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瘋長老也風流

風家一年一度的年祭已經過去,那震撼和霸道以及衆多弟子的表現,讓人頗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話說風家年祭最出彩的弟子倒不是那些凝氣境的天才子弟,反而是我們單純可愛的曾經的少爺風度。當時場上的鬧劇讓人們傳得風家上上下下全都知曉,聽聞此事都是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力武境二重的少爺,卻不把大長老放在眼裡,而且還自願去墓園掃墓,這裡說明一下,掃墓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偌大個墓園,沒有兩下子根本掃不完,估計這風度得一掃一天了。從風家少爺一躍成爲掃墓小廝,風度的名氣一時間更是大漲,什麼天才人傑,統統靠邊站,誰也別想和風度媲美。

而身爲當事人的風度,目前卻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掃眼前塵。年祭一過,他就和翠姨帶着一部分東西搬來了墓園,住在了墓園中的祠堂裡,風家祠堂很大,正中間正廳是主祠,從上到下襬放着風家歷代先祖的靈位。正廳之後便是一處小院,是專門爲看守墓園之人準備的,小院共有四間小屋,瘋長老住在左側的小屋裡,而翠姨和風度來了之後,風度住在右側屋內,翠姨則是住在了風度隔壁的小屋,而空出一間來那自然就是放柴做飯的地方啦。這樣一來,院裡不在冷清,可是把瘋長老高興壞了,這麼多年這墓園沒一個人願意來,一來這裡掃墓太累,累不說發的月銀還少,而且四周全是墳墓,整天陰氣森森的,尤其到了夜間更是讓人渾身哆嗦。

此時,風度一大清早的開始了自己第一天的工作,拿起掃把先從風家祠堂開始清掃,然後才進入墓園分區域打掃,先掃風家歷代子弟區域,再掃風家歷代子弟家眷區域,不能亂了分寸,這掃墓也有先有後。這墓園平時沒什麼人來,倒是樂的清淨。

風度開始的時候以爲這掃地沒有什麼難度,但是在掃到一半的時候發現體力有些不支,漸漸地汗流浹背,他現在才知道沒有簡單的事,看着想着容易,可是真讓你親身實踐的話會無比艱辛,小小的掃地就是最好的證明啊。

“嘿嘿,傻小子,就按你這個掃法,估計你得掃到天黑啦啊!”忽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嚇了風度一跳。“瘋長老,您出來也不說一聲,差點嚇死我。”

瘋長老一身寬鬆的黑色袍子,身子略顯佝僂,滄桑的臉上寫滿了笑意,眼睛發出陣陣神光:“小娃娃,這掃地也是一門修行,你難道沒有發現麼?掃地不能硬着頭皮幹掃不練,那麼就跟瞎子點燈一樣,艱難無比。掃把拿來,你看好嘍!”

說完,瘋長老伸手一抓,風度手中的掃把便嗖得一下飛到他的手中,接着他手持掃把開始緩緩清掃,只是在清掃的時候卻是很有規律前進,腳步和掃把的配合特別協調,看的風度都驚呆了,這哪裡是掃地啊!這跟跳舞沒啥區別啊!還沒等他來得及欣賞,只見瘋長老越掃越快,到後來竟然只能看見掃把的影子和錯綜複雜的腳步虛影。轉眼間,瘋長老回到了他的面前,而風度這才發現這長長的墓園長廊竟然是掃的乾淨如斯,不曾見過真是有點駭人聽聞了。

瘋長老看着風度癡呆的表情嘿嘿一笑:“我說小娃娃,看到了麼?這才叫掃地。怎麼樣,想不想學?”

風度幾乎沒猶豫的脫口而出:”想!";

";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想,可是就你這小身板想學成我這兩下子怕是得吃些苦頭,更重要的是你這娃娃身上的毒還沒有清除!老子答應過你,只要你來墓園幫我掃墓,你這個身子就包在老子身上吧。“瘋老頭瞧着風度上下打量着說。

風度一聽,心中一陣感動,連忙跪在地上對瘋長了說:”若是長老能解除我身上的毒,讓我能重修武道,我風度發誓定要好好報答您的恩情,請受風度大禮!”他正要磕頭之際,卻發現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接着便聽見瘋長老說:“武者怎可輕易下跪。你是個好娃娃,當年若是......他或許也有你這般大了吧。哎”

“我幫你治身上的毒,其實是不想看你就此沉淪而已,告訴你也無妨,都是紅塵舊事了。現在提起卻還是那麼揪心的疼痛!”瘋長老開始了自己漫長的回憶。

“當年我年輕氣盛,在風家年祭上一鳴驚人,當時年僅10歲便是凝氣境五重,天賦乃近百代弟子之最也不爲過。後來我進入風家武殿修行,期間實力暴漲,短短6年功夫我便是達到了聚神境!”當瘋長來講到這裡的時候風度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聚神境強者!當時?那麼現在?風度感覺就像做夢一樣,感覺太嚇人啦!

