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_169 你是一切怨恨的根源【萬更】

對於這個時候的東華,畫樓是清楚的。

她一臉無語得望着他,他眉眼間都是笑意,手卻沒有停下來。

畫樓伸手去拉他的手,奈何她顧得了下面顧不了上面,她惡狠狠的瞪着東華:“東華,你個流氓,你讓我泡個澡出去不可以嗎?”

“我只對你流氓。”

畫樓:“......”

因爲水蒸氣的關係,畫樓的臉上眼睛都是水朦朧的樣子,看着格外的誘人,況且此時此刻人還是一絲不掛的在他的懷中。

“別動,我就抱抱你就好了。”畫樓聽着他深沉而沙啞的話語,微微的皺眉,她緩緩的轉過身子,看着東華說道:“我餓了,你先出去,我泡一會兒就出來。”

東華望着她,抿了抿脣,並不說話,只是瞬間就吻上了她一張一合的薄脣,畫樓的身後沒有靠得東西,一下子就懸了空,腳下又是一滑,一下子就差點摔倒,在那個時候她自然反應之能去抓東華,而這樣的動作卻是正中東華下懷。

東華抱着她,密密麻麻的吻急切而強勢,順着畫樓的脖頸一直向下,畫樓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生怕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看着畫樓的反應,東華伸手把她的雙腿拉起來盤在自己的腰上,就這樣的一直抵到了浴池邊上。

東華的頭匍匐在她的胸口處,畫樓的呼吸不穩,漸漸的跌巖起伏,東華看着她的樣子,頓時身子緊繃着起來,緊緊的摟着她,真想就這樣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當中。

他的一隻手摟着她的腰,一隻手輕輕的在下面蠕動着,畫樓看着東華開口說道:“我們出去好不好?”

東華的眼中早已經慾望沉浮,望着畫樓帶着粉紅的樣子,柔聲在她的耳邊呢喃問道:“爲什麼?”

畫樓微微的皺眉,這人,他明明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是還裝傻的問。

“......東華。”

東華的手指若有若無的動着,而畫樓早已潰不成軍,紅脣一張吐出來的話語皆是破碎不堪。

“我想你,每一分一秒都想着你。”東華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着,畫樓有些失神的看着他的的眼睛,緩緩的低頭吻上東華的脣,她蜻蜓點水,而東華卻是加深了這個吻,肆意而狂妄,吻得她全身無力。

畫樓的身子輕顫,連神智都是迷離的,四肢更是虛軟得使不上力氣。

她只能感覺到東華的脣和手觸及之地都像是被火灼燒着一樣,那麼的滾燙。

而東華一點一滴的靠近,畫樓也似乎是從未準備一般,尋着曾經的記憶,就像是天生他們就是如此的契合,畫樓輕輕的發出了細碎的聲音,只得緊緊的抓着他的背,她的指甲修長,東華的後背都被她撓出了一條紅色的痕跡。

東華望着畫樓霧眼朦朧的眼睛,不知道是疼痛的驅使,還是身體的反應,他害怕她疼,還害怕她的眼淚,他不捨得她難過一絲一毫。

“畫樓....”

畫樓只是靜靜的看着東華,她沒有說話,她也深知對着東華言多必失,只是輕輕的迴應了他。

東華因爲畫樓的迴應,動作由最初的輕緩逐漸的加快,再狂野的入到最深處,那般的驚心動魄。

不知道是這樣的交纏觸動了彼此的心,還是因爲他們都太缺乏安全感,太患得患失,東華患得患失是必然,而畫樓卻是獨自在那深宮之中夜不能寐。

曾經的時候她還在那宮中,東華可以不知,她可以不知,可以不去介意,那麼像現在呢,他們於彼此來說都早已經是赤裸相對,捅開了一切,東華說想她,她也想他,只是想得有些多。

