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記耳光的動靜很大,扇得羊獻容都覺得有些暈眩,更何況她從小自大,都未曾受過這樣的折辱,一時間愣在那裡,瞪大了眼睛看着嵇飛燕。
門口守着的翠喜早都忍不住踹開了寢殿的大門衝了進來,與此同時,嵇飛燕的“婢女”也同時進來,雙方連話都沒說,直接動起了手。
羊獻容這邊人多,對付這兩名“婢女”還算是綽綽有餘。
聽到動靜的羊家兩兄弟也衝了過來,打算與他們動手。
可是,此時誰也沒有想到,司馬衷竟然被另外兩名“婢女”以匕首架在頸項之上的姿態走進了雎元宮。
“羊咩咩,救我呀!”司馬衷大喊起來,但同時他也看到羊獻容的半邊臉已經紅腫了起來,嘴角都有了血絲,立時又發了瘋,“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雎元宮的大門已經被打開,外面站的全是司馬越的紅衣鎧甲的士兵,而倒地不起的全都是保護大晉帝后的死忠禁軍。看他們的情形極爲慘烈,身下全都是殷紅的鮮血,明顯是被偷襲了。
不過,他們可沒有放過司馬衷,轉身就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因爲嫌棄他叫嚷得實在太兇了,就扯了塊破布把他的嘴堵上。司馬衷還在掙扎,還在嗚嗚嗚地喊叫,但有什麼用呢?
羊獻容抱着蘭香,用手捂住了她肩頭汩汩流血的傷口,“你可不能有事,堅持住。”
“司馬越,你做什麼?”司馬衷也在大喊大叫,但他早已經被那兩名“婢女”禁錮住了手腳,沒有辦法掙脫,“朕是皇帝!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對待朕?”
轉瞬之間,雎元宮宮門口出現的就是司馬越的那肥碩的身軀以及那張油膩的大臉。他笑得更是開心,摟着嵇飛燕的身子竟然揉搓起來,衆人滿眼錯愕又忍不住轉移開視線,非禮勿視。
“那又如何?”司馬越的年紀可比司馬衷要大上許多,但精氣神明顯比他好,氣勢也很足,特別是他的那身紅衣盔甲,看起來竟然是勝利者之姿,“司馬衷,你在這個位置上也是太久了,該下來了。”
“蘭香!”羊獻容也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跪坐在地上,抱住了蘭香。
“皇后娘娘,不要過去!”
說這話的是蘭香,她抱着司馬靜聽到外面的聲音不對,立刻衝了出來。看到此情此景,立刻將司馬靜放下關進了寢殿之內,而她快速衝到了司馬衷的身前,與那兩名“婢女”動起了手。
羊獻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時候,外面又是一陣的騷亂,還有慘叫的聲音,混亂異常。
“行,等本王晚一些好好疼惜你一番!”司馬越心情極好,推開了嵇飛燕,大步朝着發了瘋的司馬衷走了過來。
“女郎,我來幫你!”
“還不都是王爺的計策好,真是英明神武呀。”嵇飛燕一幅小鳥依人嬌滴滴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剛纔的盛氣凌人。她的臉有些紅,但依然緊緊依偎在司馬越的身邊。
“司馬越!你做什麼?”羊獻康吼了起來,他拼命掙扎着,想跳起來。但越掙扎,來控制他的人越多。看着根本停不下來涌進雎元宮的紅衣鎧甲的士兵,都令人感到心驚。
羊獻容捂着自己的半邊臉還在發呆,嵇飛燕大笑了起來,還朝着宮門口的方向飛奔般地迎了出去,“哎呀,王爺,你來的真快!”
“司馬越,你要什麼?皇位麼?給你,都給你!”羊獻容使勁按住了蘭香的傷口,擡着頭看着司馬越,“你莫要傷人!”
“沒想到這個小皇后還挺有情有義的。”司馬越笑着走到了羊獻容的身前,低着頭看她,眼中有一絲貪婪之意。
蘭香的武功不弱,但對方卻是兩名男子,且不斷有增援而來的將士,她很快就被打趴在地,肩頭還被刺了一劍,鮮血直流。
儘管事發突然,但羊獻容還是看到司馬越身後竟然跟着的是趙然。
“我的飛燕美人此次立了大功,必須要賞呀!”
司馬越的部下動作極快,魚貫而入,將所有人控制住,特別是會武功的羊家兄弟以及翠喜綠竹他們,統統都捆了起來放倒在地。
那些紅衣將士看到此情此景還是住了手,畢竟這是大晉的皇后。
事發突然,羊獻容也不知道要如何做,只得先把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蓋住了蘭香,又企圖用一隻袖子包裹住她肩頭的傷口,至少讓那血流不會這樣洶涌。
“你放肆!朕是天子!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天子!”司馬衷滿臉通紅,還在盡力掙扎着。而那名“婢女”很是吃力地壓制着他,有紅衣盔甲的士兵走了過來,拿了繩子。“你們敢?!”即便是當年被石超俘虜,都沒有被捆過。而這一次,司馬越竟然要將這位大晉的天子捆綁起來,這份折辱真是千古未有。就算司馬衷是個傻子,也明白不能遭受這樣的事情。他更加用力地掙扎,甚至不怕“婢女”的匕首已經劃破了他的頸項,有血流了出來。
說着話,她快步朝向他走了過去。不過,一衆宮人和羊家兄弟又在喊她:“三妹妹,莫要過去!”
羊獻容也慌了,大喊道:“皇上,莫要動了!”
“女郎,莫怕,奴婢無事。”蘭香的臉色慘白,但還在安慰羊獻容。
“哎,又不是我想動手的,還不是這些人不識擡舉,大家好好商量嘛。”司馬越又笑了起來,頭更低了一些,甚至還聞了聞羊獻容單薄衣裙上的味道,“人美味道香,真是有趣的小皇后。”
“放肆!”羊獻容幾時被這樣輕薄過,還是一個年老色衰的老男人,一時也氣急了,擡手想扇他。但她目前的姿勢也不可能讓她有這樣的力度,反而被司馬越抓住了手臂,進而摩挲起了她的小手,笑得更加猖狂起來。
“人人都說,羊獻容是千年一鳳之命,不管什麼人娶到你都可以做皇帝。你瞅瞅,司馬衷這個傻子都因爲你又在這個位置上多待了七八年,今日也應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