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還在全身顫抖的何浩打着噴嚏出現在王壽比武的場地旁,給王壽吶喊助威,王壽在第一輪淘汰賽是第二批出場,奪冠呼聲僅次於孤寒凡的王壽的第一場比賽同樣吸引了大批的參觀者,不過在裁判宣佈比武開始前,場下的何浩無疑是最爲觀衆矚目的焦點——雖然大都數人是對浩指指點點的嘲笑。
“就是那個笨蛋,在場外觀戰都被孤寒凡的凍氣凍傷。”“聽說因爲這笨蛋,明天的比武要修改規則——在比武場的四周佈置法力結界,免得場中的法術拼鬥誤傷到觀衆。”“宋強和張餘一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把重注下到這樣的廢物頭上?”“張剛二的徒弟是孤寒凡,張餘一力捧這廢物,看來張餘一這個代理掌門下臺爲期不遠了。”種種譏笑嘲諷聲此起彼伏,如果不是軍方嚴格禁止互相挑釁鬥毆,只怕多林派又要爆出毆打其他門派弟子的醜聞。
“喂,何浩,他們在笑你哎,你好象很無所謂?”帝俊鬼見何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何浩一聳肩膀,打着噴嚏答道:“笑就笑吧,我確實在場外觀戰被凍暈,要想堵住他們的嘴,只能在比武場上用實力讓他們閉嘴。”何浩這麼說倒不是在吹牛,與其和嘲笑自己的人作口舌之爭,不如到了比武場上用法寶的威力讓這些牆頭草閉口,左右何浩前幾場都是弱手,何浩還是蠻有自信的。可惜的是……
“何浩,把這個吃了。”宋強不知何時踮到何浩身邊,將一顆丹藥遞給何浩,宋強白胖的臉上微笑着,語帶雙關道:“剛纔你被凍得夠戧,這是預防感冒的丹藥,要是你忽然感冒發燒了,你們多林派就有得樂子看了。”張磊和帝俊鬼、妃想天等人明白宋強的意思,會心微笑看着神情舉止親密的何浩與申情。而同樣陪孤寒凡來觀戰的張可可也聽到了宋強的話,一雙大眼睛中立即向外噴火,恨不得把宋強燒成灰燼。
“吃就吃,不就是怕我的另一個性格出來嗎?說那些做什麼?”何浩接過丹藥一口吞下,嘀咕道:“我就不相信了,我的另一個性格怎麼會想殺我的老婆和我的好朋友,有機會我和我另一個性格好好談談,問他腦袋裡裝的是不是米田共?”何浩的話雖然粗俗,但聽在申情和張磊耳裡,無疑比任何柔情蜜語和義氣深重的話都要舒服。
“比武開始!”何浩和宋強等人聊天時,場上裁判已經宣佈比武開始,代表天心派出戰的王壽,先與對手積善派代表嚴軒互相禮貌的合掌鞠躬,方纔抽出無名寶刀,平靜說道:“嚴道兄,我的法寶無名刀能隨心所欲變化成任何形狀,寶刀本身並且攜有火系法術,請道兄小心。”王壽與齊名的孤寒凡行事作風完全不同,外表如嬌好少女的他卻更有男兒風度,惹得場外純真少女一陣尖叫,聲貝遠超過給孤寒凡助威。龍虎山弟子則認爲王壽這是有意針對孤寒凡的傲慢無禮,不少人在心中破口大罵,“僞君子!”