畫樓的心緒就像是失去了曲調的琴聲,變得一片凌亂,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緊緊的抱着他,雙腿水蛇般的緊緊纏住他的腰,緊緊的貼着,傾盡松油的交纏,每一次的動作,她都是自然而然的配合,從呼吸到低語,從悸動到赤裸相對,他們變得再也分不清彼此,就這樣的血肉交融。

畫樓累極了,緊緊的抱着東華喘息着,東華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側頸,緩緩的把她放在懷中橫抱着,低頭一眼,全部都暴露在他的眼中,她已經沒有辦法了,現在把她放下去只怕是站都站不穩吧,只能任由他抱着,他倒是滿眼戲謔的看着。

他摟着她的手緩緩的就從背後穿過來,手指若有若無的在她的胸前敲打着。

只聽他輕笑着說道:“我怎麼感覺你瘦了?”

一說這個話題的時候,畫樓也微微的蹙眉:“沒有瘦啊,哪兒瘦了?”

只見東華的磨爪輕輕的捏了一下她前面,笑道:“我感覺這兒瘦了。”

畫樓則是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着東華說道:“怎麼可能瘦了,還有,你的爪子別動。”

東華咬了咬她的耳垂,呢喃道:“也可能是我好些天沒有那啥的緣故。”

他說得極爲小聲,畫樓臉色都是充血的通紅,她什麼時候能夠修煉成在東華那些話語中不動神色,她就成精了。

東華一邊說着一邊抱着她緩緩的從水中走了出來。

他穿上衣裳之後,才緩緩的把畫樓的衣裳拿了過來,畫樓讓他出去,他卻看着畫樓說道:“你這是要我給你穿麼?”

無奈之下,畫樓只能夠無視他的存在,自己穿了起來,只是她剛好穿了肚兜的時候,東華猛然的回頭望向她,那若隱若現的樣子,對於東華來說簡直是勾人,他定定的看着,畫樓急忙扯過那衣裳來蓋着,結果一扯就亂了,她又着急又不怎麼會穿這樣複雜的衣裳,東華站在一旁隱隱的笑着,看着她的樣子,他緩緩的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的給她理着,幫她把衣裳穿好了。

只是東華那眼神中的東西,遲遲都不曾消散去,畫樓只覺得東華是真的墮落了,滿腦子只有這個事情,其他的都沒有了。

整理好了一切出去之後,晚膳已經擺放好了,而阿筀坐在桌子旁邊,一隻手拿着一隻筷子。

看着東華和畫樓進來,她奶聲奶氣的喊道:“爹爹,孃親。”

畫樓緩緩的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側,伸手就要去抱她,她也張開了那短粗的小胳膊就朝畫樓撲來了,只聽東華淡淡的說道:“過來爹爹抱,你孃親身體不舒服。”

阿筀也可聽東華話了,就朝東華撲了過去,等到她到東華懷中的時候,她的眼睛不停的轉着,隨即說出了一句話,差點嚇得畫樓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孃親是不是肚子裡有小弟弟了?”阿筀忽然問出來,畫樓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都是什麼孩子呀?

只聽東華一臉笑意的說道:“嗯,所以,不能讓你孃親累着。”

畫樓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父女倆,一臉狼狽爲奸的笑容,真是欲哭無淚。

只是阿筀似乎猛然的想起了什麼似的,看着東華說道:“既然孃親的肚子裡有小寶寶了,你以後可得注意點,我可是聽着半岑叔叔說了,你經常壓在孃親的身上,要是壓壞了我的小弟弟,我就跟孃親走了,不要你了!”

阿筀說這句話的時候,東華正準備用勺給喂她喝粥,聽見這句話之後,直接就把粥喂到了自己的口中,而阿筀張着嘴,眼睛卻是跟隨着那小勺從下往上的移動。

畫樓這纔是欲哭無淚,賀州站在後面聽見了阿筀的話語,撲哧的就笑了起來,笑着他也不能就站在那兒,直直的就走了出去了。

東華咬牙切齒的呢喃了一句半岑,畫樓只知道,半岑要遭殃了。

聰明如阿筀,她看着東華生氣不給她粥喝,於是她可憐兮兮的望着東華說道:“爹爹,那是我的粥。”

東華看看畫樓,又看看阿筀,只得緩緩的盛粥喂阿筀。

“阿筀,你說半岑叔叔還給你說什麼了?”東華問道。

阿筀眼睛轉了轉,隨後看着東華說道:“還有就是他喜歡阿九姑姑。”

“他告訴你的?”

