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_099 受封

沈青薔聽着東赫的話語,張了張嘴,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東赫已經轉身離去,畫樓也快速的跟上她的腳步,只聽到周嫤說道:“你看,陛下不說,臣妾都忘記了,皇后娘娘身子不好,在這冷風中站這麼久,要是再病了的話,該如何是好。”

周嫤說完,也快速的跟上了腳步。

沈青薔看着面前的一衆人,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她和東赫的之間有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感。

不知是何時開始,她開始越來越像一個皇后,而他也越來越像是一個皇上,他們再也不是當年的沈青薔和東赫,原本大婚之後,他們便是夫妻,便是最親密無間的人,只是不知道爲何這皇家和平常百姓家不一樣了,平常百姓家成親了只會越來越好了,而他們,反而是越來越不好了,怎麼就這樣本末倒置了呢?

沈青薔不明白。

只是她看着跟在東赫身邊的千姬,那腳步,那背影,那說的一字一句話,都和那人那麼相像,沈青薔心想,若是沒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在宮內,或許她不會爲了留住東赫生病,或許她不會被逼得成爲殺害小皇子的兇手被軟禁那麼多天。

他們相繼都去了緋煙宮,而畫樓回了庭院內,以後容妃那兒有什麼事情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而這周邊的變化就是剪秋被貶去了浣衣局,齊香成爲了沈青薔的掌事宮女。

在七天之後,容妃下葬妃陵,計入玉蝶。

容妃下葬了後的一個晚上,畫樓從庭院的牆上踩到了樹幹之上,爬到了屋頂上坐着。

夕陽西下,冬日裡的晚霞紅得嗜血,她頭靠在了屋頂的頂柱上面,從那天出太陽之後,便連着這幾日都是天晴,只不過雪後的天氣,始終都還是透着一股子的涼爽,這空氣中頭帶着淡淡的溼氣,只不過在陰影處卻還留着些微的冰和雪。

容娸的葬禮畫樓沒有參加,但是聽聞了,喪禮很隆重。

這晚霞就像是被鮮血染紅的一樣,她望着遠方,這庭院在緋煙宮的旁邊,緋煙宮原本是嬪妃設宴的地方,所以有這麼一個豔麗溫婉的名字,後來因爲宮內重修,先帝把清音閣設爲了設宴地點,延慶宮宴請朝臣,而緋煙宮成爲了宮妃住的地方。

剛進宮的容娸,其實還沒有資格入住一個宮殿,可是東赫看她小小臉龐,還依舊稚氣未褪卻,東赫恍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就把她安排在緋煙宮。

其實最重要的是那天容娸點綴了粉煙妝,讓東赫瞬間就想到了緋煙宮,便就這樣的把她安排在了緋煙宮的裡面居住。

緋煙宮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庭院,在這個庭院的旁邊有兩顆美人樹,這顆美人樹一到了花開的季節,很美很美。

畫樓看着天色漸漸的晚去,靜靜的閉上了眼睛,晚風襲過,投過寬大的袖口吹到了肌膚上,猶如鋒利的刀口切割着,沒有鮮血,但是疼,刺骨的疼。

東華還依舊執念的要畫樓復活,而她還是一心的想要復仇,畫樓躺在那青瓦之上,此生,她不能夠救這樣殺了東赫和沈青薔,那麼,是不是重活一輩子也要這樣攪和在他們的生活裡,而沒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畫樓想過很多很多遍,可是現在的她,除了復仇,其他的都再也沒有了,上一輩子的她可曾有過自己想要的?畫樓這樣問自己,問過之後,很久纔在心底有了答案,她怎麼會沒有自己想要的,愛上東赫之後,嫁給東赫不就是她想要的嗎?當如願以償額嫁給東赫之後,東赫想要的一切也都成爲了她想要的,不是嗎?

她的每一個願望,竟然都是和東赫有關的,想到此處,眼眶有些晦澀,曾經她全部是他,最後卻落得一個那樣的下場,若不是重新活在了千姬的身體裡,她不會親眼見證他的宮廷美人,不會見證他的毫無惦念!

所有的執念都猶如心中起來,畫樓的心底曾有一個聲音說,出宮去吧,從此海闊天空,找一個人過些平靜的日子,另一個聲音總是在說,別走,你出去之後再回來就難了,你成爲了現在的樣子,全部都是拜他們所賜,怎麼能夠讓他們過得如此舒心?

怎麼可以?

