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思考要不要追上去。可又怕人羣中會有海風的人監視,打草驚蛇了反而不好,但他也知道這個機會錯失了,那想要再有這麼好的機會就難了。
思考再三,這個卡比拉既然是得知了這個比武招親的告示才如此緊張的離去,那麼很顯然這裡面很有可能涉及的是一些兒女私情的東西,但可從來沒有聽說有什麼人暗戀他們這位冰雪美人門主呀!
莫非海風的人中有人喜歡君橙舞?
這可奇怪了?海風的人知道君橙舞身份的起碼是大總管級別以上的,而起按照他的分析,君橙舞若是“玫瑰”的話,那麼她就應該屬於“地”部!
君橙舞爲什麼好好的玄門門主不當,卻要加入海風,給海風賣命呢?
難道是爲了報仇?或者是另有目的?
蕭寒一時間也猜不出這裡面究竟有多大的關聯!
前世看過太多的“諜戰劇”,總覺得這間諜往往表面的無懈可擊的目的都不是他們的真正的目的!
龍族、戰堂、海風還有海神殿,這四方勢力,除了神秘莫測的海神殿之外,他已經見識到三個了,一個海風就如此的難對付了,何況它背後的海神殿?
卡比拉這是一條很有用的線,這個胖子表面上冒冒失失的,總幹些令人不太高興的事兒,但是這內心詭詐詭詐的。與十年前在齊三腦海裡印象中的卡比拉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十年他究竟幹了些什麼,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三哥,我們還去不去了?”三娘柔柔的推了蕭寒一下,隨即有些惶恐不安的低下了頭。
這一推,打斷了蕭寒的思緒,他有些不高心的看了三娘一眼,迅即卡比拉也從他的神識跟蹤中消失了。
算了,先顧眼下再說,蕭寒心道,於是在心中把卡比拉提高到一個相當危險的存在,並高級自己要小心行事。
“走吧!”蕭寒淡淡的說道。
三娘有些害怕的抓了蕭寒的胳膊一下,迅即又好似害怕蕭寒會丟下她,緊緊的抱住蕭寒的胳膊。
認識齊三的人並不多,這歸功於他這十年來深居簡出,玄門島是一個人口流動性比較大的島嶼,所以,也沒幾個齊三認識的,也減少了打招呼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逐浪號是五千噸的鋼鐵船艦,雖然下水的時間超過了二十年,可因爲這是葉家自己的船艦,不但用料最好,保養也是最好的,加上行駛內河,淡水的腐蝕性遠沒有海水厲害,所以船體很好,內部裝修也是一流。要不是經歷了一場暴風雨和海戰,逐浪號完全可以媲美一艘新艦!
在迎賓島,除了船上的技工之外,船體不少地方都在暴風中和戰鬥中毀壞,沒有辦法修復,但是玄門島上就不同了,有專門的停靠大船的船塢,還有一個不小的修理廠,基本上船上的零部件都能生產出來!
寧馨兒聞言大喜過望,要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她早就命法卡船長駕駛逐浪號到玄門島給逐浪號來一次大修了。
不過現在知道了也不遲,這也給了逐浪號留在玄門島又找了一個硬實的理由!
玄門島上生產的零部件肯定是比不了原廠的,無論從設計的精度和硬度、抗腐蝕度等等各方面就只有原廠的一半都不到,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起碼修理過之後,這些零部件兩三年不換還能堅持住的。
也花不了多少錢,這回去也得要個體面才行,要是被人當作是海盜船那可就冤枉透頂了。
蕭寒與三娘趕到港口的時候,那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了,蕭寒估摸着算計了一下,得超過一萬人。
玄門島的港口雖然不小。可平時最多的時候也就是千把人上下進出,這一下子涌進了上萬人,這可把維持港口秩序的戰堂玄門護島隊給難住了,他們才五百多號人,在崗的能有一半就不錯了,這一萬多人的秩序,可不好維持。
這隊長已經派人去戰堂玄門總部求援了,好在島上多數是玄門自己人,不過小心無大錯,隨着大量人羣涌向了碼頭,這玄門島上,除了玄門總部門口那塊告示牌之外,幾乎找不到人影了。
“隊長,這怎麼辦,這麼多人都想着上逐浪號看魔法光影,咱們身後可是大海!”一名護島隊員擦着額頭的汗水對自己的上司,玄門護島隊的隊長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希望上面的頭頭們馬上出來,這都上去快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有談好!”隊長也有些頭皮發麻道。
“對上,上面的頭頭們上去做什麼呀?”
“還不是爲了門票的事情,據說船上那幾個做主的女人開出的價碼不低,好像是要按這個價碼收錢,估計明天你要進城喝酒,就得當褲頭了。”隊長小心的說道。
“不是吧,這幾個娘們兒這麼狠?”
“狠,你可以別看呀,人家又沒有強買強賣!”隊長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哎,誰讓咱們守在這破島之上。有機會,我一定要去大陸上見識見識!”
“得了吧,要想去大陸,你還不夠格!”隊長哼哼道,“連我都打了幾次申請,都給退了回來,你以爲去大陸就那麼容易?”
