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着和順站起身,繼續說道:“回老爺,我正是從城門口那邊過來,四小姐已經進城了,這會應該快到門口了。”
不等上官和說話,管家便說道:“老爺,小姐應該快到了,不如我們先去前廳坐着等着吧。”
“也好。”說着上官和便大步向前走去,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地四姨太。而管家則對四姨太行禮後也離開了。
看着上官和離開的背影,四姨太的眼睛裡氣得都能噴出火來,緊緊地攥起了拳頭,啐了一口吐沫罵道:“跟你娘一樣的賤貨!呸!”
一小丫鬟莽莽撞撞冒冒失失地一路瘋跑過來,口中還不停地喊着:“夫人,夫人。”若不是她臉上掛着的興奮和高興的表情,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此時坐在正堂上說話的倆人,看到小丫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後,頓時停止了交談。上官高陽則皺起了眉頭,呵斥道:“什麼事情如此慌張,一點規矩都沒有!”
站在正堂裡喘着粗氣的小丫鬟聽到聲音立刻擡起頭來,一看上官高陽也在,而且臉色還十分地不好,立馬噤聲,跪在地上,低下了頭去。
此丫鬟名喚煙雪,自從上次上官高陽在門外遇到那個丫鬟之後,便命人將其趕出了丞相府,接着就又給母親找了個乖巧聽話的奴婢過來,便是她。
唐蘭慧見此,微笑着拍了下兒子上官高陽的手背,轉頭對丫鬟柔聲說道:“起來回話吧。”
“是。”煙雪規矩地點頭,緩緩地站起了身。接着對着倆人就福了福身,行禮說道:“回夫人,大少爺,四小姐回來了。”
“你說的可屬實?”一聽妹妹回來了,上官高陽那皺着的眉頭接着便舒展開了,起身高興地問道。
“是,是管家派人過來通知的。”煙雪低着頭小心地回道。
聽及此,坐在主位上的唐蘭慧則雙手合十,嘴裡唸叨着經文,像是在感恩佛祖的保佑,她臉上的憂愁也消失殆盡。
“你怎麼不早說?”上官高陽半責怪地對
着丫鬟說道。
“好了,陽兒,別責怪她了。”唐蘭慧微笑着說道。
“是,母親。”
接着上官高陽走到唐蘭慧身邊,笑着說道:“母親,妹妹平安回來了,要不我扶您一起去前廳等她吧。”
“好。”唐蘭慧笑着應道。
說着上官高陽彎下腰將母親扶起,在握住母親的手的那一剎那,他明顯感覺到了母親的手在微微顫抖着,連帶着整個身體都在打顫,他知道母親這是太高興了。
在上官高陽地攙扶下,唐蘭慧慢慢走到了前廳。
上官和坐在主位上,而他旁邊的位子不但沒有空着反而四姨太穩穩地坐在那裡,儼然一副主母姿態。
上官高陽一走進前廳,眉頭就不自覺地皺起,眼神犀利地看着坐在上座的四姨太,心裡很是惱火,他沒想到父親對四姨太竟然縱容至此,如此的尊卑不分,連當家主母的位子竟也讓她這個妾室隨便坐。
上官高陽當即低咳一聲,而這一聲咳嗽在這安靜的大廳裡宛如平地一聲雷。
大家聽到聲音,紛紛朝這邊看來,在看到上官高陽和唐蘭慧之後,該行禮的行禮,該讓路的讓路,唯獨四姨太端坐不動,眼睛裡盡是鄙夷的神色。
而上官和自從看到唐蘭慧之後,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看着她微笑着的臉頰略顯疲態,還有那眉宇之間的憔悴,瘦削的身影,柔弱地體態,都讓他心裡五味陳雜,很是心疼。
上官和沒有想到,不過短短的半月時間,她,竟然憔悴至此。雖然知道她生病,卻不曾想會病得如此的嚴重,更可惡的是,他自己竟然能狠下心來,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慧兒,你心裡可曾怨恨過我?上官和心裡悲憫地想道。
突然,一個聲音,將上官和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父親,請恕兒子斗膽,試問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妾室來坐了?”上官高陽憤恨地指着坐在椅子上的四姨太大聲問道。
上官和這才注意到坐在他右邊的四姨
太,頓時眉頭皺起,呵斥道:“放肆!誰讓你坐在這裡的?”
“老爺,我,我。”四姨太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只見她緊咬着下脣,模樣委屈,坐在那裡眼含熱淚地看着上官和,那樣子別提有多麼地楚楚可憐了。
上官和見四姨太依舊坐在椅子上不動,臉色變得鐵青,怒聲呵道:“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還不給我起來?”
四姨太看着他額頭上暴跳着的青筋,一甩袖子,站起身,退到了一邊,小聲地抽泣着。
“別哭了,今天可是淳兒回來的日子,一大清早的哭什麼哭。”上官和聽着四姨太的哭聲,心裡厭煩極了,不耐煩地喊道。
這下,四姨太是徹底停止了哭聲,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和,她不明白平日裡待她溫柔的人兒今兒個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孃親。”這時上官婉珊走到四姨太的身邊,握住她的手,還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四姨太這才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而上官婉珊則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母親,我扶您坐下吧。”
唐慧蘭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看着上官高陽,對他點了點頭。
見唐蘭慧臉上流露出來的微笑,上官和的心裡稍稍好受了一些,時不時地會用眼角餘光看一下她。
上官和的這一細微舉動完全落進了四姨太的眼睛裡,而她此時的眼睛裡閃爍着濃烈的恨意,就連指甲陷進了皮肉裡都沒有發覺。
“四小姐,我們到家了。”和豫跳下馬車,恭敬地對着車裡的人說道。
“嗯。”坐在馬車裡的唐淳雅深呼了口起,微微點頭應道,手卻已經交握在一起,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唐淳雅,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從踏進這扇門起,你就不再是唐淳雅,而是上官婉淳了,是丞相府的四小姐,你準備好了嗎?唐淳雅閉上眼睛對自己說道。
和泰見四小姐什麼也不說,便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走上前來,問道:“四小姐,是否現在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