“我猜的。”阿筀說的這個完全像是沒有說的。

吃過晚膳之後,東華和畫樓要出去,而阿筀要畫樓帶她去,畫樓想帶,但是東華卻說等明日回來給她帶好吃的,吃的能夠哄得住的都是好的。

畫樓和東華走了之後,阿筀被似水抱着,轉身就看到了半岑站在那兒。

她急忙裝着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喊道:“半岑叔叔,你來啦。”

半岑也喜歡他,也就快速的從似水的懷中接了過去,把手中的糖人遞給了她。

這會兒只聽阿筀在給半岑邀功道:“我把你喜歡阿九姑姑的事情告訴爹爹和孃親了。”

半岑微微蹙眉:“然後呢?”

“然後你靜待佳音吧。”阿筀說着還一把拍在了半岑的肩上,只見那原本粘在她手上的糖此時此刻都已經在他的肩上了,人小鬼大!

“真的嗎?”半岑問道。

“那是當然!”阿筀拍着胸脯說道。

半岑看着她的樣子,緩緩的笑道:“還有就是我剛纔怎麼聽你和你爹爹告我狀了?”

阿筀眸光一愣,隨即笑道:“怎麼可能,再說半岑叔叔和我說的都是秘密,就算是親人也不能泄露,這點信譽我還是有的!”

跟隨在身後的賀州和似水她們都是抿脣笑着,只差沒有笑出聲來。

半岑微微的笑着,隨即說道:“阿筀,你說的話一定要是真話,聽說說謊話的下孩子可是會長長鼻子的。”

“半岑叔叔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會說謊話,就這樣,我回去睡覺了,你也該忙什麼就去忙吧,下次我想吃糖葫蘆。”她不會走路,但是從這個懷裡爬到那個懷裡,當真是順溜。

等到似水抱着她回去的時候,她糖人也不吃了,兩隻小手手撕糖人,那糖人是黏的,撕了撕不斷,她又合併起來接着撕。

“壞叔叔,讓你說我長鼻子,讓你說!”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似水只覺得有趣得緊。

“阿筀,這個糖人不好吃嗎?你不吃了?”似水柔聲問道。

阿筀看着似水,一臉怨念的說道:“半岑他說我會長長鼻子!”

“怎麼會,他騙你的。”似水輕聲的哄着她,這小祖宗,小小就這樣的會左右逢源,長大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小霸王。

坐在馬車內,畫樓輕輕的靠在東華的肩上,去到庭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有幾個奴僕提着燈籠緩緩的走了出來,看到東華之後緩緩的行禮請安,只見東華緩緩的牽着畫樓的手下了馬車進了宅子中。

木棉花的樹是滿園都是,只是花還沒有開。

今夜在這兒休息,明日清晨的時候定是能夠看到滿園的鮮紅花朵,美不勝收。

畫樓只是進屋的瞬間,出來之後那些奴僕都不見了,她沒有問,東華也沒有說。

外面有些涼,東華給她披了一件外袍之後緩緩的坐在了她的身側,畫樓緩緩的躺在長椅之上,頭靠在東華的腿上。

東華的手緩緩的覆在她的小腹上,畫樓從來都不敢奢望孩子,也從來都不提,那麼東華呢?

