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叔立馬跪倒在地,他知道上官和發怒了,顯然,上官和誤會了他的意思,所以他不得不跪下來請罪,只聽和叔接着說道:“老爺,是老奴不好,老奴應該直說的,四小姐她,再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殺手,至今生死不明!”
“你說什麼?”上官和由最初的惱怒到震驚,再到傷心,這一百八十度的心理大轉變,讓上官和有些難以接受,只見他一個釀戧,身體支撐不住,一下子就坐到了椅子上。
“老爺!”和叔沒想到上官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顧不得禮節,直接站起身來,快速跑到上官和身邊,一把扶住他,關切問道:“老爺,您沒事吧?”
上官和擺了擺手,接着說道:“四小姐現在在哪裡?”此時的上官和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失態,眼睛裡已經清明一片。
“在醫和堂。”和叔恭敬地回道。
“醫和堂?”上官和重複地說道,心思卻是已經轉了好幾回。
這醫和堂,可是蒼月城有名的大醫館,城中的達官貴人們平時受寒發燒什麼的都會去那裡,而且是普通老百姓想去都沒錢去的醫館,最重要的是,號稱神醫聖手的“一藥清”曾瑜也坐鎮其中。
“是隻要一副藥便能藥到病除的曾瑜開的那家醫館嗎?”上官和問道。
“是的。”
“備車,去醫和堂。”上官和站起身,不容質疑地說道。
“可是老爺,您的腿?”和叔猶豫地說道。
要知道,上官和的腿疾復發,正好需要休息和保暖,是不能再受冷風侵襲的。而對於這一點,上官和心裡清楚的很,但是和女兒的性命比起來,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只聽上官和再次嚴厲地說道:“這件事情不可聲張,尤其是夫人那裡。”
“是,老奴知道了,老奴這就給您更衣備車。”
醫和堂。
待曾瑜將一切都處理好之後,銀面男便吩咐雲墨去了丞相府。畢竟這裡是龍羽國的京城,而她又是丞相的女兒,所以很多事情他不便插手,只能派人去通知她的家人。
“主子,您去休息一會吧,等這位小姐醒來後我再去喊您。”雲墨回來後,看着銀面男端坐在椅子上,眼睛注視着躺在牀上的上官婉淳,不禁開口說道。
“事情都辦妥了?”銀面男淡淡地問道。
“是的,已經通知丞相府了。”雲墨恭敬地答道。
“嗯,你去看看她的丫鬟醒過來沒有?”銀面男點頭說道。
“是。”雲墨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而且他眉眼間的溫柔,雲墨也看得是一清二楚。
偏殿--
煙翠雖然腹部受了傷,但好在傷口不深,並且也及時做了處理,不久便能醒過來,但是上官婉淳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她身上的劍傷,大大小小的有十幾處,而且深淺不一,所以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
雲墨按照銀面男的吩咐來到偏殿,正好看到昏迷中的煙翠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雲墨走過來說道,語氣也再似之前的冷漠,稍加了一絲溫度。
煙翠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雲墨之後,想起來他就是在巷口救她們的人,不禁激動地問道:“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雲墨沒想到煙翠會如此激動,,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而煙翠見他神情不對,而且又不說話,以爲上官婉淳出了什麼事情,忙用雙手撐住身體,擡高頭顱,帶着哭腔問道:“我家小姐呢?”
雲墨看着煙翠掙扎着想要坐起,快步向前,扶起煙翠,皺眉說道:“放心吧,你家小姐沒有性命之憂,不久便會醒來,倒是你,不要亂動,小心扯開了傷口。”
“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家小姐。”煙翠說着坐着給雲墨深深地鞠了一躬,只是她這一動扯動了傷口,結果是痛得她險些掉下牀來,還好雲墨及時扶住她,纔沒有摔倒。
感受到雲墨的雙手握住了她的雙肩,煙翠的臉色由剛纔的慘白變得微紅起來。
“謝謝。”煙翠聲如蚊蠅地說道。
“不客氣,你先躺着休息會吧。”說着雲墨起身,準備將她扶着躺下。
不等雲墨扶着她躺下,煙翠便說道:“不,不用了,我想去看看我家小姐。”
看着煙翠眼睛裡的堅定和乞求,雲墨再次被她的忠心護主感動了,說道:“好,但是不要大聲說話,畢竟你家小姐還沒有醒來。”
“嗯,我知道,謝謝你。”煙翠感恩地說道。
雲墨推開門,扶着煙翠,小聲地說道:“主子,這位小姐的貼身丫鬟過來了。”
“進來吧。”銀面男淡淡地說道。
“進去吧。”雲墨轉頭看着煙翠說道。
“嗯,謝謝。”煙翠在雲墨的攙扶下一步步向牀邊走去。
看着牀上上官婉淳毫無血色的臉頰,煙翠心裡很是心疼,心裡忍不住地喊道:小姐?
