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雪,香閣的霧雪。”霧雪咬牙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她果然還是低估了公瑾賜,一個在北國擁有各種勢力的皇子,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她本想用美色勾引,用江寶盈的身份接近他,探取一些有用的情報,卻沒想到身先士卒,這麼快就被識穿了身份。
公瑾賜挑眉,“原來是霧雪姑娘,失敬失敬。”
說罷,朝着一旁的高大男子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在霧雪臉上一陣摩挲,她只能咬牙忍受,這樣的撫摸對她而言已是一種侮辱,即使他只是要取下她的易容面具。
指甲一劃,鮮血流出,易容面具也隨之取下,高大男子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霧雪絕美的臉龐,轉身離開了房間。
“公瑾賜,你這樣對我,一定會後悔的。”舞雪咬牙切齒,她引以爲傲的容貌,他居然敢毀,她的手撫在耳前,殷紅沿着手指緩緩而流。
“相較於霧雪姑娘在本公子身上下的毒,這點小小的懲罰也不算什麼吧?”依然是帶笑的口吻,彷彿一點都沒有把所謂的下毒放在心上,公瑾賜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清風雲淡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居然知道?”這下子輪到霧雪愣住了,她下毒的手法極爲精妙,幾乎沒有人能識穿,沒想到這個皇子居然能看出來。
似乎很滿意舞雪的反應,公瑾賜笑了笑,“只可惜,這些毒對我來說,不過是補藥而已。”
沒有人知道,公瑾賜的身體,百毒不侵。
“可是,這可不是毒啊。”舞雪突然詭異一笑,雙眸認真地注視着公瑾賜,款款深情,泛着薄霧,欺身而上,滑入了公瑾賜的懷中,柔荑蓋上他的臉龐,輕柔地來回摩挲,“公子,霧雪對你是認真的,第一次見面就已然一見傾心。”
吳儂軟語間,身體緊緊地貼住了公瑾賜,而他的雙眸也彷彿被吸引住了一樣,注視着她,彷彿眼中只剩下了她,她溫柔一笑,覆上了他的脣,冰冷又柔軟,竟,讓她着迷。
誰料,面前那個早該被她控制住的男人,卻猛地一伸手,緊緊扣住她的腰際,笑容瀰漫開來,尤其是看到她不可置信的眼神時,更是揚起了脣角,另一隻手
緩緩的覆上了眼罩,聲音聽起來綿長而溫柔,“既然霧雪姑娘對在下情深一片,那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公瑾賜吧。”
那是一雙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紫眸,泛着盈盈星光,深邃宛如蒼穹大海,讓人忍不住沉淪其中,這是一種極致的美,讓世間萬物都在瞬間失了顏色,彷彿眼中心中只留下了這一雙眸。
“以後,就乖乖地聽我的話吧。”公瑾賜的聲音裡帶着蠱惑,泛着譏笑的脣邊,冷笑微扯,“好麼?”
“是,霧雪聽公子的。”舞雪怔怔地點點頭,眼底只剩下公瑾賜一人,再也容不下旁人,“讓舞雪成爲公子的人吧?”女子微啓的脣再次覆上了男子的脣。
哦?這麼主動?公瑾賜挑眉,雙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身體,直到她難受地扭動起來,微閉雙眼,不能自己,他才冷冷一笑,將她抱到了牀上,居高臨下地望着在牀上忘情扭動的女子,女子的衣衫早已被她自己褪乾淨,泛着微紅的胴體極爲誘人,她仰着頭嬌聲喘息,這樣的畫面恐怕是任何男子都無法拒絕的。
只是,那人是公瑾賜。
冷笑着轉身將眼罩帶上,推門而出,高大男子在門口候命,他只是簡單地指示,“看住她,讓她慢慢折騰一夜吧。”
“是。”簡潔有力的迴應。
墨色的身影,很快地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中。
高大男子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虛掩的房門,那女子正在動情呻、吟,卻不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夢魘,他們的公子,怎麼會讓這樣骯髒的女人爬上他的牀。
誰都不知道,公瑾賜爲什麼要戴着眼罩,大多以爲他是眼睛受了傷,殊不知,那只是爲了掩飾,那一雙紫眸的詭異,和恐怖。
高大的男子叫寒,公瑾賜身邊的第一侍衛,是北國皇室侍衛隊裡最出色的一個,和公瑾賜年紀差不多,差不多可以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他可以算是知道這位看起來光芒萬丈的皇子最多的人了。
想到公瑾賜,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已經記不清年少時候的事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這位北國皇子是如何刺穿自己的一隻眼睛,要不是後來遇到了神醫,恐怕他的那一隻眼
睛就真的瞎了。
沒有人知道,當年他被人如何折磨暗害,而他又是怎麼從地獄般的地方活下來的,也許連他父皇都不知道,這個向來溫和的皇子,爲什麼會一夜間像換了個人一樣,充滿了野心,強大得不可思議。
但是,寒知道。他看着他一步一步機關算盡,旁人說他陰狠狡詐,卻沒有看到他曾經對自己如何殘忍,一個對自己都心狠手辣的人,又怎麼會對別人善良。
房中的尖叫聲,打斷了寒的思緒,他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樣的懲罰已經算輕的了,皇子對於敢利用他的人,從來都不給活路,亦或者該說,這個女人還算有利用價值,所以他纔沒有趕盡殺絕。
視線又轉向了公瑾賜離開的方向,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裡應該是,雷府的方向。
關於主子和墨將軍的事,他知道的並不太多,但是他能感覺得到主子對墨將軍的欣賞之意,這是一種對對手的尊敬,棋逢對手,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他其實並不贊成主子和墨將軍太過接近,畢竟墨將軍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主子和他交手幾次都沒有佔得便宜,沒想到主子居然會越戰越勇,倒是和他成了亦敵亦友的關係。
而後出現的顏夫人,更是讓寒一陣頭疼,他私下查了很久,卻始終查不出這位顏夫人身份的破綻,但是越是如此他越覺得有問題,他一直都堅信,沒有破綻纔是最大的破綻,他在暗中觀察過顏夫人,那個女人太過冷靜自制,完全不像一個青樓女子,他絕對不相信她只是一個簡單的花魁,一個簡單的將軍妾侍。
然,主子卻三番幾次地接近顏夫人,甚至他覺得主子有幾分動心,這樣的動心對主子而言是危險的。撇開顏夫人深藏不露的身份不談,她如今已經是墨將軍的寵妾,主子若是強行奪取,到時候絕對會惹得一身腥,爲了一個女人大動干戈,寒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他的主子,是個讓人無法窺測的人,即使是同他一起長大的寒也看不出公瑾賜的心思,這個男子將自己的心藏得太深,寒有時候在想,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心被埋藏到了何處。
也許,他自己,也不想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