畫樓擡眸恰好對上了東華幽深的眸子。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東華則是緩聲說道:“畫樓,我們選一個吉利的日子成親吧。”

而畫樓聽着他的話語,心都像是漏了一樣。

“成親嗎?”畫樓呢喃道。

“你不願意嗎?”東華問道。

畫樓沒有做聲,只聽東華緩聲說道:“我想要你每時每刻都在我身邊。”

有些時候畫樓心想,她真的應該和東華談一下某些話題,就如皇位,但是在這個時候彷彿不是很合適。

他看着畫樓發呆,柔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畫樓微微的搖了搖頭,出聲說道:“我們回屋睡覺吧,我有些累了,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估計都全部開了。”

東華點了點頭,抱着她緩緩的進屋,紅色的被子,紅色的軟榻,紅色紋帳,似乎就像是一個剛剛成親的時候佈置的新房一樣。

把畫樓放在了牀上,東華吹滅了蠟燭,但是迴廊裡昏暗的紅光還隱隱的從窗柩中透了進來。

畫樓穿着衣服,而東華看着她說道:“你這樣睡不難受嗎?”

“不難受,你快睡吧。”畫樓說着就翻了一個身子,只見東華緩緩的靠近說道:“你這是要我一會兒幫你脫麼?”

畫樓皺眉,賭氣起身脫了就鑽進了被子中,東華一臉的笑意,緩緩的就躺了上去。

東華伸手輕輕的就把畫樓撈了過來,抱在了懷中。

畫樓微微的一動,東華就出聲說道:“你睡着了嗎?”

“沒有。”

“我也睡不着。”

“嗯。”畫樓輕聲應道。

東華輕聲問道:“你說我一閉眼就想起你的樣子,怎麼都睡不着。”

他倒是說得直白,只是畫樓卻覺得有些汗顏。

“然後呢?”畫樓問道。

東華聽着她的話語微微蹙眉,剛想說話,就聽見畫樓說道:“你說,這以後我們要是真的成親了,是不是還得給你找一房小的?”

聽着畫樓那不着邊際的話語,東華的手正好滑到她的胸前,他正好生氣就惡趣味的捏了她一下,畫樓措不及防,一下子就叫了起來。

“沈畫樓,你下次再說本王定讓你下不了牀!”

畫樓:“......”

“累了,睡覺。”說完畫樓就真的閉上了眼睛要睡覺了。

過了好一會兒,東華的手還在遠處,畫樓伸手打了他一下,他反而緊緊的捏住了不放手。

曾經聽人說,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像個孩子,畫樓是不信的,只是像東華這個樣子的,走出去別人是萬萬想不到他是這個樣子的。

畫樓咬了咬脣,今晚要是不給他,她估計也不要想着睡一個安穩的覺了。

心想着,她也緩緩的翻了一個身子,頭微微的仰起就吻上了他。

對於畫樓的一點點主動,東華就是整個人都會忍不住,所以這一下子,該畫樓後悔去了。

從上到下的吻了下去,畫樓真不知道東華這些是哪兒學來的,她雖然知道那會兒宮中嬤嬤教,但是應該不會教這些細節吧,畢竟在那皇城內,大多是要那些女人取悅男人,而不是這個樣子的。

畫樓感覺身上就是被一把火點燃了一樣,身子在那牀榻之上微微的弓起。

在這暗沉微紅的深夜中,情到深處自然濃,一陣翻雲覆雨酣暢淋漓過後,畫樓和東華緊緊的相擁而眠,然而兩人卻都沒有睡着,只是靜靜的躺着,看着窗柩外面的紅燈籠折射進來的點點紅光。

曾經的畫樓很少會這樣的看夜色,帶着星星點點的溫暖,不知是因爲身邊這人,還是因爲這夏日的天氣。

或許只是因爲她的感覺罷了。

茹央和阿九她們都沒有跟着畫樓出來,此時的皇宮之內已經是一片混亂,東赫去到薰風殿的時候發現畫樓不在,茹央說不知道畫樓去哪兒了,被東赫罰了跪在薰風殿內,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找到畫樓的身影,東赫站在那兒,眼眸中臉上都是憤怒。

恍惚的想起了安王府,所以東赫讓人把整個安王府都包圍住了,他只是要人在那兒等着畫樓出來,結果壹夜,一直等到天快亮了都沒有人從王府內出來。

一整夜,幾乎是沒有睡,兩人靜靜的臥着說話,到最後畫樓有些微的困了,就靠在東華的懷中睡了一會兒,天還沒有亮畫樓就醒了,睜開眼睛看着東華還醒着,柔聲問道:“你不困嗎?”

