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覺得好笑,他們這些人以爲自己是那麼容易就被抓住的嗎?不過現在,他倒是真的不願意反抗,突然間就想要知道自己在鳳瑤華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少?
鳳瑤華只是一瞬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脣邊漾出冷笑來,這些人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折損自己的羽翼,啞奴低着頭,看不清楚表情,不過從他那絲毫不反抗的態度來看,想必是對這樣的事情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鳳瑤華眼中寒意一閃,她的人絕對不能這麼簡單的被殺了,若是連一個小小的侍衛都保護不了的話,何談保護國家子民?
“成將軍,你這是何意?”
成頂天笑了笑道:“殿下殿下,這是規矩,這先祖皇陵本來就是禁地,沒有皇族血統的人是不能夠進去的,何況知曉了皇族的秘密這絕對是不允許的。”
“哦?那麼成將軍的意思是……”
成頂天比了一個殺的動作,“殿下,此人留不得!”看成頂天的意思,就算是鳳瑤華不同意,他也是會將啞奴給殺了的,這個人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和鳳瑤華的關係日漸親近的話,說不定會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給鳳瑤華。
真是成頂天不知道,現在的啞奴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啞奴了。
“若是我要留下他呢?”鳳瑤華語氣裡帶着一種不容置疑。
“留下他?!”成頂天疑惑,莫不是殿下已經對這個啞奴有了別樣的情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就糟糕了。
鳳瑤華淡淡的看了啞奴一眼,“不過就是一個廢物而已,趕出去就是了,我剛剛出關,新王朝建立之前就見血,多少有些不吉利!”
鳳瑤華的一番話說的是在情在理,就算是成頂天也沒有什麼理由反駁,不過想想也對,如果說是將啞奴趕出去的話,事情應該沒有這麼麻煩。
成頂天想到這裡,開口道:“既然殿下發話,那麼就留啞奴一條性命好了。”
成頂天揮揮手,示意那些手下將啞奴給放了,“啞奴,算你命大,殿下仁慈願意放過你,不過從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燕子林的人了,你走吧!”
啞奴沒有動,他在等待,等待鳳瑤華開口,在他心中,能夠命令自己的就只有鳳瑤華而已。
鳳瑤華和啞奴四目相對,隱約覺得這樣的目光讓她有些厭惡,那太過於執着的目光,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順眼,而且似乎這目光在什麼地方見過?或許這個啞奴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無論從什麼地方來看,這啞奴都不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侍衛,但是真相已經和自己無關了。
從今往後,這個啞奴已經和自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是爲什麼自己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看來所謂的忘情水也不過如此!大概只是一種心理暗示而已。
“還愣着幹嘛?等着我給你踐行嗎?不過一個侍衛而已!”鳳瑤華的語氣冷淡,啞奴卻顯然聽出了她的故作堅強,這個女人,如何能夠讓自己割捨的下,不過也好,想必很快,他們應該就會再見面了吧?
啞奴轉身,似乎是毫無留戀的離開,鳳瑤華冷笑,果然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他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就這麼轉身離開了,腦海裡突然間閃過一句話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如此也好,沒有了任何的牽掛,自己就能夠真正的開創屬於自己的王朝。
鳳瑤華擡頭看天,從今日開始,她就是自己的天,也是這個世界的天,她要站在這世界的巔峰,成爲傲立於世間的王者。
啞奴離開了芙蓉鎮,發出了一個暗號,不多時,一個如同鬼魅一般的影子就出現在就他的身後,“主子,你總算是出來了!”
玄溟點了點頭,將面上那人皮面具揭開,露出一張冷漠俊俏的容顏,朝着芙蓉鎮的方向看了一眼,低低的說了句,“走吧!”
身後的一殺緊緊跟上了玄溟的腳步,從玄溟來到這芙蓉鎮開始,他就一直在這鎮子外面等候,也曾經多次去鎮中打探消息,在聽到說是新來的那個侍衛已經死去的消息之時,一殺幾乎是慌了手腳,但是本着心中對玄溟的信任,一殺依然堅守在那鎮外。
後來總算是收到了紙條,說是讓他繼續駐守,自己要閉關,一殺這才放心下來,雖然不知道在那芙蓉鎮中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看殿下的神情應該是心情不錯。
“一殺,我回京的事情通知一下其他人,只怕很快這整個世界就要掀起狂風大浪了。”
玄溟的命令讓一殺心中一驚,能夠讓殿下做出這種判斷,難道是皇后麼?
