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很陰暗,沒有一點點的陽光,無汐縮成一團在角落裡,下體得扯痛還在,毀壞的根基讓毒素開始蔓延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疼痛到無法呼吸,卻不及心臟處的疼痛,那寒冷從指間開始蔓延到全身,她好冷,她好冷。
無汐緊緊的抱着她的身子,嘴角微微的笑了,她對他下手了,那溫熱的血液,悲涼的眼眸,呈現在無汐的面前。
似乎刀柄的觸感還在無汐的手中,一滴淚劃過了無汐的臉頰,冰涼的指間微微的顫抖着。
從此之後,她和蕭重華在也不欠些什麼,到了地獄,她一定會和孟婆多要幾碗湯,將他們都忘的乾乾淨淨!
皇帝遇刺畫閣,一時間傳遍了整個朝野,百姓心急如焚,祈禱着皇帝的平安無事,無汐的身世也被暴露了出來。
前朝丞相之女,那已經消失在歷史之中的名字,漸漸的也被人開始提起,那些恩恩怨怨一時間讓人唏噓不已。
裴炎站在地牢面前,冷豔的鳳眸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侍衛。
“讓開!”冰涼的聲音似刀一般,讓那些在刀尖上舔血的牢頭都不由的瑟縮了一下,硬着頭皮對裴炎說道。
“王爺,裡面壓着的可是刺殺皇帝的要犯,請不要爲難……”話還沒有說完,那刺骨的殺意讓他不由的跌落在了地上,眼眸驚恐的望着裴炎。
劫後餘生的恐懼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裡顫抖着,他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他在晚一步,這世間上便多了一條枉死的冤魂。
裴炎冷冷的望着他們,仿若驚鴻的身影卻如同索命的羅剎一樣,讓人無法阻擋。
“慢着!”冷冷的女聲傳了過來。
裴炎身形一頓,微微的瞥頭冷冷的望着那傾世的容顏,眼眸中劃過了一絲厭惡。
浮語美眸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但是還是保持着一個皇后的儀態。
“他也是按規定辦事,炎又何必難爲他呢。”浮語的聲音軟了一些,輕說道:“無汐害了我的孩子,謀殺重華!”
那美眸中盛着淚水,讓人不由的心痛着。
“這樣的女人你也要見嗎?”浮語輕輕的說道,似乎要暈倒一般。
“不要叫我的名字?”裴炎冷冷的說道,紅脣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配嗎?”
那掩飾不住的厭惡,浮語微微的愣了一下。
眼眸中散發着一種奇異的光芒,所有見過的人都不由的徹底的迷醉了。
浮語的脣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但是眼眸中依舊滿是淚水的望着裴炎說道:“炎,爲什麼?”
還未說完,裴炎就冷冷的吼道:“夠了!你的能力對我沒用,也只能對蕭重華那個笨蛋才管用!”
“你究竟還要玩弄多少人在股掌之間纔夠呢?”裴炎突然笑了,如同忘川之水一般冰涼。
鳳眼中瀰漫着看不懂的情緒:“當年,瀲清,現在的重華和無汐。”
“只要是不順你心的,都要這樣不是嗎?”裴炎輕笑着:“你非要這麼雲纔可以嗎?”
空氣中冷氣開始慢慢的凝結,裴炎一字
一頓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動無汐的,將你的命了結也無所謂。”
那樣冰涼的眼眸和阮玉的如出一轍。
浮語的指間微微的攥緊,美眸中充斥着不明的情緒,紅脣勾起一抹笑容:“那又怎樣,如今我是這天朝的皇后,而你不過是一個王爺一樣,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我說話?”
“你還真的除了皮囊什麼都不能看呢。”裴炎冷冷的說道,周圍的人已經陷入了浮語的魔障之中了,都呆若木雞一般。
“你說一天,蕭重華看到你如今的模樣會是如何?”裴炎冷冷的諷刺着:“還真是醜惡呢?”