東華輕輕的給她梳理着長髮,說道:“不困。”

看着燭光搖曳,畫樓微微的翻身,有微光從窗柩中透了進來,畫樓呢喃道:“天快亮了。”

“嗯,你想吃什麼?”東華柔聲問道。

畫樓微微的挑眉望着東華,說道:“我想吃混沌,但是你會做嗎?”

東華聽着她的話語也是微微的擰眉,隨即笑道:“不是錦繡街尾的那家的?想吃我做的?”

“嗯,比起錦繡街的,我更想吃你做的。”畫樓淺淺的笑着,而東華則是吸了一口氣之後,緩緩的掀開被子下了牀,說道:“那你得多等一會兒,等的了嗎?”

畫樓眸光一亮,笑道:“你真的會做?”

“不知道,我得試試。”東華說着已經穿好了衣裳走了出去。

畫樓躺在牀上等着,等着等着覺得好奇,便也迅速的套上衣裳跑了出去,只見不遠處的偏方內冒着柴火的煙霧,畫樓小碎步的跑了過去,只見東華一邊燒着火一邊在包混沌,他的動作緩慢而笨拙,分明就是沒有做過的,而包好了之後,開始煮湯,他一邊碎碎念多少鹽,多少水,要煮多久,生怕忘記了什麼步驟,畫樓站在門口,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恍惚的覺得眼眶酸澀,沒敢打擾他,也沒敢說話,悄悄的縮到了牆後面然後回了這邊的屋內。

東華太專注,也沒有想到畫樓會過來偷偷的看看又跑回去了。

站在屋內,畫樓想着東華站在那兒的背影,她的心中感覺很複雜,聽着東華的碎碎念,他應該是找誰學怎麼做餛飩吧,爲了的也是有一天她就像現在這樣說,東華,我想吃你做的混沌。

她整理好衣裳,緩緩的走出了庭院,看着滿園的木棉花正在緩慢的綻放,如同鮮血一樣的通紅。

東華端着餛飩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畫樓站在那庭院中,東華看着她說道:“餛飩好了。”

畫樓緩緩的轉身,此時此刻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沒有了剛纔的氤氳,快速的跟着東華就走進了屋內,看着東華只端着一碗,她調笑着說道:“就煮了一碗?”

“不夠你吃?”東華問道。

“看着很好吃的樣子,要是好吃估計就不夠我吃。”畫樓淡淡的笑着,看着那熱氣騰騰的餛飩,她眼睛都亮亮的。

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畫樓急忙拿過了勺子,着急的嚐了一個,味道還不錯,沒有錦繡街那家的好吃,但是是東華做的,那就比什麼都好了。

她嘴角含笑,而東華卻是一臉期待的看着畫樓,看着她嚥下去之後問道:“怎麼樣?可以嗎?”

畫樓看着東華的樣子,醞釀了一會兒才說道:“勉強還可以,你要不要嘗一個?”

東華微微的蹙眉:“只是勉強嗎?”他已經嘗過了,相比來說,這一次的還算不錯的。

畫樓淺淺的笑着餵了東華一個,說道:“其實很好吃。”

東華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兒看着畫樓吃餛飩,畫樓說她一個人吃不完,讓東華也配她一起吃,生活其實不需要那些轟轟烈烈,轟轟烈烈的背後都是傷痕,而細水長流才能夠白頭到老。

