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想到阿九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問七姑娘的事情，話題轉換太快，賀拔毓一時間有些發怔，不過馬上，他眼睛微微眯了眯看向阿九道：“你想起你七姐的事情了？”
阿九又怎麼可能說想起來了，自然是搖搖頭，用早就想好的藉口說道：“我只是總聽明珠提起，覺得好奇……而且，這麼多年來，明珠一直受她照顧，這次笄禮……”
阿九的話還沒說完，卻聽賀拔毓又道：“那……你也應該聽明珠說了，她……已經不在了……”
賀拔毓說着，看向旁邊的明珠，卻見她正在偷偷向他吐舌頭，他立即瞪了她一眼。
“不在了？”阿九眼神微閃，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陛下，您說的不在了，是……”
“她已經不在人世了！”賀拔毓眼皮微微垂了垂，淡淡的道。
賀拔毓如此明確的答覆，讓阿九心中一緊，很顯然，賀拔毓同三姑娘一樣，全都知道七姐不在人世了，只是，七姐明明就死在她的懷裡，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阿九的心一下子變得冰涼……她知道，她猜對了！
或許是阿九突然的沉默讓賀拔毓覺出了什麼，屋子中靜了一會兒後，他重新擡頭看向阿九，嘆了口氣道：
“她說她有一種藥可以喚醒你，只是這藥頗難尋，甚至要冒生命危險，我勸她，她不聽，執意要走，結果，後來她讓人捎了藥回來，人卻沒回來，我便猜着，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阿九平靜了下心情，眉頭微微蹙了蹙：“可惜，我一點兒都想不起這位七姐，若是能想起來的話……”
“會想起來的。”賀拔毓立即接話道，“你放心，若是知道你醒了，想必你七姐泉下有知，也會開心的，看到我們一家團聚，也一定會高興！”
事到如今，阿九隻能點點頭，只是在她的心中卻覺得疑惑無比——七姐明明是因爲來到後世耗盡靈力而魂飛魄散，賀拔毓卻說她是爲她找藥，甚至還讓人將藥帶了回來，這才讓她甦醒。
她纔不相信賀拔毓會不知道七姐的手段，只是，七姐臨死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而且，事實就是……她真的甦醒了！
這個時候，似乎是因爲阿九提到了七姐的緣故，賀拔毓的神色卻不如剛纔那般輕鬆了，他對阿九勉強笑了笑後，低聲道：
“明澄還是有些不好，等一會兒我還要去他那裡，你同明珠可以好好商量下笄禮的事情，不管想到什麼，都要對我說，我也好讓人去辦。”
明澄就是三皇子的名字，他這麼說，就是急着要走了。
不過他的樣子，卻正中阿九下懷，她現在也需要時間冷靜思考下，於是也點頭道：“聽說三皇子的病很重，陛下還是快去吧，有你在，他還能安心些！”
阿九的話顯得她無比“深明大義”，賀拔毓只覺得心情再一次多雲轉晴了，當即輕握住阿九的手笑道：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九兒放心，你睡了十幾年都能醒過來，說明是老天眷顧咱們，我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說着他又看看賀拔明珠，微微一笑：“還有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