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萌沒有理睬蘇徹的話,而是自顧自地在突然長出的樹木間跳躍,小心地避開宛如毒針的樹葉,又越過季時琛密集的攻勢,叼起還試圖阻攔中年男子的孟醒,扭頭就跑。
“啊……那個……”孟醒被魏玉萌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以爲她要把自己吃掉,一路驚慌失措地慘叫了過去,在感受魏玉萌沒有惡意之後,才收回了不像樣的叫聲。
季時琛心無旁騖地毀了丹鼎,持劍休息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直接無視了身後的動靜,見中年男子依舊不爲所動,當即揮劍打斷中年男子的咒語,感受到危機,中年男子立刻睜開了眼睛還手,卻怎料季時琛行雲流水的攻勢讓他疲於防守。
中年男子見丹鼎這個唯一保命的東西被季時琛所毀,最後的一個祭品又短時間無法得到,也不再與季時琛遊鬥,轉身就往他種植九轉回魂草的地方潛行了過去。季時琛緊隨其後。
脫離中年男子法術範圍的蘇慕急忙替嵇遲治療好,和蘇徹一起在吳叔身邊佈下結界,焦急地等着季時琛和魏玉萌。
不多時,白團子就帶着另一個模糊的白團子竄進了結界之內,拱着那個看不真切的白團子,把它推到吳叔面前,然後又用腦袋拱着吳叔的手,似乎是想讓他把手伸過去。
蘇徹和蘇慕自然認出來那團東西就是孟醒,但是吳叔卻是看不清,在蘇慕和蘇徹鼓勵的目光下,纔將信將疑地將手伸了過去。
吳叔的手與孟醒接觸到後,蘇慕和蘇徹各自散出了一絲靈力,讓孟醒能夠凝聚的更加凝視一些,好讓吳叔可以看個真切。
“孟醒?”吳叔低低地喚了一聲,再一次看見鬼魂狀態的孟醒,吳叔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恐怖或者驚訝,只是默默地流淚。
孟醒也想落淚,可惜鬼魂沒有眼淚而言,只能看見他不斷地抽着鼻子,一人一鬼對視了一眼,覺得搞笑不已,又破涕爲笑。
“孟醒啊,你還怪吳叔嗎?吳叔當時要是不叫上你,你說不定還活得好好的,娶個漂亮的妻子,養個健康的孩子。而這一切都被我打破了。”吳叔拉着孟醒的手,雖然可以看見自己的手穿越了過去,但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輕輕地拍着。
孟醒低頭笑了笑,“吳叔,你在說什麼呢。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那些花束不是我弄壞的。是其他野鬼。人家都收不到花,是嫉妒我呢。”
吳叔連說好好好,想起那名中年男子,語氣就開始顫抖,語重心長地說着,“孟醒啊,吳叔今天看見那個毒梟了。可惜人老了,沒法給你報仇,還差點害了其他人啊……”
“吳叔,那個毒梟,我看見過不止一次了。”孟醒打斷了吳叔的話,“當時我不是因爲死在這裡而離不開嗎?第二天那羣毒梟又來了。而且還交易了一大批海洛因。交易結束後,那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就趁亂殺了毒梟,然後他就變成了毒梟!”
“什麼?”吳叔睜大了眼睛,不斷地低聲重複着孟醒的話,將信將疑。畢竟借屍還魂,移花接木這一類對於他而言是違反常理而且絕對不能發生的事。
孟醒堅定地點了點頭,生怕吳叔不信,語氣都嚴肅上了不少,“我一開始也不信,但是親眼所見,我不得不不信。”
吳叔嚥了咽口水,幾度張嘴,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現在能和已逝的孟醒說話已經是脫離常識的事情,所以孟醒說的話,不當真的話,便是否認了他現在所做的所有一切。
之後話癆孟醒又絮絮叨叨地和吳叔說着一些有的沒的。倒是成了蘇慕和蘇徹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在談話進入一個段落的時候,那片突然出現的針葉林終於消失不見,季時琛帶着一臉怒容走了出來。
“時琛,發生什麼了?”蘇慕急忙迎了上去,查看季時琛有沒有受傷。
季時琛搖了搖頭,將用靈力包裹好的九轉回魂草的雄株遞給嵇遲,“快追上的時候,被烈煞給截住了。最終只搶了雄株,雌株被他們帶走了。”
怒氣難平的季時琛不甘心地踹了腳邊的石子,又瘋狂地念着清心咒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才帶着蘇慕去恢復汽車。
“吳叔,你趕緊走吧。我會待在這裡的,繼續給你當臥底。如果下次那個毒梟還出現,我一定會喊你們的。”孟醒拍了拍胸脯,看着蘇徹和吳叔信誓旦旦地說到。
蘇徹不由失笑,“你用什麼聯繫我們啊?你在這裡喊破喉嚨,我們也聽不見。你吳叔也聽不見。臥底當的是不是太沒水準了啊。”
孟醒被蘇徹一說,頓時蔫了下去,“不然怎麼辦……”
吳叔也覺得這個計劃可行,但是一時又拿不出可行的方法,頓時覺得可惜不已,不由帶着一絲希望看向蘇徹。
蘇徹被盯得臉紅,只好從須彌戒中取出幾張符咒遞給孟醒,“這是求助符的子符。只要你把它撕了,母符會發燙,我就會感受到。這是定位符,和求助符配合使用,方便我們找到你。以你的靈力,應該不會被這些符咒所傷,切記一定要藏好,莫讓其他鬼魂發現。其中說不定有那毒梟的眼目。”
孟醒面容肅穆地點了點頭,伸手接過。至於藏哪,那就是他的問題了。蘇徹也懶得考慮。相信他也不是什麼丟三落四之輩。
見吩咐得差不多了,蘇徹伸了個懶腰,望了眼季時琛和蘇慕的進度。
“玉萌,‘送‘他回去。”蘇徹揉了揉小狐狸的腦袋,讓它再一次跑腿以示擅自行動的懲罰。
小狐狸不高興地發出呼呼的聲響,叼起孟醒就撒腿狂奔,一眨眼就沒了痕跡。
“那我該做什麼?”吳叔看了看嵇遲又看了看蘇徹,頓時沒了主意。
蘇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回答,“等等讓時琛給你張護身符,然後吃好喝好睡好就好了。這邊,已經不是你能夠插手的範圍了。”
吳叔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心裡頭的事一放下,頓時覺得有些累了,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