隨後不想在和浮語說一句話,轉身就向地牢中走去,將浮語徹底的留在了身後。
“裴炎,你不要得寸進尺!只要我浮語在這一天,你就不可能踏入地牢!”浮語的聲音中徹底的失去了控制,她的尊嚴就這樣的被裴炎踩到了腳底,這種恥辱她怎麼能忍受。
仿若無人一般,裴炎就這樣的踏到地牢,瞬時間,御林軍傾巢而入。
團團的將裴炎圍住。
“玉王爺擅闖地牢,降罪一等,囚禁其府中,不得踏出!”浮語冷冷的說道:“只要我還當一天的皇后,你永遠是個王爺,而她無汐也只能是個卑賤的畫師!”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響亮的巴掌就這樣的響徹了天空。
那傾城的容顏上瞬間的浮腫了起來了,而那御林軍就這樣的將裴炎圍住。
但是那凜然的氣場讓御林軍無法行動半分。
“你沒資格提她!”那雙鳳眼中毫無掩飾的是殺意。
浮語愣愣的望着面前的裴炎似乎一切都不可思議一般。
“把他給我抓起來!”浮語的聲音失控了,指間指着裴炎。
一時間,地牢面前斯喊聲,慘叫聲,求饒聲,哭聲。
伴隨着濃重稠密而作嘔血腥,而變得驚悚而恐怖。
那個沉寂很久的玉面羅剎又回來了。
無汐在地牢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這種的動靜,那寒冷的身體疼痛還在繼續,腦子渾渾沌沌的,似乎身體開始已經發燒,那些支離破碎的回憶開始在腦子中浮現着。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她似乎看到了一絲光亮從地牢的中閃現過了,似乎聽到了亡者的慘叫。
是誰?
無汐望着,那衣訣沾着血液的紅衫更加的冷豔,那翩若驚鴻的容顏,呈現在了無汐的面前。
“對不起,我來晚了。”輕輕的聲音,溫暖的溫度。
那身體的寒意瞬時間的消散了。
無汐下意識的去靠近了溫度的地方,嘶啞的聲音說道:“你怎麼會來?”
手所碰到的地方,濃稠的血液劃過了無汐的手,無汐有些顫抖的拿出自己的手,但是卻被裴炎緊緊的抱着:“別動,讓我抱一下。”
“你的傷?”無汐顫抖的問道,掙扎着,想要查看裴炎的傷口。
“沒事的不過是爬牆的時候跌了一下,睡一下就好了。”裴炎輕輕的說道:“吶,無汐和我一起離開可以
嗎?”
“我們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好不好?”裴炎輕輕的說道,一個吻輕輕的落到了無汐的頭髮上:“你想去哪去哪,我陪你看星星看月亮,一年四季,好不好。”
外面的御林軍向裴炎這邊移動,那寒冷的刀滴落着血液。
“裴炎啊!”無汐哽咽的說道,她所觸及的地方都有些黏稠的血液:“裴炎啊,我不值得啊。”
無汐的眼淚滴落到了裴炎的胸膛,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又何必累及裴炎如此呢。
“傻丫頭。”裴炎輕輕的說道:“你又何必如此呢,那麼他就值得你付出了?”
裴炎抱着無汐,似乎像抱着一個瓷娃娃一般。
“他傷害了你這麼多次,你還不是一樣的喜歡着他?”裴炎輕輕的說着,聲音中帶着難受。
他用盡全力想保護的人,就這樣讓別人輕易傷害着。
“我啊,從來都沒有活着過的理由,生命這東西對於我來說,真的很無所謂的,但是和你相遇之後,我真的很希望時光過的慢一些,讓我可以看到你肆無忌憚的笑。”裴炎說着一字一頓的,嘴角那滴落的血液,打落在了無汐的臉上:“我以爲蕭重華會讓你笑呢,但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把你讓給他的。”
“無汐你和我走吧。”裴炎在一次的說道,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肉裡一般。
御林軍寒冷的劍就這樣的錯綜複雜的架到了裴炎的脖子上。
浮語就這樣的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無汐微微的望着這一切,眼眸中開始被一些東西所取代。
無汐覺得,她怎麼樣都無所謂,來去都是一個人,白撿了一世雖活的憋屈但是也是愛了一世。
但是那些愛她的人爲她而受傷,甚至可以獻出生命。
她怎麼可以讓那些傷害她的人就這樣的在那邊笑呢,那些傷害她身邊的人,那些賦予她傷害的人的帳她都會一一的討回來的。
無汐緊緊的回報着已經昏睡過去的裴炎。
“還愣着幹什麼!”浮語冷冷的說道:“還不將王爺綁起來!”
“我看誰敢動!”無汐將裴炎抱了起來。
冷冷的望着浮語,她是可以忍受浮語是因蕭重華喜歡浮語,而且蕭重華信任她。
既然浮語這樣的喜歡皇權,那麼她就奪走她所喜歡的一切。
浮語冷冷的望着無汐,輕笑道:“你憑什麼和我這樣說,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無汐微微的笑着,眼眸清冷的望着浮語:“我現在的確是階下囚,但是皇后娘娘別忘了,凡是重罪之人都由凌汛提審,三方會審,我就算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我還是要拉個墊背的不是嗎?”
浮語微微的愣了一下,的確就算是刺殺皇帝,若沒有皇帝直接下命令是要經過凌汛的提審的。
她並沒有勢力在哪裡,若無汐破釜沈舟,對她的威脅還是很大的。
浮語是不會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無汐看出了她的動搖冷冷的說道:“怎麼,做個交易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