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畫樓在這涼風中沉睡了過去。

冬日裡的夜晚,變得很蕭瑟,紅霞褪卻,東赫在養心殿用過晚膳之後出來散步,不知不覺的便走到了緋煙宮,緋煙宮已經空空如也,月嬋原本就是容娸從孃家帶進來的人,東赫允許了她早些出宮,容娸下葬之後,便送出宮去了,回到了容府,而緋煙宮其他的宮女太監,則都散了去,如今的緋煙宮,空蕩蕩的。

東赫望着緋煙宮,想起了容娸,也想起了千姬。

微微側眸,便看到了在庭院中走過的茹央,她的面色略顯慌張。

東赫微微蹙眉,卻沒有前去,李欽順着東赫的目遠遠的望着,便看到了茹央匆忙的身影:“皇上,奴才去問問?”

看到東赫微微點頭,李欽小碎步快速的進了庭院。

茹央看到忽然出現在庭院內的李欽,急忙行禮說道:“奴婢參見李公公,不知李公公所來何事?”

李欽望着茹央,東赫的身邊就是李欽和何姑姑兩位老人,而原來的茹央和茹雪卻是何姑姑護着的人,一來二去的也在東赫的身邊伺候過,所以也便沒有太多的生疏。

“茹央姑娘在找什麼嗎?”

茹央眉眼浮動,望着李欽說道:“李公公可見着我家姑娘?”

“你家姑娘不見了?”李欽微微皺眉問道。

茹央望着李欽回道:“姑娘剛纔忽然不見了,奴婢以爲她出去散步去了,結果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了還沒有回來。”

“在宮內應該沒事的。”

東赫看着李欽良久沒有回去,微微蹙眉,緩緩的走了進來:“發生何事了?”

“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茹央福了福身子,緩緩的直起身子才說道:“回皇上的話,千姬姑娘不見了,奴婢找她用晚膳了,她還沒有用晚膳。”

“這個時辰了,她還沒有用晚膳?”

茹央聽着東赫的話語點了點頭,東赫皺眉,因爲她的手中有皇宮的令牌,她是能夠輕易的出宮的,但是東赫還很少見到她使用過那一塊令牌。

“平日裡她愛去的地方看了沒有?”東赫問道。

茹央想了想,其實她不太清楚千姬愛去的地方,在宮內也沒有什麼歡喜的地方。

只見茹雪站在牆角緊緊的盯着那兩棵美人樹,一句話都沒有說,茹央見狀問道:“阿雪,你在看什麼?”

茹雪聽到了茹央的話語,懵懵懂懂的說道:“姐姐,這個樹上怎麼沒有千姬姑娘?”

聽到她的話語,茹央眼眸一亮,說道:“陛下,我大概知道姑娘在哪兒了。”

東赫微微皺眉,問道:“在哪兒?”

“她應該在屋頂。”茹央說完,李欽也微微一愣說道:“你喊一聲,看她聽不聽得見。”

然而茹央沒有喊,她還沒有等到梯子來,就爬到了樹枝上,看到了躺在那青瓦上面的小小身子:“姑娘!”茹央喊了一聲,那便沒有任何的迴應。

茹央接着又喊了一聲:“姑娘,下來吃晚膳了。”

但是茹央的話落,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梯子來了,李欽急忙讓太監快速的爬上去,要把千姬給帶下來,可是東赫迅速的攔住了即將要上去的太監,自己爬上了樓梯。

李欽急忙喊道:“陛下,小心吶!”

東赫緩緩的爬上了屋頂,輕聲喚道:“千姬。”

他喚了一聲畫樓沒有回答,接着又喚了一聲,還是沒有聲音,東赫的腳步輕輕的踩到了那青瓦之上,發出了咯吱的聲響。

李欽和一衆的宮女太監站在下看着年輕帝王走在那瓦礫上的身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皇上,小心吶。”

東赫的腳步緩慢,而下面的宮人生怕東赫踩踏了瓦礫摔了下來,

畫樓睡着了,是這些日子太累了,她看個夕陽都能看得睡着了。

東赫走到她的身邊的時候才發現她是睡着了,伸手觸及到了畫樓的手臂,上面都是冰涼的,不管是衣襟還是肌膚,都是一樣。

她睡在了這寒風中,東赫緩緩的把手撫摸到了她的額頭,最後到鼻息處。

不知道爲何,東赫忽然覺得她像是沒有了氣息一樣,直到感覺到鼻尖處那若有若無的呼吸,他才稍微的有一點兒放心。

“千姬,千姬,你醒醒......”東赫喊道,但是沒有喊醒,東赫緩緩的把她抱了起來,站在那屋頂上,那一天,東赫站在屋頂上看着外面,可是就算是站在那兒都看不到宮外,他望着懷中的人兒,心中漸漸的就升起了一些不知爲何的感覺。

上一次抱她的時候,沒有感覺她那麼冰冷,可是這一次,不知是因爲在這寒風中被吹得太久,還是她生性就冷。

那天晚上畫樓醒來不是在庭院,而是在養心殿的偏殿,她醒來的時候東赫還在正殿批閱奏摺,望着周邊不熟悉的環境,畫樓緩緩的起身朝着微弱的微光走了過去。

站在門欄外面,畫樓看着東赫的身影靜靜的坐在那案几旁邊,上面都堆着奏摺。

畫樓微微一滯,她怎麼會來到這兒來了?

