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斷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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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可是怎麼到何浩家裡的呢?這事說來其實也簡單,張可可將火蟾送回醫院,張牟九按何浩指點的方法運功驅除身上的邪術,果然見效,張可可鬆了口氣後,突然想到病情未愈的何浩還沒吃午飯和晚飯,連忙告辭回家去給何浩做飯,又通過警察局的暫住登記查到何浩住的地方,親自送到何浩家中。何浩現在不是以前那個普通流浪漢了,大富豪色安的獨生女安孑孑已經發出拉走他的信號,張可可再不對何浩好些,很可能就會丟掉這棵搖錢樹。
出乎張可可預料的是,身無分文又有病在身的何浩竟然沒有回租住屋,張可可不由大爲狐疑——何浩該不會被安孑孑那個狐狸精半路接回家了吧?擔心之下,正巧何浩的房東於媽詢問她與何浩的關係,張可可立即冒充自己是何浩的女朋友,住進了何浩簡陋的租住房,準備等何浩回來查問究竟,誰知一等就是一夜,張可可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照顧何浩和張牟九,也是十分疲勞,很快就在何浩的牀上昏昏睡去,直到被醋意大發的徐楓叫醒。
“何浩,你去那裡了?怎麼現在纔回來……。”張可可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問道,而在幾秒鐘之後,張可可的動作停止在空中,在她眼前的女同學兼好友徐楓,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何浩的外衣,除此之外其它再無外衣,露出兩條雪白的長腿,這些還不算什麼,透過外衣的縫隙,張可可還清楚的看到徐楓竟然連內衣都沒穿!
“何浩,你這混蛋!”張可可氣得從牀上一躍而起,披頭散髮赤着雙足衝到何浩旁邊,對何浩拳打腳踢,“你這畜生,你對徐楓做了什麼?你真想去吃牢飯了?”在魔女申情面前談笑風生的何浩到了張可可面前就象老鼠見到貓一樣,抱着頭連分辨的話都不敢說,而何浩帶來那條流浪狗似乎也很怕張可可,早溜到牆角縮成一團。
張可可正毆打何浩時,突然發現一隻手拉住自己,回頭看去,卻是衣衫不整的徐楓,張可可見徐楓雙眼紅腫,臉上還有淚痕,誤認爲又是何浩乾的好事,張可可忙安慰道:“徐楓,你不用怕,我馬上就報警抓這畜生,送他去蹲監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張可可甚至開始在心中盤算,是否該帶徐楓去做處*女膜修補術。
“可可,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徐楓紅着臉說道:“看在同學的份上,你一定要答應我。”
“沒問題。”張可可一口答應,還取毛巾給徐楓擦臉上淚痕,安慰道:“別哭了,我一定答應你。”但是徐楓的話讓張可可的毛巾嚇得滑落在地上,徐楓是這麼說的,“可可,我聽你說是何浩欠你錢,所以給你打工還債,我想替他還這筆錢,讓他回覆自由身,以後你就不要再盤剝他了。”
“你說什麼?”張可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象不認識徐楓一樣的看着她,而徐楓雙頰羞紅,目光卻堅定的看着張可可。兩人僵持不下時,何浩突然從地下跳起來,朝徐楓作揖鞠躬不止,何浩哽咽道:“徐小姐,謝謝你,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你放心,這筆錢我回老家以後一定逐月還你,連利息都一分不會少!”
“是我謝你纔對,謝謝你剛纔救了我。”徐楓抓住何浩的雙手,杏眼中迸發出着愛情的火焰,“我以前那麼誤會你,蔑視你,可你絲毫不計較,還冒着生命危險救我,我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原以爲只是夢想,我今天才知道,白馬王子原來就在我身邊。”
“徐小姐,不要說了,我愧不敢當。”何浩雙手緊握着徐楓小手,誠實的說道:“我配不上你,我家裡只有三畝不到的薄田,四間六年前建的瓦房,還有父母和祖父、祖母要贍養,我的條件實在太差了。”
“你給我閉嘴!”張可可氣急敗壞,一腳把何浩踹倒一邊,揪起何浩的衣領低聲吼道:“徐楓怎麼會喜歡你這廢物?你別白日做夢了!老實交代,你今天是不是又發高燒了?”在張可可看來,平時這個窩囊花癡的何浩半點男子氣概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會吸引女孩子,只有發高燒時的另一個何浩,纔有可能讓徐楓癡迷到這個地步,所以張可可的第一反應是徐楓也見到了發高燒時的何浩,纔會想到替何浩贖身,至於徐楓替何浩贖了身後想做什麼,不用想就知道了。
“發高燒?沒有啊?”何浩摸摸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的體溫還算正常。張可可又追問道:“那你有沒有昏迷?有沒有一段時間失去了知覺?”這次何浩點頭了,他曾經被劉鳳鳴打暈過去一段時間,也是在這段時間裡,何浩學會了如何召喚那隻古怪的戰鞭。只是何浩奇怪,張可可幹嘛問自己發燒或者昏迷,這和徐楓給自己贖身有什麼關係?
