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默託一下子坐在了榻上,半天都起不來,他知道,這是父汗在警告他,不讓他去找他們。
可是,他明明知道父汗的命令不能違抗,可是眼前卻總是晃着香蘭公主那張比格桑花還要美上數倍的臉。
但同時他也想到,她的眼中向來只有明尚,從小就是,以至於他親自被父王帶着上門求親,她都狠狠地拒絕了,這又讓他的心中多了一絲解恨。
也許,父王是對的!
父王說的沒錯:他是最尊貴的王子,無論他看上誰,都可以讓她做自己的奴隸,他又何必非得緊貼一個不愛理睬他的女孩的冷臉呢?
於是,看着銀盤中的那兩雙手,他喃喃自語道:“等到了花剌子族,你就該知道本王子對你有多好了,只可惜你不知好歹,活該落到這個下場!”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個冷冷的聲音憑空在他的帳子中響起:“看他這副樣子,我真不想將他帶回去。陛下以爲呢?”
“先生這麼說,究竟想讓朕如何回答呢!”而隨着另一個聲音的響起,顯然說話之人並不是一個人
。
默託嚇了一跳,立即退到帳子壁處,抽出掛在上面的一把彎刀,背靠着帳壁胡亂在身周舞着,隨即驚恐的說道:“誰,誰在那裡!你們是誰!”
隨着他的聲音,兩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他的帳子中。這讓他更加的震驚了,他看着他們冷冷的說道:“你們到底是誰,是怎麼進入我的帳子的?”
沒理會他,阿九看着旁邊的賀拔毓道:“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賀拔毓微微一笑:“先生忘了,我們是必須將他帶出去的。”
阿九眼神閃了閃,笑道:“必須?我何時說過必須,我只是說,若是出不去,會在這裡化成塵埃吧。”
賀拔毓又是一笑,隨即不再同阿九說話,而是慢慢向默託走去,邊走邊皺着眉說道:“默託王子,我們該走了。”
“走?去哪裡?”默託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是濃濃的警惕,“你們到底是誰!”
“王子難道忘了,現在的大可汗已經不是你父親了,而是你的叔叔庫倫。
你那個殘暴的父親早已經死了,所以你現在也不是大可汗唯一的接班人,只是一個被叔叔可憐、徒有虛銜,仰他鼻息而活的落魄王子罷了!”
“你……你胡說些什麼!”默託臉色大變,“你們到底是何方妖孽,快給我滾,不然我就叫人了。”
賀拔毓眉頭又是一皺,然後淡淡的說道:“王子若是不信,你可以照照鏡子,看看您現在的樣子就清楚了,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而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呢!”
“鏡子?什麼鏡子?我的帳子裡從來沒有鏡子。”默託眼睛眯了起來,然後突然大喊道,“刺客,有刺客,來人呀,快來抓刺客!”
默託的大喊聲,立即引來了周圍的那些侍從,衆人蜂擁而入,只是他們涌進帳子中之後,卻發現帳子中只有默託一人,根本就看不到刺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