鳳瑤華的出關,第一個得到消息的就算是司馬成君了,他可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這芙蓉鎮的情況,鳳瑤華的提前出關倒是讓他有些意外,而玄溟的離開更是讓他始料未及,看來現在並不是貿然出手的時候,鳳瑤華究竟在謀劃什麼?在那皇陵之中她又得到了什麼?
得到消息的司馬成君,正在品着特地從冷月青梅山莊弄來的冷月青梅酒,最近他對這種清淡的酒水是愈發的情有獨鍾了,難道是因爲那個女子嗎?司馬成君心中苦笑,什麼時候,向來瀟灑若風的蓮花宮宮主居然也會爲情所困?
“陛下,這是今日上來的摺子。”執事太監搬着一堆奏摺畢恭畢敬的走進了殿中。
司馬成君放下了酒杯,只低低的應了聲,“放着吧!”
那太監看着殿中那已經堆積如山的奏摺,心中暗道:還放着,再放就堆不下了。猶豫了半天,太監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司馬成君那過於妖孽的容顏一冷,如同冷豔的白蓮,“朕的話不管用了嗎?”
那太監一聽,連忙跪下身來,頭上冷汗直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陛下息怒!”隨着一聲清朗的聲音,一個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他穿着一身紫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袖口處繡着騰雲祥紋,腰間扎條暗金色蛛紋帶,整個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一種與生俱來的斯文儒雅。
那小太監暗中舒了口氣,看來今日自己是燒了高香了,居然能夠被新任的丞相大人給人救下來。
“墨知,你怎麼來了?”見到來人,司馬成君的臉色倒是稍稍有些緩和下來,“來的正好,陪朕喝一杯如何?”
來人是如同傳奇般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就從一個落魄書生成爲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的人,這個叫墨知的年輕人,在此時的宣明國中,簡直就如同一個神話般的存在。
從半年前參加了科舉之後,他一路過關斬將,勢如破竹般的一步步朝着皇權的中心衝擊,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他就已經對官場駕輕就熟了。
有時候墨知都覺得這是一個奇蹟,如果不是那個女子,此時的自己說不定還只是大街上一個落魄的乞兒。
而一個偶然的機會,居然讓他知道當初那個改變了自己命運的女子居然也是當今天子爲之心動卻不得的女子。
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墨知狠狠的激動了一把,自己曾經承諾過,若是有一天自己能夠出人頭地,定然會千倍萬倍的回報那個女子,但是如今,自己真的已經擁有了權利地位,卻發現那個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陛下心情不好麼?”墨知聲音清朗,眼神卻飄向那一堆絲毫沒有動過的奏摺,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來陛下應該有三天以上沒有好好看過奏摺了吧?
墨知不由得心中暗歎,這個陛下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他什麼好?應該算是自己所知道的最任性的一個國君了,但是卻也是對於自己的國家很是在意的一個國君,若不是衝着他的這一份心情,自己還真是會鄙視這個三不五時就會不看奏摺的皇帝。
司馬成君抿了一口杯中酒,擡頭看這個被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亦臣亦友的男子,他心中的事情又豈是他們能夠明白的呢?於是顧左右而言他道:“對了,你來的正好,幫朕將這些東西處理掉吧!”
司馬成君一生信任的人不多,卻和這個墨知非常的投緣,幾乎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有種遇到知心朋友的感覺。
墨知輕嘆,“陛下,你爲何總是給臣出這些難題?”
司馬成君淺笑,“是難題麼?對於才高八斗的書生萬戶侯來說哪裡還有什麼難題?”
“陛下就不要調侃微臣了,這些所謂的東西可有一半以上都是上奏給陛下彈劾微臣的奏摺呢!”墨知苦笑,一個爬的太快的臣子,就算是他已經做到了丞相的地位,卻還是免不了這些猜忌,何況自己的身後除了國君沒有任何的其他的勢力。
司馬成君冷哼一聲,“朝中的有些人就是喜歡捕風捉影,若真是閒的慌,不如想想怎麼樣才能讓這個國家更加繁榮的好,而且,從紫玄國傳來消息,這天下,恐怕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