈。立刻雙手齊動,封住她的要穴,護住心脈。然後一把將葉棠梨抱入懷中,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顏美人慌張地跟着站起來,沾滿鮮血的手仍舊不住顫抖。
“還不快傳太醫來!”葉裴風卻是冷冷吩咐一句,“快回絳雪軒!”
“好!我,我這就去。”顏美人驚魂未定,趕緊應答,腦子都幾乎不能思考,反應遲緩。
葉裴風緊緊抱着棠梨,大步往絳雪軒方向走,心中卻是如萬千根利針,被狠狠刺痛。
懷中的人閉着雙目,面色慘白如紙,雙脣蒼白毫無血色,手上胸口全是鮮紅一片。
“棠梨,你不能死!一定要活着!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是風師兄,你快睜開眼看看我!”他一邊走,一邊對着懷裡的人喚道,聲音有幾分哽咽,眼睛溼潤。
“醒醒!你一定不能死!”葉裴風只覺得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他怎麼都沒想到,會突然變成這樣!
半個時辰之前,他巡邏的時候,還在絳雪軒附近,看到葉棠梨在跟秋水說笑。怎麼轉眼,他不過出去巡視了一圈,剛剛從掖庭返回,原本活蹦亂跳的人兒,就變得死氣沉沉了?
“棠梨!”他將懷中的人又緊了緊,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在逐漸消失,心中頓時一痛,“求求你,睜眼看看我,風師兄在這裡,不要睡,好不好?”
葉裴風這時候才發現,江南青竹,歷歷在目。那個聰慧果敢,膽大細心的姑娘,已經不知不覺地走進了他的心中。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連雙頰的兩個酒窩,可已深深刻在他的心中,早已揮之不去。
“不!你不能死!”他痛苦地叫了聲,眼角滑落兩滴清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