就這樣沒有誰的打擾,也沒有煩心事的牽絆,有着一個愛你的,你也愛的人在身旁,或許就是生活最好的詮釋。

但是這樣的日子離東華和畫樓其實還有些遠。

畫樓天亮之後就回皇宮了,而東華送她到皇宮大門口就返回來了,他坐在庭院中,拿着畫板靜靜的畫出了那滿園的木棉花,有畫樓的身影側立在一旁,有他喚她的時候她回頭一笑的,一顰一笑,畫了很多張,只是畫到後來東華才恍惚的想起來,自己不在那一副畫裡,於是他在背後的一個角上寫下了東華兩個字。

木棉花很漂亮,很美,沒有太多的搖曳生姿,只是靜靜的立在風中,就像是畫樓一樣,她從始至終都在那兒,沒有太多的言語,同樣的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然後穩如泰山,怎麼都移除不了。

而畫樓回到薰風殿之後,東赫正站在殿門口,畫樓看着他的身影,微微的蹙眉,沒有說話,卻是直徑的走了進去。

“你去哪兒了?”東赫冷聲問道。

畫樓緩緩的頓住了腳步,看着東赫問道:“皇上怎麼這麼早就來這兒了?不去早朝嗎?”

“朕問你,去哪兒了?”東赫的面容鐵青,看着似乎是真的很生氣的樣子,畫樓沉思了片刻,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其實畫樓心中明白,東赫肯定是知道她去找東華了,這件事情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嗎?如今卻突然這樣的介入了進來,肯定是因爲發生什麼事情了?亦或許是他的心中不爽快了?

所以畫樓裝傻的問話,而東赫卻是眸光緊聚,定定的看着畫樓,似乎是想要把她看出了一個窟窿來。

畫樓看着東赫的目光,緩聲說道:“我出宮去了,原本是想去吃餛飩,但是昨晚餛飩就沒有了,我在卿顏閣吃的晚膳,今早在街頭吃了一碗餛飩纔回來。”

東赫緊緊的盯着她,而此時守在王府外面的侍衛來報,畫樓並沒有從王府出來。

而畫樓此時卻看着東赫冷聲說道:“你是在找我?”

“千姬,不管你曾經有什麼樣的過去,你的心裡有誰,但是這兒是帝都,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容不得你放肆!”東赫陰冷的話語在畫樓的耳邊迴盪着。

她緩緩的擡眸,嘴角微微的捲起,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容不得我放肆?到底是皇上容我放肆?還是皇上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畫樓的話語緩緩的出來,只見東赫的的臉色很是難看。

兩人都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畫樓看着東華緩緩的說道:“皇上,今日是木棉花開的日子,早就聽聞太子妃喜歡木棉花,皇上不準備帶着她出去賞花嗎?皇上應該不知道,我也很喜歡,因爲喜歡,所以我昨夜就出去看了,今日黎明的時候花兒正好緩緩的綻放,很漂亮。”

說道木棉花,東赫靜靜的看着畫樓,那眼神複雜而幽深,讓畫樓根本就看不清那裡面到底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你從城邑回來,並沒有直接回宮,而是跟着皇叔去了王府。”東赫說得很是平靜,而畫樓也是微微的仰着頭,絲毫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

過了好一會兒,東赫淡淡的說道:“太后的人看到了你從安王府出來。”

“然後,我會被灌上很多的罪名嗎?東赫,一生都不愛一次很悲哀,我今日看着木棉花盛開的時候,恍惚的覺得那些轟轟烈烈的背後都是傷痕,平平靜靜的也很好。”畫樓的話語忽然止住,東赫反問道:“所以?”

“我希望這皇宮平靜的那一天,你可以放我離開這兒,不論任何的方式。”

“死了,也要走嗎?”

“死了,離開又有什麼意義?”畫樓淡淡的回道。

“好,到時候我陪你一起。”東赫說完這句話之後,畫樓忽然笑了,眼睛都笑得沾滿了淚漬,東赫其實很清楚,她在笑什麼。

只是那樣的容顏,那樣的笑意,在他的心尖上一遍一遍的凌遲着,疼得喘不過氣來。

畫樓笑顏如花的樣子,刺痛了東赫,只見她紅脣輕啓,緩聲說道:“那就不用了,皇上要走了,這西涼的江山可該交給誰?”