張可可強忍心中怒氣,偏頭再問徐楓,“是不是他主動要求你替這窩囊廢贖身?”張可可問得含糊,徐楓爲了幫何浩也答得含糊,只是點點頭,並不直接承認。但徐楓這含糊的答覆,對張可可來說無疑就是晴天霹靂。
“果然如此!”張可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張可可的小胸膛都快氣炸了,她以爲不僅這個懦弱無能的何浩在想方設法的離開自己,那個發高燒時纔會出現的英武何浩,也在勾結徐楓想讓離開自己身邊,而且看徐楓模樣,她可能已經和何浩……。不知不覺間,兩行眼淚順着張可可的臉頰滾滾而落。
何浩莫名其妙,趕緊手忙腳亂的給張可可擦眼淚,“可可,你這是怎麼了?你爲什麼要哭?”
“可可,你怎麼哭了?”徐楓也詫異道:“那天你不是說,何浩只是你僱傭的臨時工嗎?我們開玩笑說他是你的男朋友,你還堅決否認,說只要他還清你的錢,你馬上要他滾蛋,難道……。”
“住口!”張可可推開何浩給自己擦眼淚的手,哽咽道:“誰會喜歡這花癡?我只是眼睛裡進了沙子。”
張可可再次擦去眼角的淚水,扭頭對徐楓說道:“好,我讓你給他贖身。”張可可在何浩腳上重重踢了一腳,哽咽道:“你的那柄破鐵槍在我家裡,明天你去我家拿,你自由了!”說完,張可可大哭着衝出房門,匆匆下樓消失在黑夜中。
“這丫頭髮什麼神經?爲什麼徐楓給我贖身她會哭成這樣?”儘管從此脫離苦海了,但何浩竟然沒有半點興奮的感覺,反而有些失落,張可可臨走時的淚顏與無助的哭聲,在何浩心頭環繞,久久不去。
何浩發呆的時候,徐楓已經躺到何浩的牀上,在牀上脫掉外衣用何浩單薄的被子蓋住赤裸的身體,何浩簡陋的租住房裡僅有一張牀,徐楓沒有要求何浩出房,美麗的雙眼還羞澀的看着何浩,她的動作和眼神已經明白的告訴何浩,她並不介意與何浩同睡一張牀,並不介意……,畢竟,這已經是一個開放的年代。
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好事終於降臨到何浩頭上時,何浩反而手足無措,不過何浩體內分泌旺盛的荷爾蒙和腎上腺素很快淹沒了何浩不多的良心,何浩開始慢慢走到牀邊,徐楓則羞澀的閉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徐楓倒不見得是真的對何浩一見鍾情,真因爲何浩捨命救她而愛上何浩,多年來衣食無缺的富裕生活讓她內心極度空虛,何浩這個複雜的人的出現,讓徐楓首次感到了人生的多姿多彩,想在何浩身上品嚐新的人生滋味。
何浩的手即將碰到徐楓身體的一剎那,何浩停止了動作——何浩突然看到他牀頭那張破爛書桌上的一個保溫飯盒,何浩認出那是小氣鬼張可可經常用的保溫飯盒,這幾天何浩在醫院裡,就是用這個飯盒天天頓頓吃張可可親手做的那些難以下嚥的飯菜。何浩轉移目標,顫抖着打開飯盒,飯盒分三層,一層裝的是清燉甲魚,還有一道紅燒肘子,最後是一層是還帶着餘溫的饅頭——正是山東人何浩最喜歡的主食。
徐楓閉着眼睛等了很久,始終沒感覺到何浩那雙曾經在她身上揩油的大手落到身上,徐楓的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發現何浩正在大嚼着饅頭,大口口的喝着湯,徐楓一眼就認出何浩手中的饅頭出自同學張可可的傑作,也只有喜歡做飯又不會做飯的張可可做的饅頭又黃又黑——典型的面鹼放過量。徐楓楞住了,呆呆看着何浩把張可可親手做的那些普通人難以承受的飯菜一掃而光,呆呆看着何浩坐到牆角靠牆昏昏睡去。