“王兄大度,在下佩服。”那積善派的嚴軒明知自己不是王壽對手,卻也佩服王壽的氣度,率先亮出滿手的符紙,高喝道:“請了!”言出臂動,射出雙手的數十張符紙,化爲漫天的風刃,以詭異的弧形氣勢洶洶的席捲向王壽。旁邊觀戰的其他靈能者中發出陣陣驚歎聲,紛紛心說別看這積善派的派義是積德行善可成仙,平時不喜與其他門派相鬥,原來他們的實力也相當不錯啊。
“請!”王壽大喝一聲,土黃色的無名寶刀化爲一條鐵鏈,閃電迴盪一圈,漫天風刃紛紛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等嚴軒二度出手,王壽手中鐵鏈已經擊向嚴軒去抓符紙的雙手,逼得嚴軒迅速收手,人影一晃,距離嚴軒有十米之遙的王壽不知何時已經突進到嚴軒面前,單掌無聲無息的劈在嚴軒胸口上,那嚴軒只覺得一道柔和卻勢大無窮的力量撞在自己胸前,不由自主的連退數步,待嚴軒好不容易站穩時,一隻腳已經踏在了直徑達二十米的圓形比武場場外。王壽又禮貌鞠躬道:“得罪。”
“嚴軒出場!天心派獲勝!”裁判大聲宣佈結果,那嚴軒比武雖然輸了,卻輸得絲毫不見狼狽丟臉,嚴軒感恩的朝王壽還上一禮,發自內心道:“王兄高明,在下佩服。”場內場外頓時掌聲一片,既是爲輕鬆獲勝的王壽鼓掌,也爲嚴軒光明磊落的氣度鼓掌,與其他場次贏者歡呼雀躍、敗者垂頭喪氣甚至破口罵娘形成鮮明對比。
“你也不是王壽的對手。”申情在鼓掌歡呼的何浩耳邊低聲說道:“聽我的,靠法寶打贏一兩場就行了,最多進到三十二強就棄權,你拿不拿冠軍不要緊,我不想你在比武場上送命。”
“知道了,還是仙女姐姐疼我。不過仙女姐姐放心,在我娶到仙女姐姐做老婆前,我捨不得死。”何浩一通油嘴滑舌,把臉皮極薄的申情挑逗得滿面通紅,嬌嗔不斷。何浩正想再說幾句貼心話討好申情,猛然聽得旁邊場地上裁判的大聲宣佈,“第一輪淘汰賽第二十二場,由二郎神教代表洪單對……。”
“二郎神教?!”何浩心頭一震,拉着申情三步作兩步衝到那個比武場地前,仔細一看,見一名身材瘦小的少年已經走進了比武場中,那少年戴着一副大號墨鏡,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嘴脣上還粘有兩條漆黑的鬍子——雖然一看就知道是假鬍子,但也將他的嘴和下巴遮去許多,配上他那白皙的皮膚,看上去無比怪異,僅能從他瘦小的身材估計他的年齡大約在十五、六歲。
“二郎神教?他們怎麼也來參加比武大會了?我怎麼不知道?”何浩驚叫問道,旁邊跟過來的帝俊鬼沒好氣的答道:“你還有臉說自己不知道?二郎神教代表上臺抽籤的時候,你只顧偷看前排雲鶴派女弟子的大腿,是你自己沒注意。”帝俊鬼話音未落,暴跳如雷的申情一把揪住何浩的耳朵,俏臉上似笑非笑,冷笑道:“好啊,我還在你身邊,你都敢吃其她女人的豆腐,要是我不在,你還不反了天啊?”
“仙女姐姐,我錯了。”何浩趕緊求饒,何浩衝帝俊鬼吼道:“可是二郎神教走私國寶,他們怎麼能有資格參加這次比武大會呢?”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宋強也趕到了這個比武場旁邊,皺眉道:“事情是這樣,在靈能門派會議結束後、你對二郎神教宣戰前的這段時間,宗教協會就向二郎神教寄去了邀請函,這個叫洪單的少年就是拿着那份邀請函到組委會報名的,而根據比武大會的規定,不管二郎神教的任何人持那份邀請函報名,都被視爲二郎神教的代表,我們沒有理由拒絕他參賽。”
說到這,宋強拍着何浩的肩膀低聲道:“小心些,這個洪單不簡單,本來我們安排他和孤寒凡交手,讓孤寒凡試探他的實力,可是他抽出的籤和我們安排的完全不同,而且他將在第四場和你交手,很可能是衝你來的。”何浩還想問什麼,宋強又擺手道:“比武開始了,先看他的實力。”
比武場中,那名叫洪單的二郎神教代表對手是少林寺的代表,和旅遊界中如日中天的地位成反比,大發旅遊財少林寺在靈能界的地位實在令人不敢恭維,而且少林寺也根本不重視這次比武大會,僅派出十名低輩的武僧意思意思,估計打的是輸了就解脫了的主意。雖然如此,代表少林寺參賽那武僧仍然用在旅遊市場練出來的職業性微笑合掌道:“洪施主,請了。”
“臭禿驢,少廢話,要打就打。”那洪單聲音尖銳,似乎比孤寒凡更加不懂得禮貌爲何物,一雙白生生的小手捏出兩個不同的指印,兩撇假鬍子隨着嘴脣抖動幾下,那被罵禿驢正打算下重手報仇的少林武僧只覺得腳下一虛,身體已經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捲上了半空,同時那洪單面前憑空出現無數冰箭、火球和閃電,平整的比武場地間冒出無數石刺,還有四周的樹枝和草葉也自動飛上半空,與冰箭、火球和閃電漫天亂舞,不僅氣勢嚇人,而準頭也差得嚇人——竟有一大半射向旁邊的觀衆,只有一小半射向那少林武僧。
那些磨盤大的火球、三尺多長的冰箭和電弧長達十米的落進觀衆羣中,旁觀的靈能者立即慘叫震天,狼狽逃命,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靈能者被冰箭刺穿身體、被火球燒燃全身衣服,更有幸運兒被閃電劈中當場變成烤豬,烤肉的香味瀰漫,也有閃電和火球飛到何浩面前,幸得申情及時催動靈力護住何浩,何浩才逃脫剛被凍成冰棒又被電成烤豬的命運。同時這個場地的觀戰者遠沒有孤寒凡和王壽等大熱門比武的觀衆多,傷者纔沒有上百。
“饒命,投降了!投降了!”要說被那洪單法術打得最慘的人,還是那被狂風捲上半空的少林武僧,捱了幾十記冰箭、火球和閃電後,那全身焦黑的少林武僧終於逮住機會大叫投降。那洪單見他投降也沒有繼續難爲他,馬上停止施法,夾裹那少林武僧的狂風立即消失,那少林武僧跌落間剛鬆了口氣慶幸保住了小命,卻也瞟見地面上密如灌木叢的尖銳石刺,嚇得又慘叫起來,“救命!”