“瞧着風度那模樣,瘋長老哈哈一笑,當時我自己感覺非常強,於是不懂得如何低調,一心只追求武道的力量。於是,我想走出風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16歲的我走出大行山脈,期間滅殺妖獸無數,終於到達了天嶽帝國都城!我意氣風發,當年在都城四處挑戰各個世家的天才弟子,結果屢戰屢勝,無一敵手。”

“長老當年竟然那麼厲害,那後來呢?”風度好奇的問。

“後來,便是我此生難忘之痛啊。哎,後來我遇到了此生唯一愛慕的女子,她叫沐婉柔。我與她一件鐘情,兩人不久便走在了一起,並且還有了一個孩子。但是好景不長,有一天忽然從天嶽帝國之外前來一些異族修士,他們修習的並非我們天嶽帝國的武道,而是神奇的魔法領域,當時不但強行帶走了婉柔,更是生生將我們的孩子擊殺當場。我拼命與他們戰鬥,可最終還是敗了,如果不是婉柔最後求情,我怕是早就死在了那裡。這幫人來的快去得也快,似乎與岳家打過招呼,所以岳家並未阻攔其來去。當時我萬念俱灰,想我風家貴爲萬年傳承世家卻受此等打擊,於是回到風家請求家主讓家族強者出動尋找,可是家族裡大多數人反對,說爲了一個風家子弟不值得得罪外域強者,所以此事就被壓了下來!更過分的是爲了怕我生事,竟然囚禁我在墓園掃墓。可笑,當時我萬念俱灰,便把自己關在了這墓園內掃墓,結果這一掃就是近五十年之久。”瘋長老終於講完了他這些年的故事,這麼多年一直壓在心裡,此時忽然講給風度聽,覺得暢快了些,於是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就喝了一口,大叫一聲:“好久沒這麼暢快啦。”眼睛微微有些淚光浮動。

風度聽後也是一臉的陰鬱,原來瘋長老也有這麼坎坷的故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同病相連。

“小娃娃,我之所以想要幫你一把,就是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沉淪,你的經歷使你有了一顆堅韌的武道之心,不會像我當年那般魯莽,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希望你成爲強者,能走出風家,走出天嶽國,去更高更遠的世界邁進!你懂我的意思麼?”瘋長老盯着風度的眼睛嚴肅地問道。

風度被問的不由間一震,武道之心,走得更遠!

墓園前,清風蕩起,這一老一少形成了一幅定格的畫面,或許從此以後風度心中被瘋長老種下了一顆種子,而這顆種子再慢慢的發芽壯大,將伴隨着風度找尋自己的方向......

這天晚上,翠姨燒了一桌好菜,瘋長老和風度一老一少談得頗爲投緣,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同病相連,都是身處風家卻被逼無奈!翠姨在飯桌上看着兩人聊的起勁,不時地給他們添酒夾菜,也是高興不已。

”風小子,明日你便跟我到墓園的後山,進入太行山脈深處,我帶你去取一枚奇藥,是我早些年無意中發現的,有膽子跟我去麼?“瘋長老戲謔地看着風度。

風度本就單純真摯,一聽是去尋奇藥,馬上答道:”這又何不敢?明日我隨你去。“

”哈哈,你小子最大的缺點就是這單純的心性,不過卻也是優點,起碼我喜歡,不過以後你怕是會吃不少苦頭。罷了,明日便帶你體驗上一番獵殺妖獸的感覺,想成爲強者,就要有勇敢直上的心性,武者的字典裡不允許退縮!知道嗎?“

”小子知道了,長老的教誨一定時刻記在心裡。“

”好孩子,來,再喝一個!“

這一老一少,在這酒桌上倒是更像是爺孫兩,其樂融融。

這一夜,風度沒有睡,他睜着眼睛看着房頂,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瘋長老的話對他造成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關於武道之心的言語更讓他心潮澎湃,隱約間爲他打通了另一片天地,他不在迷茫,他知道了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他要變強,成爲真正的武者,去探索這片茫茫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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