“唉。”徐楓長嘆一聲,背過身去閉上雙眼,心如刀絞。但徐楓那裡知道,此刻最心如刀絞的人不是她——而是何浩自己,何浩幾次想站起來撲到牀上,但手腳根本不能動彈,說什麼都不聽使喚,眼皮簡直比千斤還重,說什麼都睜不開,何浩心中不斷叫喚,“何浩,不能放過這機會,不能放過這機會……”
……
疲憊不堪又帶着疾病的何浩從睡夢中醒來時,已是早上十點過後,何浩仍然睡在地上,但身上已經多了一件外衣,何浩認出這是自己昨天晚上穿的外衣,忙四處看時,徐楓已經不在房中,張可可當初從色安那裡爲何浩敲詐來的衣服也少了一套,何浩趕忙衝出去問房東於媽有沒有看到徐楓,結果於媽告訴何浩,說是徐楓今天早上八點不到就穿着何浩的衣服出門,在樓下叫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昨夜還柔情蜜意意圖獻身的徐楓突然不辭而別,何浩除了奇怪之外,更多的是遺憾——昨天晚上自己要不是那麼累就好了。同時何浩又想起一件事,徐楓有沒有替自己向張可可贖身呢?何浩盤算良久,決定先找張可可問一下,如果徐楓真的替自己還了欠債,自己也可以安心回老家種地了,留在這城市不僅生活困難,而且還隨時有可能被申情那丫頭找到,性命難保。
匆匆洗漱之後,何浩帶着那條撿來的流浪狗出門往張可可的學校去,路上,何浩給那條狗取了幾個名字,那條狗都不理會,倒是何浩突然想到一個叫‘小四’的名字時,那條狗高興得直搖尾巴,就這樣,何浩撿來的流浪狗終於有了一個名字——小四。
十二點學生放學,氣喘吁吁的何浩終於及時趕到了張可可就讀的貴族中學,但是在校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始終不見張可可的紅色寶馬車經過,就連昨天晚上在夜市遇到那些學生也沒有出現,何浩又不認識張可可的其他同學,但也不是全無收穫,何浩從經過的學生交談中隱約知道昨天晚上那件事後來的情況,在夜市上開槍射擊申情的劉小飛父親被警察以非法持槍罪拘捕,魔壯煞張大牛在金池廣場造成的破壞被官方說成是小型地震,目前已經封鎖了現場,而警察局中發生的動亂卻沒有絲毫消息,看來是被官方封鎖了。何浩也算鬆了口氣,看來官方想淡化處理這件事,自然不會追究自己和申情大鬧夜市的責任了。
在學校門口等不到張可可,無奈之下,何浩只得又餓着肚子趕去張可可居住的小區,想直接到張可可家中找她。又小跑了一個多小時後,何浩終於趕到張可可居住的滬富花園,但何浩剛想進小區大門,就又被幾名勢利眼的保安攔住,雖然何浩這次身上的衣服拿得出手了,但因爲何浩帶那條流浪狗並非獅子狗或者狐狸犬之類的貴族狗,而是一條普通的土狗。
“不準進去!”一個長着三角眼的保安比劃着警棍,趾高氣昂的叫道:“流浪漢與流浪狗不得入內!”那氣勢,和昔日租界上的印度警察有得一比。
“出去,出去。”另一個長着鷹勾鼻的保安大概不想讓何浩和那條流浪狗小四踩髒地面,直接揮舞警棍驅逐何浩與小四,“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再敢來就揍你。”說着,鷹勾鼻的警棍竟然不斷朝何浩身上落下。
“小四,過去。”何浩喝住流浪狗小四想咬那鷹勾鼻保安的舉動,低聲下氣的說道:“這位大哥,我是來張可可小姐,我是他僱傭的工人,和你們一起的其他保安都知道,不信我們到張家一問就知道了。”雖然給張可可當牛做馬有幾天時間了,但何浩實際到張家報道只有一次,其他時間不是生病住院,就是何浩自己賭氣不來上班,所以這個小區的保安還沒有全部認識何浩。
“你是張小姐僱傭的工人?”鷹勾鼻保安狐疑的上下打量何浩,將信將疑。這時,旁邊的三角眼保安叫道:“正好,張小姐的車來了,我們問張小姐。”何浩大喜擡頭,見張可可的紅色寶馬車果然朝大門開來,何浩連忙招手,“可可,我是何浩,我有事要問你。”
