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半日閒,樓閣玲瓏的夜燈,朦朧的燈光,爲這雅緻的閣樓增添出了一層美感。絲竹之聲緩緩傳來,輕輕的很舒服,樓中繚繞着梨花的薰香。
儘管被緩夜愁奪去了大半的生意,但是也絲毫不影響半日閒的盛況,畢竟閒人雅緻的,自命清高的,也不在少數。
窸窸窣窣中似乎能聽到有人在那裡對話。
“落姨,你就行行好,賣給我吧……我實在是忍不了了……”
“大人,並不是我不賣給你,但是大人你不是也失約了嗎……”
“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會完成的……你就行行好……賣給我,我把錢都給你,都給你……”
“來人,把他給我拉出去……”
“落姨……落姨……”
那淒厲的聲音一陣陣的響了起來。
暗夜中,一輛馬車匆匆的從宮殿中走了出來。
在半日閒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個身着黑披風的人,悄悄的從後門進入了,對那開門的人說:“你家主子,見了這個自會見我。”
那婢子望了一下那人手中的半塊玉環,說道:“望姑娘稍等片刻。”
那披風的人外面站了一會兒,不多時那婢子出來了說:“我家主子請你過去。”
說完,就領披風的人到了一個閣間,進入之後,那婢子就退了下去。
那披風的人環繞了一下這個閣間,小巧而雅緻,但是那閣間卻還是有些特別,面前掛着層層的白紗,雖看不清裡面的人是誰,但是影影綽綽的還是能看清是一個女子的模樣。
“憐妃娘娘到此,還真是讓半日閒蓬蓽生輝呢。”柔柔的聲音傳了出來,但是對於莀姬來說,卻並不顯得美好。
莀姬將披風拿了下來,精緻的面容在燭光莫映襯下,卻還能看出有幾份憔悴。
“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了。”莀姬說道,一雙桃花眼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你怎樣才能救我的父王。”莀姬的聲音有一絲的疲憊。
“娘娘來這裡定是累了,還是坐下來喝杯茶的好。”
莀姬的面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杯玉盞,清幽的茶香淡淡的傳了過來。
莀姬沒有拿茶,只是望着那微微身影紅脣微起說道:“只要你救出我的父王,我西域將永遠爲你提供醉夢。”
說完醉夢二字,莀姬身體還是不可避免顫抖了一下。
“娘娘這份救父心切的心情,我自然是明白的。” 纖纖玉手在冰冷的琴絃上優雅的挑起,一個個輕盈的音樂跳躍起來。
“娘娘的這份厚禮,自然是夠份量的。”柔柔的聲音中伴隨着輕輕的音樂卻並不讓人感到舒服。
“但是,醉夢對於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聲音帶着些許輕笑。
淡淡的諷刺讓莀姬的心中升起幾分怒氣。
“你到底怎樣才能救我的父王。”莀姬的聲線提高了幾分。
“娘娘且別生氣,西域王我們自然是要救的。”
“但是自然是有條件的。
”
“條件是什麼。”
“娘娘可還記得無汐。”
兩個字,瞬間就挑起了莀姬心中的恨意。
“記得又能怎樣。”莀姬頗有怨氣的說道。就算她想把無汐碎屍萬段,但是卻連她現在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無汐她魅惑聖心,奪了你的摯愛,娘娘可想復仇。”輕輕的琴音,微微有些快急。“我可以給娘娘這個機會,只要你殺了無汐,我等自然會將你的父王救出來。”
莀姬突然笑了,銀鈴的聲音很是魅惑,她一雙桃花眼略帶狠厲的望向面前斑駁在擺上的身影:“我殺了無汐對你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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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娘娘就不需要管了,你既然能救出你的父王,又可以殺了你恨的人,奪回陛下的心,何樂而不爲呢。”
莀姬沉默了一下,她現在的父王在牢獄之中。然後如今也是勢單力薄,只能先暫且答應這個女子。
“好,我答應你。”莀姬說道:“但是如今我連無汐在哪都不知道,又何談殺她。”
“我自會告訴你她在哪,只要你能殺她,我半日閒自然會完成答應娘娘的。”
不多久,那玉盞的茶已經涼了,輕緩的琴音也漸漸的停了。
那女子站了起來,輕輕的望向那懸掛在牆壁上的丹青,灼灼的桃花,清俊的身影,芊芊的玉指輕輕的撫摸着那畫。
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莀姬坐在回宮的馬車上,眉目上已經深深的疲倦,蕭重華已經一次都沒有來她的宮中,不管是她去看她的父王還是出宮,似乎蕭重華都當她不存在一樣。
她微微有些苦澀,似乎那日她出嫁的模樣還在眼前,她穿着大紅的鳳冠霞帔,她望見她的夫君,在散落的陽光下,仿若天神一般。
爲了他,她什麼都願意做。
半日閒的女子說,無汐在緩夜愁裡,那不就是個煙花之地嗎,到真是配那賤人的身份,但是她似乎還是小看了無汐。
“娘娘,緩夜愁現在已經是京城第一樓,如今等上哪裡的人,非富即貴,侍衛也相當的森嚴,並不是容易進入的。”
既然不是容易進入,那麼引她出來就好。
“我聽說無汐在這宮殿之中和一個御膳房的丫頭倒是挺親密的。”
莀姬紅脣微吐,一雙桃花眼,媚眼如絲。
“娘娘是說……”那婢子有些諂媚的說道:“以她做誘餌引蛇出洞。”
莀姬笑了,妖嬈的臉龐,很是魅惑人心:“你還是挺聰明的嘛。”
“娘娘謬讚,釀釀謬讚。”那婢子笑的極爲的諂媚,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主子一高興,還能虧待的了下人嗎?