東赫微微的苦笑:“朕的前半生,全部都是爲了這個江山,可是爲了這個江山,朕的下半生也都沒有了。”

“皇上現在是後悔嗎?”畫樓冷聲問道。

“不是。”

“既然不是,何必說這些讓人聽着不舒服的話語,會讓我覺得這是皇上的怨言,有得有失,這纔是人生的常態。”畫樓說完,提起腳步就踏進了屋內,茹央以及一些宮奴都跪在那兒,畫樓看着她們說道:“都起來吧。”

茹央緩緩的起身,看着畫樓的樣子,出聲問道:“娘娘沒事吧?”

“沒事,讓你們擔心了。”畫樓淡淡的說完就讓茹央她們都下去休息。

東赫跟隨着她緩緩的進來,坐在案几前面,兩人面對面的坐着,只聽東赫淡淡的說道:“每一次見你出宮回來,臉色都會好很多。”

“或許我本就不屬於這個皇宮。”

“對了,我聽說沈棟回來了。”畫樓看着東赫淡淡的說道。

“是回來了,還嚷嚷着要朕替皇后做主。”東赫慢條斯理的說道。

畫樓也微微的蹙眉,隨即笑道:“怎麼,殺了四女兒爲二女兒報仇嗎?”

“或許吧。”

“其實別人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

“怎麼說?”

“你纔是一切仇恨的根源,若是當時你直接和沈畫樓說你愛着沈青薔,那麼沈畫樓不會那麼不知趣的強行嫁給你,若是你真的愛着沈青薔,但是不是那麼卑鄙的話,再後來你麼的生活中就不會有什麼沈畫樓的存在,你若是堅定不移的愛着沈青薔,給她足夠的東西,那麼她就不會那麼瘋狂!說到底,你是一個無情的人,這一切都怨你!”

畫樓的話語平瀾無波,東赫看着她,只是靜靜的看着:“你就這樣想的嗎?”

“我作爲局外人,我就是這樣想的。”畫樓也冷聲回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當我被貶去到那寒冰的塞外之地,在那白茫茫的一片白霧中看到幾乎不可能看到的身影,我也深深的感動。”

聽着東赫的話語,畫樓的手腳都是冰涼的,那一年她怎麼會不記得,那麼冷,那麼冷,以至於現在她想起來都還覺得很冷。

“可是感動不足以救她的命。”她的薄脣輕啓,話語冷漠而無溫。

東赫只是苦笑着,然後定的的看着畫樓,她蜷縮着,雙臂都環繞在雙腿上,低垂着眼眸,似乎是眼眸中多了一些莫名的東西,不想讓他看到。

“我欠她的,所以這一次我會給她一切我能夠給她的。”東赫淡淡的說着,畫樓緊緊的咬着脣,生怕眼淚掉了下來,讓東赫看出異樣。

她強忍着把眼淚咽回了心底,緩緩的擡眸望着東赫問道:“你還能給她什麼?給她一個孩子?給她一個家?爲她一人懸空後宮?還是說你能夠有藥讓她忘記前塵種種?”

東赫看着面前的女人,她隱忍着的淚水遲遲不曾蔓延出來,只是接二連三質問的話語中帶着顫抖。

過來很久很久,東赫淡淡的回道:“我還可以爲她報仇。”

緊緊這一句話,讓畫樓有着想要一下子殺了他的衝動,報仇?仇人是誰?

沈畫樓的仇人是他和沈青薔,難道他可以殺了沈青薔然後自殺嗎?心想着畫樓也緩緩的問了出來:“你能夠殺了沈青薔而自殺嗎?你能夠這樣爲她報仇嗎?”