“糟糕,我忘記地面的石刺了。”那洪單驚叫一聲,劈手打出一記手以大概想收去地面的石刺,誰知那些石刺倒是消失了,地面卻變成了流沙狀,那少林武僧跌下立即被流沙淹沒,直至把光禿禿的腦袋淹沒。
“糟糕,我又弄錯了。”那洪單再次驚叫,又是一記手印打出,流沙馬上變成液體狀,那手足抽搐的少林武僧馬上浮上來,但那洪單對法術的控制似乎不只一般的爛——那些液體竟然是翻滾着沸騰,總算張餘一已經趕到,及時用火麟戟把那少林武僧挑出來,這才避免了比武大會第一天就發生煮死參賽者的悲慘事件。
“天哪!竟然能同時操縱五系法術!”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旁邊觀戰的靈能者無不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就連申情、宋強、張磊、帝俊鬼和妃想天等高手也是目瞪口呆,倒是何浩無知者無畏,拉住申情的小手問道:“仙女姐姐,什麼是操縱五系法術?很厲害嗎?”
“豈止厲害?”申情半晌纔回過神來,低聲解釋道:“金、木、水、火、土五行法術,相生相剋,我們靈能者和修道人根據自身體質和修行法門,一般只能操縱其中一系,少數人能操縱兩系法術,最多三系,象我就只能操縱水、金和木三系,孤寒凡只能操縱水系和金系,王壽是火系和土系。但這個洪單不僅能操縱五系法術,而且是同時操縱,這連我都辦不到!”
說到這,申情擔心的說道:“他和你是在第四場交手,你在第三場就給我故意輸掉比賽,千萬不要逞強,想和這樣的強敵交手。”
“誰想和他交手了?”何浩喃喃道,連申情都畏懼的強敵,借何浩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招惹,何浩打定主意,今天靠法寶贏了第一場比武,第二場不管對手是誰都棄權認輸!但天不遂人願,何浩正琢磨怎麼體面的輸掉比賽時,那已經被裁判宣佈獲勝的洪單,已經在被他誤傷的靈能者憤怒的目光中走近何浩。
“你就是何浩?”那洪單歪着腦袋打量何浩,墨鏡雖然遮蓋了他的眼神,但那輕蔑的神情已經讓人知道他墨鏡下的眼神一定無比輕蔑。見何浩不回答反而被嚇得退後幾步,旁邊申情和張磊立即搶到何浩面前,那洪單不滿的揮舞着拳頭叫道:“問你呢?你是不是那個打傷我師兄兩個徒弟的何浩?”
“我就是何浩,你師兄是誰?”何浩莫名其妙,怯生生的問道。
“少裝蒜,我師兄是誰,你知道。”那洪單雙手插腰,象個小孩子一樣哼哼道:“你給我聽好了,我這次是來給我的兩個乖師侄報仇,順便替我師兄拿下靈能軍隊統帥的位置。你洗乾淨脖子等死吧。哼,別想跑!就算你怕了我,故意棄權避開和我交手,姑……,大爺我也會滿天下的追殺你!”
……
同一時間,北京,白小癡帶何浩去見那人的那比公園更加景色雅緻的大院中,飄飄然飛下一人一犬,那人的雙腳剛剛踏落地面,看似空無一人的大院中立即竄出四人,爲首的人正是當初在這裡首先與何浩見面的二號。二號厲喝道:“你什麼人?竟然敢用騰雲術飛進中南海……。”
二號的厲喝猛然打住,旁邊的其他三名靈能高手也停止了下一步動作,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二號全身顫抖着,指着那人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和身旁比牛犢還大的黑狗問道:“你,你是?難道……。”
“你們是保衛中南海的人間修行者?”那人反問一句,見二號等人點頭承認,那人額頭正中突然又睜開一隻豎眼,三隻眼睛中精光四射,傲然道:“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
“參見上仙!”二號和其他三名退隱數百年的靈能高手一起雙膝跪倒,畢恭畢敬的行足三跪九叩大禮。
“起來吧。”那人淡淡道:“替我通知你們保護的對象,就說我想和他商量有關封魔之戰的事,替我那沒用的師弟幫他解決煩惱。”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