但是東赫的身影就在那兒,畫樓的眼睛有些酸澀,她曾經想過無數次,東赫君臨天下,她成爲了這西涼的皇后,他們一起治理天下,他們一起在深夜討論國事,他們一起恩愛到老,她曾經跟隨在先帝的身邊,她能知道做皇帝的日理萬機,她想過她還可以幫東赫!

可是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而已,她失去了雙腿,她不會成爲母親,她就永遠都不可能成爲西涼的皇后!永遠都不可能!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東赫從來都沒有容下過她,在他的心中永遠心心念唸的,就是有朝一日,他君臨天下,她命喪黃泉,他能夠娶沈青薔爲皇后!

畫樓想過千變萬變的場景,如今就是這樣的擺在眼前,他是真正的君臨天下了,而她,卻只是一個宮女,一個和這面前的帝王毫無關係的宮女。

她不是貪戀權利,她只是覺得不甘,覺得悔恨,被最愛的,最信任的人背叛和利用,最後甚至死亡!她是何等的覺得屈辱!

畫樓站在那兒站了許久,漸漸的目光變了,變得幽深而渾濁。

東赫感受到了畫樓複雜的目光,他定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看向她:“醒了?”

他的這一句問話並沒有讓畫樓收回了她眼中的複雜,她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東赫,東赫並沒有多餘的表情,看着畫樓許久都沒有回答,他放下手中的走着和御筆,緩緩的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他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終於感覺不那麼涼了。”

畫樓微微一滯回道:“陛下說的是人涼還是人心涼?”

東赫並沒有接她的話,只是淡淡的說道:“剛纔怎麼在屋頂睡着了?雖然天晴,但是晚風太涼,一睡着了就會容易感染風寒,你的肌膚冰冷,差點都嚇到了朕。”

畫樓望着東赫說道:“皇上,奴婢怎麼能夠嚇到您呢?”

“你啊,害得茹央她們姐倆到處找你用晚膳,現在可餓了?”

畫樓望着他的眼睛,淡淡的樣子讓她的心中不平靜,他這樣的話語就猶如是在太子府的時光,每一句話都帶着寵溺的,就像是對自己的最親近的人。

就在畫樓正想回答的時候,就聽到了何姑姑的聲音響起:“姑娘醒了,陛下,奴婢這就去傳膳。”

東赫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陛下知道嗎?今日的晚霞很美,奴婢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但是奴婢醒來之後卻忘記了夢的過程,也忘記了夢的結局。”畫樓淡淡的說着,走到了那燭光之下。

東赫望着她的身影,有些微滯。

那一天,畫樓和東赫一起用的膳,那天晚上很晚很晚了,東赫還在批閱奏摺,而畫樓卻被他留在了身側:“替朕磨墨可好?”

畫樓望着他,微微點頭,那天晚上一直到了快天明,畫樓靜靜的在磨墨,而東赫一直靜靜的看奏摺,開始的時候畫樓是站着的,東赫說道:“坐着吧。”

並肩而坐,是這樣的深夜,做着幾乎同樣的事情,做着她想象中的事情!

畫樓的情緒一直都起起伏伏的,東赫就在她的身側,也感覺到了。

“有什麼話想要對朕說?”東赫問道。

畫樓擡眸望向他,問道:“皇上對這樣的情景,可熟悉?”

問出這樣的話語並非是畫樓的本意,可是真正的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東赫是真正的愣在了那兒。

接着便陷入了沉默,沉默過後,東赫並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拿過了她手中的墨盤,把一本奏摺遞到了她的手中,畫樓拿着,覺得燙手,也覺得酸楚。

他遞給她之後,緩緩的也遞給她一直筆,說道:“這樣纔像。”

畫樓看着他的眼睛,她的心在這一瞬間崩塌,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緩緩的把那奏摺和筆放在了案臺之上:“是奴婢問得突兀了,就算是像也不是,且不說奴婢比不上曾經的太子妃,再者已過之事不可憶!”