“小姐!”煙翠坐到牀邊,握住上官婉淳的右手,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懊惱,悔恨,痛苦,一一襲來。
小姐,對不起!煙翠趴到牀邊,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而坐在一旁的銀面男,不由得皺起了眉毛。
雲墨看到後說道:“主子,我去看看。”說着便轉身走了出去。
只不過雲墨出去沒多久,便帶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說道:“少爺,這位小姐的父親來了。”
趴在牀頭邊上的煙翠一聽上官和過來了,急忙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坐起身子,恭敬地說道:“老爺。”
“免了,你有傷在身,坐着吧。”上官和見煙翠欲起身過來行禮,連忙招手對煙翠說道。
“是。”煙翠感激地說道,接着便退到了一邊,以免阻礙了上官和的視線。
上官和朝上官婉淳看去,只見她雙眼緊閉,面色蒼白,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盡是一道道地劍氣劃痕。
這孩子的命怎麼那麼苦啊!上官和心裡不禁感嘆道,臉上也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淳兒。”上官和下意識地輕念出聲,慢慢地向上官婉淳那邊走去。
其實,上官和的腿疾復發,雖然臥牀休息了大半日,可是還沒有恢復,再加上急急忙忙地從家裡趕過來,少說也有五里地,雖是坐着馬車,可是此刻他的腿又在隱隱作痛了。
“老爺!”管家和叔說着上前扶住上官和。他知道上官和臉上痛惜的表情,不僅僅是因爲心疼上官婉淳身上的傷,也包括了腿上的疼痛。
上官和明白和叔的意思,立刻拿開和叔握着他胳膊的手,眼神凌厲地掃過他,示意他退下。
和叔立刻噤聲,低下頭退了下去。
而坐在桌子旁邊的銀面男卻不屑地冷哼一聲,他雖然是背對着上官和的,但是本能地直覺告訴他,這位自稱是她的父親的男子,根本就不愛他的女兒,他所表現出來的只不過是表象而已。也難怪當初她會說自己是唐淳雅
,而不是上官淳雅,也或許其他的名字,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這時上官和才注意到背對着他的一位身穿水藍色長衫的男子。
他本想上前去看上官婉淳的,但是此刻他改變了注意。剛纔,在進來之前,他已經從那位叫做雲墨的俠士那裡得知了上官婉淳的傷勢,知道她已經沒有大礙,所以此時感謝救命恩人才是排在最前面的。
只聽上官和謙卑地說道:“敢問是這位壯士救了小女嗎?”
“不錯,是我。”銀面男轉過身來,孤傲地說道。
上官和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帶着面具的。上官和畢竟是老江湖了,很快便聽到上官和禮貌地說道:“多些壯士相救,上官和改日一定會報答你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上官和骨子裡的優越感不自覺地顯露了出來。
銀面男面露不悅,當然除了雲墨知道自家的主子不高興之外,其餘的人都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銀面男看着他冷聲說道,渾身上下散發着冰冷地氣息。
上官和不曾想這位銀面男會如此地不領情,而且還駁了他的面子,這讓他有些下不來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見上官和的嘴角處隱約抽動了幾下。
“老爺,小姐的手指剛纔好像是動了。”管家和叔適時開口說道。
聽到管家和叔這麼說後,上官和的第一反應便是朝那邊看去,而銀面男也看向上官婉淳,快上官和一步走到牀邊,仔細地給她把起了脈。
上官和一見銀面男的架勢,馬上明白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聖手曾瑜,頓時明白了幾分。
上官和心裡說道:怪不得如此的清冷孤傲不給面子呢!想他雖然貴爲龍羽國丞相,對於江湖上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但是具體到哪個人,他可就不太清楚了,更加不會知道那些人的長相。
明白這一點之後看,上官和立馬拱手說道:“原來您就是神醫曾瑜啊,請恕在下剛纔冒昧。”
“誰在喊我的名字啊?”不等銀面男回答,門外便傳來了曾瑜的聲音。
上官和循聲看去,一位身穿白色長衫的年輕俊秀地男子出現了眼前,他的臉上還掛着淡笑。
“是你在叫我的名字嗎?”曾瑜笑看着上官和問道。
“這,這,你,他?”上官和完全搞不清狀況了,迷迷糊糊地分不清楚到底誰纔是真正地神醫曾瑜。
“怎麼了?”曾瑜疑惑地問道。
“你,你是神醫曾瑜?”上官和看着曾瑜問道。
“是啊,怎麼了?”曾瑜不解地問道,他實在是不知道在他沒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又有人冒充他嗎?要知道,以他神醫的名氣,江湖上可是有不少人冒充他四處騙取錢財的。
上官和手指着坐在牀邊給上官婉淳把脈地帶着面具的男子疑惑地問道:“那他是?”
曾瑜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恍然大悟,微笑着說道:“哦,他啊,他是我曾瑜的好朋友,正好路過此地便來看看我,誰知路上遇到了一羣殺手,便拔刀相助了,對了,躺在牀上的那個女子就是他救的。”曾瑜說着看了下躺在牀上的女子,心思一轉,接着對上官和說道:“對了,請問您是這位女子的親人嗎?”
“是的,我是她的父親。”上官和點頭應道。
“難怪看着您有些面熟,原來是她的父親啊!您的女兒長得可真是很像您!”曾瑜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