“隊長,我也就是說說,其實咱們這也挺好,吃穿不愁的,那就是想一想而已。”
“隊長,副門主出來了!”
衆人轉過身去,朝逐浪號上甲板上望去,果然看到他們德高望重的副門主面帶微笑的出現在甲板之上,只不過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但至少遠遠的看上去,這個笑容還是蠻不錯的。
“玄門島的百姓們,戰堂玄門的弟兄們,經過我們跟逐浪號的緊急磋商,凡是要登上逐浪號觀看魔法光影的,每人每張門票十枚金幣,一張門票可以觀看一次,每天一共放映五場。一場一千人,挺清楚了沒有!”玄門副門主祁豐年大聲宣佈道。
遠在人羣邊緣的蕭寒和三娘聽了,也感到有些驚訝,這魔法光影在西部最貴的情侶包廂也不過是十枚金幣,而且還是兩個人,而現在,她們居然賣出了十枚金幣一人的天價來,真不知道是不是要佩服這幾個女人的膽子了。
迅即一想也對,物依稀爲貴,錯過了今天,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機會欣賞到魔法光影這種最新的藝術形式。有的人可能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機會,再貴估計也都捨得。
當然,新事物被人追捧,也會被人抨擊,當祁豐年一宣佈這個門票價格的時候,頓時有一大半人的笑容都凝固了,這個代價似乎對他們來說大了一些,而對絕大部分來說,十枚金幣可就等於他們一個月的收入。
用一個月的收入去看一場魔法光影,好多人都感覺心中一揪,那是疼的感覺。
祁豐年也很無奈,他據理力爭,希望可以將門票價格降低,哪怕是一半也行,可那個寧馨兒大家是一步都不肯讓,門票的價格一分不降,但是所賺取的利潤可以跟玄門“三七”分賬!
祁豐年不傻,人家擺明了要拉玄門上車呢!
雖然玄門未必在乎這點利潤,反而還要倒貼不少,一場演唱會,那就是一千萬金幣,玄門要是不邀請,別的島恐怕是爭先恐後了。
人家明碼標價,雖然貴的點,可你選擇不看呀!
於是祁豐年很大度的放棄了三七分成,只是提出了玄門的護法級別以上的人免費觀看的要求,每人限制在三人之內!
人家都放棄分成了,寧馨兒當然不介意給玄門的高層一點甜頭,不要錢的人情不送白不送,當然是爽快無比的達成了協議!
由於船上的空間有限,所以每次最多隻能容納一千人,這是極限了,多了就不行了。
其實船上的餐廳可以容納五百人同時就餐,擠一擠,又不是吃飯,一千人應該可以坐的下的。
雖然有很多人猶豫了,但是掏錢買票的還是排成了一支長長的隊伍。
蕭寒和三娘當然不需要排隊。不過他們兩個還是等祁豐年等人走了之後纔出示了護法的令牌登上了逐浪號!
沒有人有異議,因爲護法本來就擁有比普通人更多的特權。
“齊護法身邊的是他的夫人吧,真漂亮!”
“小心,別亂嚼舌根,小心讓護法大人聽見了,有你們好果子吃。”
“隊長,用不着吧,我們這等小人物,護法大人也不會跟我們計較的。”
“就你能耐,給我看好了,逐浪號上可是咱們戰堂的貴賓,咱們門主能夠手刃仇人,還多虧了她們幫忙,知道嗎,不可讓人衝撞了貴客,聽見沒!”隊長訓斥一聲道。
“隊長,聽說咱們門主大人要比武招親呢?有這事嗎?”
“幹好你們自己給兒的事情,少打聽這些,門主乃是神女化身,其實你們隨便談論的。”
“隊長,你見過咱麼門主不?”
“沒見過,聽書門主大人出身戰家,修爲深不可測,人更是美的跟神階的神女……”
“行了,都給我滾回崗位去!”隊長自言自語中,忽然一擡頭,看到四五個手下將自己圍了起來,擡手一轟道。
三娘並不知道蕭寒真正的來歷,所以當她面對六個漂亮的一塌糊塗的女人圍成一個圈圍觀她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是一隻小白兔落盡了一羣狼的口袋中。
“身材不錯,還有點眼光,沒帶個歪瓜裂棗的回來!”
“皮膚還好,挺白,聽細膩的!”寧馨兒一拉三孃的衣袖,挽起袖管來,伸手摸了一下,嘖嘖的說道。
“瞧這雙眼睛,楚楚可憐,果然是天生就會勾引男人!”
“婷姐,你來摸摸,這對**可不是不小,比你的還大呢,咱們這位爺可就喜歡這**大的女人!”