東赫只是靜靜的看着畫樓並不說話,而畫樓看着他平靜的面容,才恍惚的覺得自己的失態。

“皇上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如今沈畫樓就在養心殿內,你去對她說豈不是更好。”畫樓看着他緩聲說道。

東赫靜靜的看着畫樓,沉聲說道:“有些時候,總覺得你纔是當事人一樣,你的心情,你的表情,你的反應,都是。”

“可笑的是,我是千姬,不是沈畫樓。”

“對,可笑的就是這兒。”東赫也淡淡的說道。

中途畫樓又去給東赫泡了一盞茶,喝完茶之後東赫就離開了,而離開之前她和畫樓說道,讓她最近不要出宮。

畫樓微微的點頭,她最近不會出宮的,因爲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沈棟確實是回到帝都了,而且還了贖金之後把沈漣漪帶回來了,這下好了,沈家四個女兒,三個是疤臉。

畫樓閒着修養了幾天,沈青薔臉上的紗布可以拆了,畫樓去了養心殿,拉上東赫一起去了景陽宮。

畫樓並沒有對沈青薔冷嘲熱諷,也沒有爭吵,只是去看了看之後她就回來了,景陽宮內只剩下了沈青薔和東赫,紅燭依舊燃燒着,沈青薔的眼中一片死寂,她帶着面紗,東赫也靜靜的坐在那兒,一杯接着一杯的飲。

屋內漂浮着淡淡的沉香,東赫只覺得味道熟悉,又覺得陌生。

“皇上終於捨得來看我。”沈青薔的那句話卑微到了極點,被那樣的傷,她只是對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慧妃說,一切的怨恨和根源都是我。”東赫淡淡的吐出了這句話。

沈青薔緩緩的想起了千姬的樣子,沉聲說道:“我和畫樓都兩敗俱傷,唯獨她是最大的贏家,爲什麼?”

東赫緩緩的喝了一杯:“因爲她無情。”

“這世間變了,無情反而成爲了好事。”沈青薔呢喃道。

東赫看着她沉聲道:“也不盡然。”

那天晚上,沈青薔和東赫徹夜長談,一直到了深夜,東赫也留在了景陽宮內過夜,他很久很久沒有碰過沈青薔了,那屋內的香味還淡淡的縈繞而漂浮着,而那晚上,卻是翻雲覆雨,神智迷離的時候,東赫的恍惚的喊着畫樓的名字,沈青薔聽到了,但是她需要一個孩子,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她需要一個東赫給她的孩子!

李欽來景陽宮喊着東赫起來去上朝的時候,他睜開眼看到了身邊這個全身赤裸的女人,想起昨日的情景,緩緩的映入眼簾的就是畫樓那張臉,他的眼眸中聚滿了怒氣!

那天,畫樓就連睡着了都是笑的,有人說從黑夜中走到地獄並不可怕,因爲你習慣了在黑夜中行走,最可怕的是你走到天堂,以爲敲開門就迎來春暖花來,誰知敲開門迎接你的卻是地獄!那纔是真正的可怕。

所以那天清晨,東赫怒氣衝衝的踹開了薰風殿的門,衝進了畫樓的臥房,畫樓還在沉睡中,他撕扯着畫樓的衣裳要把她搖醒。

畫樓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到了東赫的面容,柔聲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東赫看着她雖然睡眼朦朧,但是卻是嘴角含着笑意的樣子,他不知道他的怒氣怎麼會那麼沒由來的洶涌而至。

那是他的皇后,他寵幸了皇后卻來怪這個妃子爲什麼要他去寵幸了嗎?

若是說出去,衆人會覺得誰無恥?是會說他還是說她?

怎麼還裡外都不是了?

聽着她的話語,東赫猛地一扯,想要把她扯了坐起來,只是下一秒他卻愣在了那兒。

畫樓望着東赫,而東赫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眼中都是怒火,他怔怔的站在那兒,許久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原因很簡單,他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算計了,怒氣衝衝的跑來只是想要質問她爲什麼,卻不曾想到他扯開了她的衣襟,看到了她胸前大片大片的吻痕,是那麼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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