寶馬車在大門前停下,何浩看到張可可的模樣時不由一楞,問到嘴邊的話又憋回肚子裡。不到半天時間,張可可的神情竟然憔悴了許多,雙眼紅腫,就象是哭泣過多導致的一般,不過這時候的張可可,卻有一種與平時不同的憔悴美。和與何浩說話不同,那兩名保安對張可可說話時就沒那麼囂張跋扈了,完全是點頭哈腰的與張可可說話,鷹勾鼻一邊偷看張可可漂亮的臉蛋,一邊指着何浩陪笑道:“張小姐,這個人自稱是你僱傭的工人,想進小區找你,你看……。”
“胡說!我不認識他。”張可可板着臉扔下一句話,開着轎車揚長而去。何浩想解釋都來不及,旁邊兩名保安卻暴跳如雷,揮着警棍亂打何浩,“滾!滾!小癟三,肯定是想進去偷東西,再不滾抓你去吃牢飯!”那兩名保安大概是平時毆打流浪漢與小商小販打習慣的,下起手來又狠又重,幾下就把何浩身上打出幾塊淤青。
“勢利眼的看門狗!”何浩突然一拳打在鷹勾鼻的鼻子上,頓時把鷹勾鼻保安打得滿面流血。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情,心中無比失落的何浩被毒打之下也忍不住發脾氣了,開始還手反擊那兩名勢利眼的保安,旁邊何浩收留的流浪狗小四叫都不叫,撲上去張嘴就咬在鷹勾鼻保安拿着警棍的手上,鷹勾鼻慘叫一聲警棍落地,何浩乘機撿起警棍對鷹勾鼻和三角眼亂打,小四的一張血盆大口也毫不留情的不斷兩個保安身上,片刻之間就把兩個保安咬得遍體鱗傷。
“快打110報警!”鷹勾鼻保安被打和被咬得最慘,只好叫同伴報警求救,而旁邊早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羣,其中一些流動商販還鼓掌叫好,給何浩助威,原來這些勢利眼平時欺負的小商販也不少。三角眼忍着被小四咬傷大腿的劇痛摸出手機,大喊道:“哎喲!110的電話號碼是幾號……,哎喲!”
三角眼總算想起110報警電話的號碼是多少,十多分鐘後,一輛警車趕來,救出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和被咬得遍體鱗傷的鷹勾鼻和三角眼,幾名警察合力將處於瘋狂狀態的何浩按住戴上手銬,而何浩收留的流浪狗小四見勢不妙,早竄進路邊綠化帶消失不見了,很沒義氣的讓何浩獨自承擔襲擊保安的罪名。
“警察同志,這位小兄弟是自衛還擊。”幾名好心的商販上來替何浩求情,一名賣雪糕的老大娘說道:“是這兩個保安先打這孩子,他才還手的,你們可以看這孩子的身上,肯定有被打傷的痕跡。”
“對,我們可以做證,是保安先打這小兄弟。”幾名在附近擺攤的小販也做證道。但這些警察那聽他們的,爲首的警察打着官腔說道:“你們放心,這事我們肯定會公正處理。”鷹勾鼻保安則惡狠狠的威脅那些商販道:“放屁!明明是這小癟三放狗咬我們,我們才被迫還擊,你們再胡說八道,今後別想在這裡做生意了!”
小商販們不敢說話了,他們大部分靠擺小攤養家餬口,確實得罪不起這些管理小區的保安。三角眼保安見商販們不敢說話,更是得意,“我們都是徐氏保安公司的,徐氏保安公司是這個城市最大的保安公司之一,到處都有我們的弟兄,你們再胡說,走到那裡都擺不了攤……,哎喲!”三角眼抱着胯檔慘叫不止,原來何浩掙扎着給他命根子來了一腳,雖然何浩爲這一腳捱了警察的不少拳頭,但也大大的出一口惡氣。
“打電話給經理報告,讓這小子吃一輩子的牢飯!”三角眼保安抱着命根子嚎叫道。何浩被逮捕後仍然行兇傷人,以這些保安的後臺,送何浩吃一輩子牢飯倒是有些誇張,但讓何浩蹲上一年半載的監獄卻沒多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