東赫望着她,說道:“你說着違心的話,你可否告訴朕,你透過朕在看什麼?每一次你迷茫而哀怨的眼神,都是痛過朕的這張臉穿過去的,千姬,你身負着什麼樣的仇恨?”

畫樓頓住了顫抖的手,緩緩的擡眸望向東赫:“陛下何出此言?千姬只是聽說了太多的美好,覺得惋惜可惜,沒有親眼的見證!並沒有什麼仇恨。”

“不管是哀怨還是仇恨,有些時候都要學會放下。”東赫這樣告訴的畫樓的時候,畫樓真想問他,若是沈畫樓在他的面前,他還會不會說這一席話?

但是她始終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的說道:“陛下,在這個世上您有覺得愧疚的人嗎?”

東赫對於畫樓的這一句話,最後是什麼也沒有回答,只是不動聲色的抿了抿脣,畫樓望着他在宣紙上寫下了兩個字,匡扶!

那一刻,畫樓的心在那黑夜中顫抖着,哭泣着。

隨後東赫又寫了一道聖旨,是奉她爲御前女掌事,成爲皇上的眼前人,而且還是帶着官職的女人,東赫准予她參與朝政,跟着東赫一起上朝下朝,她如今又像當年年幼的時候,走在這武英殿的大殿之上,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那高位上的帝王,已經一代還一代,她走在這武英殿上看到那高位上坐着的三代帝王,第一代皇帝就是東赫的爺爺,第二個是東赫他爹,第三個就是東赫了!

但是三次她的心情都是不一樣的,第一次是東赫的奶奶,當時的太后,如今應該稱太皇太后牽着幼小的她走上這殿宇的,第二次,是她破案有功,成爲第一個進入武英殿被賜予封號的女人,可以參與朝政的女人。

畫樓以爲,她的這一生,還會有一次風風光光的跟着東赫走進這武英殿,甚至是走上那高位,那就是成爲東赫的皇后!

可是,世事難料,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的,她再次走上這武英殿,走到當今皇上的的身側,不是以沈畫樓的名字,她叫千姬,以後都叫千姬!

她成爲女掌事的第一天,跟隨着所有的朝臣上朝的第一天,東華和東忱都來了,那一天,東忱站在她的面前說道:“恭喜你。”

畫樓勾了勾脣回道:“一切都開始了。”

東華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再看着東赫嘲諷的說道:“本王以爲,只有曾經的沈畫樓有能力走上這武英殿,沒有想到一個掖庭出來的小小宮女也走上了這武英殿,而且還長得那麼相像,東華緩緩的走到了畫樓的身前,輕輕的挑起了她的下顎,皇上,你說,這個小小的宮女是否也會和當年的畫樓一樣,想要置本王於死地呢?”

“王爺說笑了,千姬只是一個小小的女掌事,不是太子妃,沒有太子妃的學識與膽魄!”畫樓微微笑着回道。

那一天,東華大笑着離去,隨後便沒有出現在朝堂上了,寒冬的歲月過得很慢,也很快,她成爲女掌事之後已經也有小半個月了,畫樓沒有去見東華,因爲她害怕去到了王府就會想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

受封之後,畫樓住的庭院搬到了養心殿最近的薰風殿,茹央和茹雪也跟隨着畫樓搬到了薰風殿,東赫還給了她按照官位安排了宮女太監伺候着。

薰風殿其實和養心殿其實都是一個宮苑,只是多繞了幾條迴廊,離東赫住的養心殿的其實很近。

畫樓正在給東赫抄手諭,就忽然聽到茹央來說:“姑娘,出事了。”

她微微皺眉:“怎麼了?”

茹央看着她說道:“你可還記得那位道士?就是被你挖了雙眼的道士?”

若不是茹央說起,畫樓倒是真的就快要忘記了還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至少他是活着的。

“還記得?怎麼了?”

“陛下當時把他送出了宮,在宮外的醫館修養,還派人看守着,可是他做法讓看守的人都沉睡了,醒不過來,人也不見了,這是陛下剛剛派去的人回來說的話!”茹央說完,畫樓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筆。

茹央看她思索着,說道:“奴婢是怕他回來尋仇。”

畫樓點了點頭,可是茹央接着又安慰道:“不過姑娘先不要擔心,這宮內森嚴,現在應該是沒事的。”

“你說錯了,他既然能夠施法術讓看守的人暈了很久都沒有醒過來,那麼他肯定是恢復得差不多了,若是真的是他自己逃出來了,那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把他帶出來了,甚至是帶到了宮內來了!”話一邊說着一邊靜靜的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佛珠上若隱若現的紅光讓話微微蹙眉。

“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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