……
“你們,你們……”三娘驚嚇過度,欲哭無淚,渾身上下都被她們摸遍了,也看遍了,連毛髮的顏色都能討論上半天,說出個一二三來,這都是些什麼女人呀,簡直是無所顧忌,說話更是一點都不避諱。
蕭寒額頭上掛滿了黑線,六個女人的彪悍言詞是徹底的將他給雷的是外焦裡嫩,一代高手,冷酷魔女,小家碧玉,大家閨秀,什麼風度、氣度、氣質統統的都不見了。
我來問你,這個男人是怎麼勾引你的?”終於,六個女人停止了這些無聊的討論,由蔚姿婷擔任主審,寧馨兒擔任副審,而冰雲則擔任書記官,其餘三女是陪審團,只是蕭寒不知道自己是被告,還是原告。
總之這個特別法庭算是開庭了。
蕭寒聽到蔚姿婷這一句,差點肺沒給氣炸了,什麼叫勾引,那不過是逢場作戲,大家各取所需罷了。
不過他也很想知道這幾個女人究竟想搞什麼,所以一聲不吭,臉上的表情平靜若斯,對寧馨兒的指控彷彿沒有聽見。
“幾位夫人,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把我和三哥帶到這裡來?”三娘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她猜到這六個女人跟自己的假冒丈夫關係匪淺,可她實在一點準備都沒有,在六個女人身上,她感覺到自己無法抵抗的力量,就算要她死,可也得讓她做個明白鬼才是。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是不是他勾引了你?”蔚姿婷俏臉一寒,問道。
“我,我,不是的他勾引我的。”
“不是他勾引你,那就是你勾引他了,你們天狐族女人就是這麼不要臉嗎?”蔚姿婷大怒道。
“你說我可以,但是不要侮辱我們天狐族人!”三娘突然小宇宙爆發了一般,攥着拳頭,一張臉脹的通紅,衝着蔚姿婷尖叫一聲。
“你個狐媚子,居然敢頂撞我!”蔚姿婷大怒,她對天狐族女人沒有一點好感,現在見到三娘,就更加沒有好感了,擡手就要煽過去,卻被冷月伸手擋了下來。
“婷姐,這個小狐狸還挺有骨氣的,別生氣。”冷月道。
蔚姿婷冷靜了下來,看到蕭寒那張不太好看,也不算難看的臉,感覺到自己太過沖動了,人家爲自己種族辯護,那也是無可厚非的,自己太過激動,未免有點小家子氣了。
我蔚姿婷何時變得這般小家子氣了,真是怪事!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跟他走到一起的。”冷月問道。
“我叫三娘,我原本有一個丈夫,叫齊三,三天前的夜裡,我丈夫……”三娘將與蕭寒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然,兩次旖旎,第一次三娘倒是詳細的說了,因爲蕭寒那是迫不得已之下爲了救自己,至於第二次,那就輕描淡寫的略過了。
第一次是爲了救人,同時也爲了不暴露身份,算是不得已而爲之,第二次,可是跟蔚姿婷和冷月有點關係了,她們惹出來的火,結果發泄到了三娘身上!
這個秘密二女當然即使想通了,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你的丈夫被他殺死了,你難道不恨他嗎?”冷月指着蕭寒,問三娘道。
蕭寒捏了一下鼻子,表達對冷月這個問題的極度不滿,哪有這麼問的。
三娘其實跟齊三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齊三對她很不錯,她當時拒絕蕭寒救她,並懇求殺了她,其實也存了跟齊三一塊去的念頭,可蕭寒最終還是救了她,沒死成,加上身體的慾望得到極度的滿足,她的想法就動搖了。
她本來就不是心甘情願的嫁個齊三的,她不過是控制齊三的一枚棋子,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裡,她也不甘心,正是有了這一絲不甘心,她才決定跟蕭寒。
後退一步,必死無疑,不管是天狐族還是海風,都會要了她的命,可向前一步,或許有改變命運的機會,活下來的希望大增。
一個人想死沒死成,那她就會變得無所畏懼了,如論以前,她是斷然不敢在蔚姿婷面前說出那般話來的。
天狐族女人從來都是非常順從的。
“我一開始是恨的,但是現在不恨了。”三娘用餘光偷偷的瞄了蕭寒一眼,眼神有些複雜的說道。
“爲什麼?”寧馨兒也起了興趣,實際上其他幾個女人都有了一絲興趣。
“我丈夫對我很好,他殺我丈夫,當時我確實很恨他,因爲我不但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一個安樂祥和的家,但是我知道我丈夫其實暗地裡幹了不少壞事,殺了很多人,他並不是一個好人,而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丈夫被殺,其實跟我的關係很大,我其實是被人派到齊三身邊誘使他加入一個組織,爲其賣命的。”三娘說道。
“我們都已經知道你丈夫加入了海風組織,這一點你就不必說了。”蔚姿婷不耐煩的打斷三娘道。
“我其實是恨我自己的,因爲這一切都是我無法反抗的,從族內出來,我的命運其實一直被人遙控掌握着,我沒有能力反抗,所以我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我也知道我前面的路是一條不歸路,其實每一個天狐族人走出族居地都知道,在她面前的是一條不歸路,誰讓我們跟魔鬼合作了呢!”三娘嘆息的說道。
天狐族人能夠掌握別人的命運,卻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這確實是上天給天狐族人開出的一個天大玩笑,而且這玩笑似乎被這樣一直開下去。
一萬年一個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