無汐,我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做失去重要東西的的感受。
一絲狠厲從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中閃過。
夜越來越深,仿若最深沉的保護色。
無汐坐在一個不知名的閣樓裡,輕輕的將一包粉末狀態的東西,輕輕的放在了手指上嗅了一下,與普通的花香並沒有什
麼的區別,但是似乎這股味道又在哪裡聞到過。
無汐一時記不起是哪裡了。
但是他面前的主家卻一直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客官您瞧瞧,這香味這色品,絕對是上品。”
無汐淺笑了一下,一雙明眸清澈的似乎能印出世間的一切黑暗。
無汐將一包銀子放在了櫃檯上:“主家,這些是從哪裡來的。”
那主家自然是貪婪着望向那銀子,但是卻也面露難色的說道:“客官,這不是難爲我呢嗎,其實也並非是我不說,但是我是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
無汐微微瞥了他一眼,知道他並非說謊,像他們這種人,是不會有和銀子過不去的。不過如果能這樣就輕易的找到。
那蕭重華的影衛可是吃乾飯的了。
此刻某影衛深深的打了個噴嚏,正在爲此感到震驚。
“我並非是爲難主家,主家只要告訴我拿到這藥的流程就可以了。”無汐又在櫃桌上加了一包銀子。
在巨大金錢的誘惑下,那主家自然是無法抗拒的。
“既然客官非要問的話。”那主家快速的將銀子收了起來:“那我也並非不能告訴客官。”
無汐笑了笑:“那就多謝主家了。”
“這醉夢,其實也是和我朋友哪拿的,因爲量非常的稀少所以很珍貴,來的人也都是像主家一樣的貴人,才知道這裡,而我的朋友則是從他的一個朋友哪買的,不過他那朋友可是有些來頭,是倒賣藥材的,據說他每次從那買,都是要蒙着眼進入的呢,像我們這種小店也就只知道這些了。”
無汐的眼眸微微暗了一下,微勾着淺笑說道:“像主家這種店,在京城之內有多少家。”
“多少家,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少說也有十幾多家,不過品質最好的一定是我們這家了。”那主家雞賊的笑了下。
無汐微微有些悲憫的望向他,過不久這家店怕是要走上覆滅的道路了。
“客官您走好,還來啊。”主家諂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今天可真是賺了,這麼多的銀子。
無汐望了一下那白色的粉末,聽那個人說的,無汐大概明白了這一路的流程是什麼了。
既然是上不了檯面的物品,在底下流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像這種暴利的東西,一般都會興起相應的組織,但是醉夢卻並沒有,反而在小市場流通的比較多,而且不宜抓住痕跡,不得不說是一個高明的手法,大隱隱於市。
越是細小的東西,越不容易抓住尾巴,像這種,穿梭與各個人脈關係中的,流通的方式錯綜複雜,想要連根拔起,是非常困難的,要是逐一擊破又非常是耗時間的,又難免會死灰復燃,而且等到那時,荼毒的人也就不少了,同等於亡羊補牢。
但是也並非沒有辦法,因爲上輩子當特種兵繳殺這些事情也不在少數。
無汐的明眸中,微微有點雀躍的光芒在跳動,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呢。
那種那種對危險躍躍欲試的挑戰,她現在等的只有一個契機,等到線頭露出來。
考驗智商的時候到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